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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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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跑到了尽头,前面棠梨林子中有一干贼人堵截,我们无路可逃。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南宫仁,他身着银色铠甲戎装登场,不知何时母妃和妹妹站在也站在他身旁。

“放箭!”南宫仁一声令下,弓箭手拉满了弓对准我和父王。

“不要,胤儿是你的儿子!”

母妃站出来阻挡,就在她喊出这句话后,父王握紧我的手渐渐松开,浑身上下绷紧的肌肉瘫软,血水重新从伤口冒出。

我是你的儿子,我只能是你的儿子!后来我常常想,如果当时能对父王说出口,他可能就不会那么悲伤。在他将我一把推开后,南宫仁的弓箭手放了箭。

他睁着双眼倒下,而我知道,那双凝视着我的眼睛里面藏了多少个问号。

母妃将我紧紧搂在怀中,十几岁的男孩,心中第一次厌恶这个生我养我雅致端庄的女人。我们在南宫仁的陪同下回到了王府,此时已经尸横遍野面目全非,妹妹吓得哇哇大哭,我竟连哭都哭不出来。

后来我才明白,为何自己热衷阴谋和杀戮,是南宫仁在我十几岁时打开了这扇通向地狱的大门,我见过其凶其恶,其丑其虐。

他们将父王的头砍下来,准备带回京都皇城,罪名是谋逆。

临回京都皇城的前一天,母妃将我和妹妹叫到身旁,我厌恶这个女人,恨她说我是魔鬼的儿子,妹妹还是一直哭,偎在母妃怀中浑身湿透,如过了水的饺子般。

“胤儿,听好了,你是南宫靖的儿子,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骨血,人死什么就都没有了,所以不管往后遇到什么事,不管母妃能不能继续陪着你,都要活下去!”

终于听到这句话,我大哭出声,钻进母妃的怀中同妹妹一样。

“今晚,妹妹要去别的地方,这件云雁装就作为你们兄妹日后相认的凭据。胤儿啊,你一定要找回妹妹!”

我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父王死了,妹妹也要离开,母妃还说那样的话,一定是上天嫉妒我活的安宁圆满,才用最残忍的手段将一切收回。

那天,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母妃和妹妹。

母妃自缢在棠梨林子,一条白绫了结一生,妹妹被送去别人家收养,我跟着南宫仁,这个将我拖进地狱的魔鬼回了父王朝思暮想的京都皇城。

我活的小心翼翼,常常被南宫仁的儿子们揍的遍体鳞伤,这张太过阴柔的面容也被他们当成笑料,肆意羞辱。这一切我统统忍下,只为完成母妃的遗命,寻回寄养在别人家的妹妹。

可终是天不怜我,妹妹死了,我只带回那件云雁装。父王、母妃、妹妹,还有靖王府上上下下八百余口一夜之间灰飞烟灭,我压抑的痛楚,隐忍的屈辱尽数爆发。什么谋逆,什么叛乱?他南宫仁还不是推到父王当了太子,成了南凌皇帝。成王败寇啊,谁都逃不过的命数。

我发誓,南宫仁欠我的,上天欠我的,我定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收敛心性,掩藏自己的野心,用这幅皮囊制造的假象蒙蔽别人的眼睛。我从一个不受人重视的宫中米虫,成功靠近太子南宫正,成了他最亲近的弟弟,当然,这只是第一步。

再往后,我想的很是简单粗暴。推到太子,当上皇帝,杀掉欺我辱我之人,为父王拨乱平反,完成他的遗愿。

就在我人前饮酒作乐风流快活,人后阴谋诡计搅动风云时,西门瑟儿,这个将做个腰缠万贯的市井小民为目标的女子出现了。

有时候觉得上天待我刻薄,明明要收走,为何一开始还要让我拥有?又有时候,觉得上天待我不薄,终是见这些年我心中苦楚,才将别人可能一辈子都寻不到的有心人送到面前。

可冥冥之中,我定是要负她的,全因那张与我母妃极其相似的容颜。

策划整个局,我需的寻找一个突破口,南宫仁这些年都在民间搜罗与母妃容貌相似的女子,寻着这个入手,定能事半功倍。

谁知,上天竟然给了我这个绝好的人。初遇时,西门瑟既是男子,容貌又与母妃相似,南宫正好男风,用她来挑起他们父子矛盾,再合适不过。她是我手里最好的一把刀,太过锋利,以至于怕她折了,竟有倍加关心。

