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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伤痛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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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预言者的宫殿之中,幻灭慢慢闭上了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切,总算暂时结束了,或许可以这么说吧。直到此刻,自己终于有了那种感觉,那种自己属于自己、并不受任何人威胁的感觉。

“接下来,就是你了,你别想跑。”幻灭用力握了一下拳,语带杀气地说道。

幻灭指的,自然是金甲战神。虽然幻灭一直以来都与他是敌对的关系,可是,自己确实是很佩服他。虽然他的灵力一直比自己弱,虽然他被自己多次击败。可是,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他竟然为了取胜无所不用。他先是强行摄取了幽狼的元神、堕入魔道,进而伤了自己心爱的血灵剑。这笔仇,自己非算不可!

那么,金甲战神以后呢?是龙神,还是辰星,亦或是某个自己根本不知道的存在?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血魔已经远去,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忽然遁去,虽然令自己感到费解,不过,一切都算了。不知道的自己始终都不能明白,就让它去吧,只要它不来打搅自己,无论它对三界做什么自己也不会去管。

没有了幽狼,幻灭累了,什么也不愿意去想,只想陪着自己去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一切重新开始,一起好好生活。可是,自己能做到吗?或许根本不现实,或许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阻碍,或许紫玉不愿意独善其身、弃三界于不顾,亦或是血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杀自己······

太多的或许,太多的不可能。幻灭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从痛苦中挣脱出来,无奈,越想挣脱便越痛苦。最终,幻灭不禁放弃了抵抗,干脆什么都不去想,这样反而来得好一些。从现在开始,一切都将重新开始,因为自己已经成为了那个一开始的自己,那个强大的自己,可以完成蜕变的自己。

力量,自己的灵力已经回来了,可以改变很多事了,可以保护紫玉了,可以与血魔有一战之力了,可以不用再落荒而逃了。似乎很完美,可是,却感觉少了什么。少了什么呢?其实,是少了幽狼。

原来,自始至终,幽狼并非是那么毫无价值,他的存在也并非那么毫无意义。至少,至少在现在,自己依旧能清楚地记得他的样子,依旧记得他为自己做的事,依旧记得他曾不顾一切保护自己,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想到这里,幻灭再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为何,为何幽狼要死呢?为何成为自己祭品的不是逝焚,而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幽狼呢?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无奈,三界是个只讲力量的三界,并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如果不是失去了力量,自己就不会进入迷离幻境;如果不是失去了力量,自己就不会在迷离幻境中备受侮辱;如果不是失去了力量,幽狼就不用自我牺牲来成全自己。正如三界不会允许为什么的存在,三界也同样不允许如果的存在。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醒过来,就可以一直那么沉睡下去;如果自己醒来见到的不是紫玉,就可以少去许多牵挂;如果自己没有遇到孤云,就不会到王城去;如果自己没有遇到幽狼,就不会让金甲战神陷于堕入魔道的境地;如果自己可以及早离开,就不必失去灵力,也不必令幽狼魂飞湮灭。一切,又有什么好去怪责的,只是自己的问题吧。一切的一切,一切的罪孽,都来源于自己。可是,为何为此付出代价的不是自己?

仰头看着漆黑一片的上方,幻灭忍不住开始自责起来。然而,事到如今,自责还有用吗?当然没有。可是,除了自责之外,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呢?幻灭始终无法忘记就在不久前发生的事,至死都不会遗忘。而这,正是幽狼为自己献祭的事。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过去。

在幻灭觉察到离开迷离幻境毫无希望的时候,只能颓然坐了下来,等候将要发生的宿命。一切本已计划地很好,都在顺利进行着。自己找到了肯甘心情愿为自己献祭的人,为何却如此结束了?难道,是因为自己只是控制她,其实她并非心甘情愿吗?还是,自己注定要被困在这里?

“真没想到你居然没死,真是令人意外。”冰冷地声音响起。

幻灭无奈地一笑,慢慢闭上了眼睛。来者除了刚刚离开的逝炎之外还能有谁?

“我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去而复返,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不会死,亦或是不会如此轻易地死去呢?”幻灭淡淡地问道。

虽然幻灭这样说,却依旧掩饰不住自己对逝炎灵力的忌惮。自初次见面一直到现在,他都不是自己的对手,而这却并不是在战场上得出来的,而是他自己说的。幻灭清楚地知道,在自己未跟对手交战之前,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认输,可是,眼前的逝炎却做得到,而且伪装得像真的一样。不过,恰恰是由于逝焚的死,使他再也不必伪装了。

“因为我相信你不会死,我想不到你会如此轻易被我杀死的理由。一向自诩魔界统治者的你,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死掉?而且,我还没有满意,怎么可能会令你死去?”逝炎冷笑着说道。

幻灭知道他说的没错,刚才他下手的确没有那么重,可是,为何自己竟然会死呢,抑或说进入一个那样的空间呢?难道,是因为自己放下了所有的灵力,所以才会令他杀死自己?不过,这或许正是一个机会。

“没错,方才我是故意消失的。我并不想杀你,又不想与你纠缠在此,所以才会假作被你杀死,令你可以离开。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再次回来。这一次,我不会再放过你了。”幻灭淡淡地说道。

这番话全是假话。如果逝炎像幻灭一样具备感知灵力的能力,那么此刻定会不顾一切地动手,可惜,他没有,反而却认为幻灭说的确实是真的,是因为自己疏忽大意才会令他躲了起来。想到这里,逝炎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要知道,自己是界外化界最强的人,能够骗过自己,幻灭的灵力的确很强大。

“你的确很强,可是,却并没有强大到令我害怕的地步。”逝炎恨恨地说道,显然是想到了自己妹妹的死。

“是吗?如果不相信,你尽管出手,看我这次还会不会手下留情。不过,你最好可以保证能一击杀死我,否则,我定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幻灭冷冷地说道。

说完,冷酷的神色写在了脸上。

果然,听到了幻灭的话,逝炎的脸色凝重起来,开始不敢贸然进攻了。慢慢地,逝炎开始沉思起来,正在考虑是否该就此离开,还是要发动进攻。看到逝炎如此,幻灭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一丝胜利的微笑。

其实,幻灭这样说也是出于无奈。正是眼前的逝炎毁掉了自己,破坏了自己的计划,自己怎么会不想杀他呢?可是,刚刚发生的事依然历历在目,此刻的自己毫无斗志。试问,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怎能与他一战呢?倘若交战,那么自己只会是陷于失败的境地。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一次,就算了,再次相见的时候,就是你受死的时候!”逝炎冷酷的声音响起。

幻灭从沉思之中醒觉过来,这才发现逝炎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种眼神里面有仇恨、愤怒,也有一丝的不舍和无奈之情。

逝炎闭上了双眼,不想再多看幻灭一眼,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话。沉默,窒息式的沉默。许久之后,逝炎才睁开了眼睛,深深叹了一口气,似乎要把压抑在心中许久的抑郁释放出来。洒然一回头,逝炎向着天际飞去,消失在了幻灭的视野中。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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