张宗岳很急!
早上应付完小鬼子,然后带人吃了个饭,再到同仁准备和江来汇合去码头迎接米国专家团的时候,却被告知,江来现在正急诊手术,没法出去。
他看了一眼手表,1点40分了啊!
“市长,要么……咱们直接去吧?”有一名外事官建议。
张宗岳看了这人一眼,正是早上对鬼子放豪言的那一位,窦培勇。
“这样,护士小姐,麻烦你告诉江医生一声,就说我先去码头迎接专家团了……让他,尽快赶过来吧。”
而正此时,写着造影室的房间门被人推开,而后是戴着口罩帽子穿着手术衣的江来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张叔,您先去接人,我这边患者刚恢复心跳,等他血压稳定一些,我还得给他做造影,你把专家团尽快带到这里来,我相信,他们会感兴趣的,因为,是心脏手术!”
张宗岳瞪大眼睛,等等……他听到了什么?
他没有记错的话,他了解到的是,推进去那个老头子已经是没有心跳的才对,而且有医生急救按压了胸口很久……
他觉得,如果能救回来,早就该救回来了。
所以,他一直不觉得这个老头子能被救回来。
可……现在,已经恢复心跳了?!
旁边,患者的儿子喜极而泣,忍不住擦起了眼泪,“谢谢你,江医生!谢谢!”
他没有想到,真的能救回来!
“别急,虽然恢复了心跳,但是我们还得看他为什么会心跳骤停,不处理原因,下次还会发病,当然,你还需要等待,因为我们会直接给他做检查,如果找到病因,很有可能直接把他送进手术室。”江来说着可能性。
手术室,当然是新大楼的手术室。
老伯恩定的人工肺和心脏,是装在新大楼那边的手术室里的,他这临时搭建的造影室,目前也只是临时的放了些机器而已,最多……再做个造影。
是的,做好造影,如果确定是需要手术,那就直接转移阵地。
“好,我马上去!”张宗岳反应过来,带着人就往外跑。
牛啊牛啊!他在心里不断的给江来评价!
妈了个巴子,让老子一个副市长给你跑腿?
行啊!你牛!给你跑腿老子乐意!
心脏手术这东西,他听说很久了!都快两个月了!
他觉得,今天自己非得亲眼看看!
而江来,交代完这些,则是再一次进了造影室。
患者的心跳,在两次电除颤后,恢复了窦性心律,也就是俗称的,正常心率。
呼吸也恢复了正常。
除了意识还未清醒之外。
可以说,这个患者已经活了。
但,如同江来所说,的确要做检查明确一下病因……但是,还得等患者血压稍稍稳定一些。
“江医生……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所看到的!”福思曼又是惊喜,又是感动。
哪怕自己曾经被柏林医院驱逐解雇,但在华夏这片土地上,看到了医生真正的攻克了心脏……他的心情,无疑是复杂的。
是的,他差点儿也要哭出来。
最初的理想,曾经受过的委屈……一幕一幕都在心头浮现,事实证明,他当初的举动其实没有错!真的没错!
哪怕柏林的医生不接受,但是至少,它在另一片土地上,慢慢成长了!
并且,还会继续成长下去!
他要留在这里!
“福思曼医生,接下来,就得你配合我了。”江来自然明白福思曼的心情,那种孤独无力被认同感所取代,没什么,是比这种感受更幸福的了。
“嗯!”福思曼用力的点头。
江来笑笑,今年的福思曼,可不是经历二战苦难后再获得诺奖的老人,而是正当壮年的青年!还能重新捡回他原来那一份梦想,真好啊。
“血压!心率!”
“血压101/65mmHg!心率75次/分!”
江来点头,这个血压和心率,做造影应当没有问题了。
现在,他并没有给患者关胸,只是给撤了胸骨牵引器,让肋骨暂时回归原位而已。
余温看着手术台上的老者,有着极大的感慨,是的……他们真的用那个叫体内除颤仪的大家伙,通过电击人的心脏,成功的让病人的心脏复跳了!
这在华夏,应当是首例!
不,世界上,也应当是首例!
再一次看向江来,他也是再一次的疑惑,这个人……到底是为什么能如此淡定且有效的指挥这场抢救?
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他为什么会如此确定的知道这些!
这简直就像,生而知之!
这个词一出现在余温脑海之中,就有些挥之不去了,是的,除了这个词,他甚至没有办法再用其他词来形容了。
不过,真好啊。
这样的人,是一个华夏人。
想起江来与自己商量的那些事,他又不得不对那些即将到来的老外们表示同情了……遇上这么个家伙,他们也总得出点血才是。
江来当然不管其他人在想什么,已经开始准备做血管造影了,如果没有意外……这位老者估计又是有主干支的血管堵塞的。
福思曼看着江来的操作,满眼都是激动,是的,和他之前的操作……一模一样!
他已经盯着X光机的屏幕了,进心脏了!
福思曼激动的差点儿要跳起来!
“造影剂。”江来开口,此时,护士已经将注射器去掉针头,装进了那根导尿管内。
“打。”
而后,护士便缓缓的推动着注射器,其他人,则是都盯着屏幕。
“福思曼医生,拍照。”
“好!”福思曼则是操作着X光机,便是身上的铅衣,也不觉得重了。
X光机带有辐射,虽是要抢救病人,但也得保护好自身。
只是,他的确没有想到,这位比他小了将近10岁的华夏医生,竟然已经把这个术式发展到了如此成熟的地步!
“右冠近段重度狭窄,左主干中度狭窄。”
江来的声音,在造影室里落下。
……
码头上。
伯恩看着张宗岳,又看了看老校长,颇为无奈,“抱歉,校长……江就是那样一个人,忙起来,根本顾不上其他。”
“很好啊,能救回一个人的生命,上帝会庇佑他这一生。”卜校长感叹着,看了一眼手表,没有想到,老朋友的船只竟然延误了啊。
不过也是,远渡重洋这事儿,当然没有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