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了起来。
这一对生死仇人,在这样一个场合不期而遇。透着几分的蹊跷,透着几分的神秘。
萧逸旋即明白,自己在一旁偷听两人交谈的时候。项庄早已经发现,不过依旧是自信满满把事情说完之后,才是开始正视自己。
这个时候,再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已经不可能了。于是,萧逸干脆带着白娇娘,大步向着项庄走了过去,开口冷冷的道:“故人重逢,实在是可喜可贺。当然最为值得恭贺的,还是项庄先生成功从万毒之地逃生。”
项庄眯起眼睛,闪耀着危险的光芒。看着萧逸,嗤笑一声道:“故人重逢?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一个故人。蝼蚁之渺小,怎可与鸿鹄相提并论?”
“是吗?”萧逸冷冷一笑,开口讥讽了起来:“可是,在这个世界上,鸿鹄还是蝼蚁,还不知道是你是我。”
正当萧逸和项庄两人在这展厅里针锋相对的时候,马瑞莲看见了熟悉的萧逸。嘴角之上,荡漾开一道笑容,开口很是雀跃的道:“萧逸,我就知道你回来的。果然是这样,怎么还没有看见媛媛吗?”
“还没有。”萧逸对着马瑞莲一笑,轻声交谈了起来:“我想先看一看媛媛这些日子以来的作品,事后再去找她。”
话罢,萧逸眸子里闪过一道狡黠之意。看着马瑞莲,开口诚心的邀请了起来:“马小姐,不知道我今晚有没有荣幸,可以邀请你共进晚餐。前些日子以来,马小姐可是帮了我很大的忙。一直以来,我都是未曾表达谢意。并且,我看马小姐对于这些水墨画,有些兴趣,我同样可以和马小姐交流一番。”
“这……”马瑞莲现在毕竟是和项庄有约在先,听见了萧逸的邀请。心里一阵窃喜,但是碍于情面,还是不得不开口慢慢的道:“刚刚这位先生,已经邀请我一起共进晚餐。要不,我们改天吧,明天萧先生有时间吗?我请萧先生,以表示歉意。”
项庄一听马瑞莲这席话,嘴角之上勾勒起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眯起了眼睛,看着萧逸,带着一丝趾高气昂的味道。
并且,这个时候项庄逼音成线,挑蚌的给萧逸传来了一席话:“萧逸,这一次我出山,我要从各个方面击败你。杀你,未免便宜点。放心吧,我这一次会和你慢慢玩,我会抢走你的一切,包括你每一个人,还包括飞扬传媒。”
萧逸脸色一沉,瞬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难怪,在这里遇见了项庄。
原来,项庄现在是在对马瑞莲采取猛烈的进攻。
萧逸现在身边美女无数,妻妾成群。但是,马瑞莲和萧逸之间关系暧昧,最容易被外人得手。现在的项庄,正是以马瑞莲为突破口,采取猛烈的追求进攻。
深吸一口气,萧逸看着面前卷发金毛的马瑞莲,轻轻一笑,开口很是礼貌的道:“你是说这位项庄先生吗?他和我相识多年,对于这个人来说,我是最为熟悉不过的。腹中空空荡荡,没有一点儿能力。生平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妹泡妞。正是万花丛中过,片片要捅破。可谓是风流成性,马小姐和他约会恐怕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
听着萧逸这粗鄙的一席话,马瑞莲整个人都是一怔。狐疑的看向了翩翩潇洒的项庄,有了几分的迟疑。
“马小姐,别听他瞎说。”项庄这个时候,脸色平静,开口不惊不饶的道:“实话说,我和这些萧先生有仇隙。所以,他才会在你面前诋毁我。我是怎样的人,我相信马小姐要是和我接触过一段时间后,自然知晓。何必要道听途中,这些重伤之言。”
扑哧。
萧逸一声大笑,望着项庄,开口冷冷的道:“重伤之言?你还真敢大言不惭。现在,我就要撕破你的伪面具。刚刚你对于这上面的这副水墨画,大肆评论滔滔不绝。但是,其实都是你把妹的手段。对于水墨画,我自有一番深究。你刚刚所说的,不过是混淆视听,纯属放屁。”
