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们,咱们用膳去!”我手指一勾,带着丫头们雄纠纠气昂昂欺负人去喽。
果不其然,这有钱人家的小姐就是会享受,襄郡王的品味实在是高,调教出的女儿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顿午膳我们整整用了两个时辰,最后个个撑起东倒西歪,达到了走路扶墙根,说话吐血丝的最高境界。
大殿的台阶实在是迈不动腿了,金婆婆像菩萨般善解人意做事周到,命人在院中紫薇花下布置好木榻,让我舒舒服服躺下,伴着清风花香消消食再说。
梦中似乎有人呢喃,紧接着偎在我怀中甜甜的唤着娘亲,原来是阿离啊。一直都教导阿离要做个好人,今儿个却以身作则跑去欺负人,我总有些良心不安。
“阿离呀阿离,娘娘去欺负别人,为的是别人以后不能欺负了你。”
一声嗤笑将我惊醒,惺忪睁开眼睛,看见阿胤坐在榻边,紫薇花落,飘洒在他周围,美得像是仙境般。只是,他的手……
“登徒子!”我打掉那只舒舒服服栖在胸口的手,剐了他一眼。
“穿领口这么大开的衣衫,单是在大殿就算了,还跑出去欺负人。”他俯下身来,轻啄颈子和前胸。“说,我该怎么罚你?”他一把搂住我的腰身,让两人贴的密不可分。
“心疼你那荣乐小姐了?是谁还说要向着我的?只是随便吃了顿饭,讨了几件物件罢了,就委屈的找你倾诉了?”我轻轻描绘他的薄唇,笑的妩媚。
他探上身下柔软,用力收手,我吃痛低呼一声,握紧拳头甩上他胸口。
他也不恼,呵呵傻笑。“你那顿饭整整吃了人家一年的开销,什么象拔蚌、鱼翅蟹子羹,倒是挺会吃。还有那几件物件,全是襄郡王给她撑脸面的绝世珍品,价值连城不说,这世上怕是也再难寻得第二件,让你硬生生说成高仿赝品,真是有够气人的。”
“若不是小姐那日以武力相逼,我岂会遭了抢劫。”白君浩说的义愤填膺,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阿胤又瞪我,满脸疑惑。
我微微倾身,在他耳边低语。“我只不过用头撞了他一下。”
阿胤了然,频频点头,貌似是记起了我那头破乌篷船的光荣战绩。
“那可是我们白家祖传珍宝,上好的冷暖玉,戴上它冬暖夏凉,不仅如此还有强身健体,活血通络,消炎止咳之妙效,岂能是说送人就送人的?”
“君浩,多少钱,我赔你便是。”阿胤爽快开口,倒是弄得我措手不及。
“一千两五百两,咱们兄弟给你个折上折,一千两就好。”白君浩那张苦逼的脸瞬间转晴,也不再提什么祖传珍宝。
“哼,就是个骗子!”我白了他一眼,果然天下商人一般黑。
“在下忍痛割爱,回去还不知道怎样跟母亲大人交待,小姐怎么能够出口伤人啊。”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在榻前,一屁股坐在阿胤身边。“你看看,这位瑟儿小姐伤的我呦!”
看着他撸起袖口给阿胤看那日与我扭打,留下大大小小的淤青印记时,我恨不得嚼碎了他。
“这次是小女子不好,还望白公子见谅。”我采取怀柔政策,顺便将阿胤拉回自己怀抱。“小女子酷爱古玩字画,知道白公子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定是有许多人脉道道,不如替小女子寻着这几样东西,到时候阿胤定会替我付账的。”
白君浩眼波流转,点点滴滴都是商人的精明。“不知小姐要寻的是何物?”
“托帕石一枚,水晶铺首尔烟壶,外加胭脂水釉小玉碗和珍珠翡翠玉蝈蝈白菜。”
我说完,明显看到他脸皮抽搐了几下,这几样东西是我凭记忆从杂志上硬挪过来的,这个时空怕是还没人见过。
“君浩,你就应了阿瑟吧。”阿胤将有奶就是娘使得淋漓尽致,躺在我怀中果断替我说话。
白君浩起身,深吸口气,拱拳行礼,脚下生出轮子般迅速开溜。
我咯咯咯笑出声,阿胤将我打横抱起,在手里掂了掂。“果然重了不少,不光是那山珍海味的功劳,还有满肚子坏水。”
“那明天还去不去接着欺负你的小姐们了?”小女孩般晃晃一双小脚,倚在他怀中耍赖。
“再接再厉!”他长腿风般旋上台阶,进了大殿,誓将白日宣淫进行到底。
这几日我带着丫头们大口吃四方,我去她们院子用膳,出了问题总是难逃其咎,那些小姐个个避之唯恐不及,有几个胆子小的竟活生生给吓病了,听说晚上说梦话,搅得满院子人不得安宁。
半个月后,阿胤“伤情”痊愈,恢复早朝,我便乖乖呆在殿中,一是怕那些女人狗急跳墙联合起来,趁阿胤不在府中,直接将我给弄死。二是,这一通吃下来,我除了明显变胖以外,还担心人家的胆固醇会升高。
无聊之际,就找来丫头们打扑克,我找来纸片画好,手把手传授斗地主绝技。熟料,这种老少皆宜的游戏迅速在府里传播开来,阿胤说是将太子府搞的乌烟瘴气后,果断制止了,惩罚了连我在内的一干人。
“阿胤……”我可怜巴巴站在榻前,看他四仰八叉睡得香甜。
“去跟那些纸片过吧,不是怎么叫都叫不过来吗,你眼中何时有了我这个多余的?”他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牌都被你烧光了还不解气?这一天天的都不理我,赶明儿个府里人怕是都会传,嚣张跋扈的瑟儿小姐已经失了殿下这座靠山,那么过不了几日,我就会被那群女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你可就再也见不着我了。”
阿胤气急,见我无丝毫悔改之意,从榻上起身,盘腿坐好,指着我大吼出来。“吃了最好!心全在那堆破纸上,我还留个人做什么?”
果然小别胜新婚,阿胤遣走那帮老太医后,将我重新接回正殿,只是阿胤每天要服用护元守精的汤药苦不堪言。
这月十五,正宫皇后娘娘大寿,阿胤本该带正妻出席,却执意将我一同带上。再次被推至风口浪尖,我死猪不怕开水烫,倒是怕有人会借此攻击阿胤。
临行前,四个丫头给我细细装扮,金婆婆在一旁给我讲解些宫中礼仪。
“小姐,可有在听?”金婆婆见我出身,轻拍了下我的肩膀。
“哦,不好意思金婆婆,我刚才走神了。”我摆正镜子,看清那张愁容满面的美人脸。
“小姐可是在担心殿下?”
“婆婆你也看出来了是不?”我抓紧金婆婆的手,向她倾诉。“我知道阿胤的心意,不想偷偷摸摸藏着,将我带到宫中去就等同于公众于世。我一介草民自是不怕,就怕有人居心叵测,找到机会肆意攻击阿胤,到时候太子行为不端受众人排挤,岂不又变成第二个南宫正了。”
“小姐莫怕,殿下自有主张。殿下年少家族生变命运多舛,养成了不信任何人的性子,在这皇宫深院,这性子倒是成就了殿下。老身世看着殿下长大的,却也瞧不透。小姐是殿下心尖尖上的人,殿下自是有了万全之策,必定能全身而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