世上有一种人,像是毒药,一旦沾染,从此往后注定要饮鸩续命,而西门瑟儿,便是这种人。

将她编织在我的局里,连带着失了一颗心。我从未见过有哪个女子敢这么大胆的表白,她是世上最纯粹之人,与活在阴暗中的我对比鲜明,许是明知再也回不去,才对她分外珍惜。

兜兜转转,反反复复,备受煎熬。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而阿瑟是扎在我心头的一把刀,拔出来会疼,不管它还是会隐隐作痛。

阿瑟流放南疆后,我郁郁寡欢整日买醉,原来站上最高处竟是这般凄凉。也是在醉酒的一夜,我口吐黑血,吓坏了众人,而这其中又有谁真的关心我的死活?若是阿瑟知道,定心痛到不行,她曾说过会守护我,不叫别人欺负了去,当时的我竟如十几年前的半大男孩,差点躲进她怀中痛哭流涕。

她总是这样,被我期满利用后,还义无反顾的回来,只因我是阿胤,只因她信我。我终是傻的,将这种信任当成了理所当然。

在我离开南凌决定去苍狼找她时,一天曾说我是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终是要死了才明白得善,我在心中苦笑,其实是怕去晚了见不上她最后一面。

最后,口口声声说要我死的她还是没能动手,反而救了我的性命。她也是残忍的,留我苦等了整整六年……

好在上天终于开眼,将亏欠我的全数还清,其实过得安宁圆满,只要一个阿瑟足矣。

春意盎然之节,阿瑟与我躺在树荫木榻上,吃着蜜饯儿,哼着小曲儿,我搂着她入怀,听轻柔婉转的歌声透过胸膛渗进五脏六腑,化为阵阵暖意。

“旧岁采得枝头细雪,

今朝飘落胭脂梨叶,

轻挼草色二三入卷,

细呷春酒淡始觉甜,

早春暮春,酒暖花深,

便好似一生心事只得一人来解……”

在我的英明领导下,王富贵将家中安保工作重新部署,这紧要关头最是怕再生祸端。原先一班岗六人变成十二人,家中大门小门皆有家仆把手,另外不管是何人,凡是进门都要登记搜身,若发现武器直接暴揍。

齐天高在阿离回来那天下午苏醒,试图逃跑过,被香草一记擒拿按在榻上,险些折断老腰。

“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齐天高受伤小白兔般等着惊恐的小绿豆眼,在我、王富贵和香草身上来回扫视。

“这是汴州王家,我们想找你帮忙打个官司。”我笑的十分真诚,看着对面椅子上五花大绑的他温柔开口。

“可是为了席北城案投毒杀人案?”

我额上冒出三天黑线,这是被冤枉的好不好,干嘛说的那么顺口?“是。这个案子你是接定了,若想推脱休怪我下手无情了。”

齐天高笑出声来,低头看看被捆绑住的手,示意给他解开。“早说,这天底下还没有我齐天高赢不了的案子,大家就瞧好吧!”

王富贵冷哼一声,凑过身来与我耳语。“夫人,这个齐天高不会是被打坏了脑子吧?”

