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闻言,脸色稍霁,叹息道,“作为关陇集团的领军人物,维护关陇集团的利益是老夫分内之事,可惜没了陛下的信任,以后在想维护关陇集团可就千难万难了…”
“哎!如果辅机失去了陛下的信任,那关陇集团的处境将更加艰难,这次的科举之事辅机就先不要出手了,先想办法看看如何挽回陛下的信任吧!
另外,如今的关陇集团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阶段,我们必须尽快召集所以关陇世家聚集一次,商量一个万全之策,以防陛下的利剑下来,我们却手忙脚乱束手无策。”贺兰朔凝重道。
“贺兰伯父言之有理,关陇世家是该聚一聚,如果关陇世家再这样各自为政,一盘散沙,那关陇集团将会被陛下各个击破,关陇集团的名号也将不复存在。”王敬直沉声道。
“那这次的聚会就麻烦贺兰兄组织了…”长孙无忌道。
“辅机放心,等某确立了具体时间,立马通知你…”贺兰朔道。
“行,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诸位,某先走一步!”长孙无忌拱手道。
“辅机(太傅),慢走!”众人齐拱手道。
……
金碧辉煌的皇宫内,周围龙雕凤栏的建筑,都在彰显出帝皇的尊贵和威严,称托出大唐皇帝李世民的无上圣威。
御书房,李世民威严汹汹的高坐在龙椅之上,一袭金黄色狰狞的龙袍尽显帝颜。
四十来岁的李世民如同一位小伙子一般,眉似刀削,眸若星辰,气血磅礴,发丝如墨,脸上挂在若有似无的笑容,坐在哪里就如同一头猛虎俯视着天下,让人望而生畏。
经过十五载的励精图治,现在的大唐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一派盛世景象,在这十五载中,李世民也树立起来自己的威严,口吐宪章,天下莫敢不从。
此时他正虎视着对面坐立不安的李君羡,“说吧!今天太子又干了什么混账事?”
李君羡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陛下威严日盛,李君羡站在他面前就如同面对着一只猛虎,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此刻,他也终于体会到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今日午时,太子联合关陇士族以及太子府属官在神仙居宴请汉王殿下,没过多久汉王愤然离席,拂袖而去,宴会也就不欢而散…”李君羡道。
李世民听闻李承乾又和关陇世家搅在了一起,脸上微变,听到李恪拂袖而去,不由得好奇道,“席间发生了何时?汉王为什么会愤然离席?”
“席间,关陇世家之人想要汉王殿下在科举考试中给予他们家族子弟以方便,汉王殿下认为这是让他徇私舞弊,汉王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便愤然离席了!”李君羡道。
李世民闻言勃然大怒道:“这些混账东西,简直无法无天,既然敢把主意打了科举之上,这些关陇世家果然贼心不死,尽然妄想通过把控科举而卷土重来,看来朕对他们还是太仁慈了…”
李君羡望见李世民那血红而犀利的双目以及那冷入骨髓的语气,不由得双腿打颤,同时也为关陇世家的命运感到惋惜,你说你们去触碰陛下的逆鳞干什么,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太子可有为关陇世家说话?”李世民冷声问道。
“说…说了…一句!”李君羡语无伦次道。
“如何说的?原原本本告诉朕!”李世民不容置疑道。
“太子殿下劝说,汉王殿下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给予大家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李君羡低声道。
“混账东西,什么叫给予大家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说得好听,还不是让恪儿为关陇世家开后门,这个混账东西难道不知道科举考试对朝廷的重要性吗?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他尽然敢如此马虎,真是朽木不可雕,烂泥扶不上墙…”李世民怒不可遏道。
“宴会结束后,太子又干什么去了?”李世民黑脸问道。
“宴会结束后,太子殿下便回东宫了!”李君羡回道。
“关陇世家之人呢?朕知道他们虽然在恪儿哪里碰了壁,但绝不会善罢甘休,朕太了解他们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李世民讽刺道。
“陛下英明神武,烛照万里,宴会结束之后,关陇世家之人又去了长孙太傅府,片刻之后,他们又联袂去了礼部尚书令狐德棻府上!”李君羡道。
“长孙无忌也一起跟去了吗?”李世民意味深长的问道。
“是的!”李君羡如实的点了点头。
李世民闻言心中叹息一声,辅机啊辅机,你长孙家已经是大唐第一家族,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真要和朕走向对立面吗?
李世民排除心中的杂念,继续问道“果然是他们的风格,恪儿和令狐德棻同为科举考试的副主考官,他们在恪儿哪里碰了壁,又把主意打到了令狐德棻身上,他们在令狐德棻府上谈了什么?可打探清楚?”
“打探清楚了,令狐德棻并没有答应他们的要求,为此,长孙太傅还和令狐德棻发生了争吵,最终令狐尚书直接把他们赶出了家门…”李君羡道。
李世民闻言脸色稍霁,“令狐德棻还算一位识大体,知进退之人,不然他这个礼部尚书也算是做到头了!”
李世民继续问道:“汉王,令狐德棻他们都找了?有没有去找主考官孔颖达呢?”
“本来贺兰朔提议去找孔颖达的,但于志宁却拒接了,他的原话是,连自己人都不愿意在科举之事上出力,更何况一个外人,更何况孔颖达刚正不阿,去找他开后门,不仅达不到目的,还极有可能被孔颖达参一本。”李君羡道。
“于志宁还算是一个明白之人,之后呢?他们都黔驴技穷,各自归家了吗?”李世民问道。
“长孙无忌他们一行人出来令狐府,又停留了在府外交谈了一会儿,至于具体谈了什么,我们的人由于不敢靠太近,只听了大概…”李君羡低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