“哦,那你给我说说,我这番话哪里不对?”项庄这个时候,依旧翩翩风采,不惊不饶。像是一个君子一般,给人一种谦卑礼让,风雨不惊的样子。
相对于萧逸的暴怒,以及说话粗鄙。这项庄看起来,更加的儒雅,像是一块玉石一样温和。
马瑞莲这个时候,目光在两个男人身上扫了一圈过后。眼神之中一阵迷茫,对于这两个男人所说的话,有些难以拿定真假。
萧逸这个时候,得势不饶人,义正言辞的说道:“这一副松月图,的确如你所说,意蕴深远。但是,这松树的颜色看起来怪怪的,这并不是因为色彩的对比强调性,以此来突出这颗松树的苍劲。这一点儿,你完全在卖弄瞎说,骗我这外国来的朋友。”
“那是说说看,我洗耳恭听。”项庄依旧是不惊不饶,看着萧逸,眯着眼睛慢腾腾的说道。
相比于萧逸的强势,项庄更是谦和。
“行,我告诉你。”萧逸这个时候,自信的一笑道:“我告诉你,这松树的颜色看起来怪怪的。实际上,是有着一层深意。乍看之下,这两颗松树有着透出几分青绿之色,和整副图的已经格格不入。但是,这是一种绘画手法,叫做泼水润墨。”
“泼水润墨?”项庄陷入了沉思中,迷茫了起来。
对于这种手法,项庄苦苦思索。这段时间以来,项庄在天机阁各种乱七八糟的闲书都是翻看了一遍。在华夏水墨画历史中,这种泼水润墨的手法压根都是未曾听闻。
“对,就是泼水润墨。”萧逸这个时候,意气风发,自信飞扬:“这两颗松树,采用泼水润墨的手法。正是渲染出了画中的神韵,水流不息,溅起了片片水雾。水雾氤氲,环绕着这一颗松树,正是活灵活现透过这种手法表现。
项庄陷入了沉思,而马瑞莲眼睛一亮,仔细的扫视起了图上的两颗松树。
经过萧逸这样一阵讲解,马瑞莲再次看上去,已经有了几分的不同。似乎,真的和萧逸所描写的一般,水雾升腾,雾气氤氳。两颗松树,在这样朦胧的神韵中苍翠挺拔。
“还有,在这里采用这种泼水润墨的手法,有着另一种好处。”萧逸这个时候,成竹在胸,开口朗朗而道:“这两颗松树,和整副山水画所采用焦墨的颜色不同。透出来的这一点新意,正是可以让人瞬间体会到枯木逢春的感觉。在水石之上,松树不宜生长。但是,这两棵松树,却焕发出了一种新绿,正是突出了这颗松树顽强不息的品格。就宛如曾经在这儿已经枯朽了下来,后来又是透出了新芽。”
萧逸的口才能力向来不错,现在解说起这一副松月图,更是得心应手。
泼水润墨,这种手法本身都是萧逸露过的一手。关于泼水润墨的真谛,张媛媛现在使用的这般得心应手,主要还是萧逸的倾囊相授。
所以,泼水润墨的手法,本身都是萧逸的东西。现在说出来,简直都是易如反掌。
马瑞莲和项庄听着萧逸这番讲解,同时抬头看向了图上的松月图。一番细看之后,两人都是有所得。
倒是白娇娘这个时候,听着这么生涩的东西。整个人,都是有了几分不耐烦。嘟了嘟自己的小红唇,走向一旁,开始看起了墙壁上挂着的西洋油墨画。
“泼水润墨,说起来一环是一环的。”沉吟良久过后,项庄终于抬起头来,嗤笑一声道:“那你给我说说,什么是泼水润墨。说起来像是大师一般,不知道是不是一个银样镦枪头,只知道耍嘴皮子功夫。”
“很简单。”萧逸这个时候,轻轻一笑,看着项庄讥讽了起来:“泼水润墨,你这都不知道吗?真是笨的像头猪,凭你这智商还来这里把妹,坑害良家少女。泼水润墨嘛,从字面上你都可以听出来,水泼上去把墨水润开。”
寥寥几句,萧逸不着痕迹解释了一下。这番解释,压根都只是说了一点儿皮毛性的东西。真正泼水润墨,这种手法的真谛,以及掌控技巧,萧逸都是只字不提。
但是,项庄现在一听萧逸这番解释。顿时,明白了过来,敢情萧逸这是在耍弄讥讽自己。
一旁的马瑞莲,听着萧逸这一句惫懒的解释。当即,已经在一旁偷偷乐了起来。
“行,行。”项庄眸子里目光如刀,盯着萧逸,开口一字一顿的道:“那你给我好好说说,为什么这两颗松树是歪斜的?”
“哦?看来你对于自己胡诌的东西心虚了。”萧逸这个时候,看着项庄,戏谑的讥讽了起来:“不过,也难怪你心虚。因为,你刚刚那番话忽悠忽悠马小姐还可以,在我火眼金睛面前,那是过不了关的。这么快,就已经做贼心虚,害怕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