哎,大掌柜巡边汴州,都没有一个状师敢接手这件案子。可偏偏这个时候跑出了齐天高,还号称什么南凌第一状师。不管他是货真价实还是徒有虚名,眼下只得司马当成活马医了。

“夫人,辛苦了。”王富贵瞧出我的无奈,拍拍肩膀以示安慰。

我回敬一个苦笑,然后坐直身子看着齐天高。“我要你替席北城洗脱罪名,扳倒徐知县,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这个嘛……”他皱皱眉头,仰望四十五度角,若有所思。“我需要沐浴更衣,焚香凝神,然后再……”

“说重点!”香草照着他的脑门就是一记爆栗。

他眨巴眨巴眼,瘪瘪嘴,委屈至极。“帮我松了绑就开始。”

不得不说,这个齐天高还真有两下子,等我将事情大概讲完后,他就已经从中找出种种破绽和线索。

药铺老板、在墨宝轩打扫的下人还有馨樱的爹爹,我们必须找出他们说谎的证据。

之前我们好像将所有关注都放在馨樱的银镯子上,忽略了很多可变因素,所以这次齐天高建议我们去与案子当事人家中了解一番。

也就是高达、馨樱还有佟家媳妇和席北城,我们要到这几家暗访。

跟人聊天这种事情王富贵最在行,从话中找破绽这种事齐天高数第一。经过上次阿离失踪事件,娘和香草再也不让单独带她出去,忽然间无事可做的我,决定去死牢看看席北城。

临去之前,王富贵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尽量装的悲伤点,别叫人瞧出破绽。我满口答应,带了衣服和吃的,匆匆赶来。

看见席北城时他正盘腿打坐,头发油成绺,衣服穿成黑,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也不管老鼠虫子在跟前乱窜。

来之前还想着怎样让自己悲伤,最好是哭一下烘托气氛,来了才发现根本不需要。他这幅可怜样,任谁见了也会心疼。

“席北城,席北城。”我蹲在栏杆前,小声唤他。

他猛地睁开双眼,拖着铁镣踉跄来到栏杆前,脸上脖颈和手臂有旧伤。他又哭又笑,哑着嗓子跟我说话。“来了。”

我点头,泪水开始在眼眶打转。原本那个清高的俊秀书生,现如今被折磨成这幅样子,这个徐知县根本不是人。

他一动不动盯着我,身上脸上邋遢的很,唯独那双眸子清澈坚毅。“自从我被叛下死罪,总是梦见你,可你迟迟不来。但我知道,你会来的。”

从上次上堂,他便不再称呼我夫人,今日这番话又蕴含别意。我不想深思,低头抽抽鼻子,打开食盒转移话题。“我带来了你喜欢吃的菜还有干净衣衫,知道你臭美的很,这些日子受苦了。”

“你为我至此,我不苦。”他咧嘴笑出声来,一双眸子都是话。

“行了,不说了,快吃饭吧。”

我将盘子递进去,他手上铁镣太沉,夹起菜后送不进嘴里,我看着心疼,索性直接拿筷子喂他吃。

“不吃了,饱了。能再次吃到喜欢的菜,去了地下也无遗憾了。”他苦笑,长长叹息溢出口。

再等些时候,你就重获自由,不仅如此还要徐老油条他血债血偿!

我欲言又止,硬生生将这些话吞进肚子里。现在时机尚未成熟,唯一做的就是忍耐,忍耐!

“走了,你保重。”

为防止再待下去自己会保持不住,跟他说秃噜嘴,索性提着食盒准备离开。刚转身走了没两步,他就把我叫住。

我回头,狐疑的看着他。

“我有话对你说。”他站起身来看着我,双手紧张握紧。

“本想着选个良辰美景说的,孰料横遭大祸,若现在不说,怕是此生都没机会了。”

心猛然一阵抽搐,瞧他晶亮的双眸还有春心荡漾的神情,难道是要告白?

“胡说什么?这些年你都没让我打死,又怎会折在别人手里?”我打趣道,为的是转开话题。

“等过几日再来看你。”没给他回应的机会转身就走,连步子都稍显凌乱。探监遭遇表白,也算是一种境界了。

“瑟儿,我想娶你为妻!”

他干净坚定的嗓音回荡在牢狱中,涟漪般一波又一波敲打着我的心扉。他不是第一个说要娶我为妻的男人,但我能感觉到,他是第一个真心说出这句话的男人。

我背对着他,脚下像生了根,无法挪动半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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