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奈利?”虽然战斗装甲使她的声音仅能在信道上听到,但布莲娜还是非常声地话。
“仍在追踪,中尉。移动得非常快。位置15米,半径200。正向东移动。”
“从路上走过来了。”利特尔菲尔德粗声粗气地。
“还是在15米。可以看到……”
东方炎在降落支架后面向外看去。
一个身影,在夕阳的照耀中摇摇晃晃走到了空地上。
“哦,该死!”布莲娜吐了口唾沫。她站起来,把战斗装甲头盔面罩向后打开,然后冲空地那边喊道:“马库斯,你到底在干什么?”
那个人回过头。他的工作服已经不干净了,帽子也不见了,淡黄色的头发看起来乱蓬蓬的。东方炎认出来他就是昨天和他们一起坐飞船来到风景基地的那个技师。
“长官,哦!”马库斯·詹司中士麻利地敬了个军礼,“欢迎归来,长官!”
布莲娜中尉随意地还了个礼,然后问道:“可以进入驻地吗?”
“啊,长官?”他看起来有些疑惑。
“我以为你在负责这个哨所,中士。要不然迎接我们的应该是别人才对。”
“哦!”詹司看起来有糊涂了。“是的,长官,我想是我在负责……除了你不是……现在,我的意思是。”
东方炎突然又想起了爷爷的猫和老鼠。
“那么我向您汇报我的排代表联邦执行完光荣的任务回来了。”布莲娜的声音很疲倦,她的坏脾气也开始暴露了。
詹司向布莲娜身后的东方炎和他的伙伴们掩藏的地方看了看,“你是,藏在兵营下面的那几个陆战队员?”
“光荣返还的就这么多了。”卡特瓮声瓮气地。
“对。”布莲娜从牙齿里把这些话挤了出来,“掩藏在兵营下面的陆战队员请求进入你的驻地,中士。然后我想知道驻地的人员究竟到哪里去了!”
詹司听完后眨了眨眼,布莲娜最后那句话像大石头一样差把他砸倒。
“但是……但是,中尉……我原以为你能告诉我!”
“你到底在什么,马库斯?”布莲娜根本就没有情绪来猜。她声音里的愤怒火焰大概能把技术中士熔化到他自己的破靴子里。
“是这样的,长官,他们都撤离了。”马库斯结结巴巴地。中土发际开始流汗,脸上的尘土被汗水冲出条条痕迹。“我想,既然你是指挥圈里的人,你应该清楚此事,就这样。”
利特尔菲尔德向布莲娜和技术中士走去,因为和东方炎抬了个金属箱子,所以把东方炎拉扯得离他很近。虽然利特尔菲尔德秘密声地:“中尉,天快黑了,我们还没有地方藏身。”但东方炎离得太近,所以还是听到了。
布莲娜愤怒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詹司身上,但利特尔菲尔德的话还是入了她的耳。她突然抬起头,好像是第一次看到驻地模糊不清的围墙上空渐渐褪色的天空。
“我们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了。”利特尔菲尔德冲着地面声,但实际上他是给中尉听的。
“营地已经被抛弃了,”布莲娜突然道:“我猜可能是某种大混乱造成的。我会搞清楚的。与此同时,卡特……”
“是,长官。”
“指挥中心有个战地救护站。把那个女人带到那里,绑到床上,然后回来向我汇报。利特尔菲尔德,带上亚特伍德跟卡特走。让亚特伍德看着你的箱子和那个女人——如果他能应付得了的话。”
“他没有问题,中尉。我保证。”
“好吧,你能否‘保证’给他一支新步枪,同时你自己也拿一支新的?”布莲娜的唇边似乎有一丝笑意,“然后回到我这里。我们得设置防御带。”
卡特又嘟囔起来,把胳膊里夹着的正在呻吟的女人换了个位置。他的话里带着失望,“今晚一意思都没有,中尉。我们仅仅用核武器把泽格族炸成碎片,剩下的就是叫运输船把我们带走,这里的战争就全部结束了。”这个大个头男人伤心地摇了摇头,“长官,今晚可一意思都没有。”
利特尔菲尔德看了布莲娜一眼,好像是想看看她的反应,但他未能看到布莲娜的任何动作。
“这是命令。”中尉冷冷地。然后她妞回头面对技术中士,“至于你,詹司中士,你跟着我。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我不希望要问你问题的时候你不见了。”
他们往医院走的路上黄昏即将来临。西风刮得很猛,在联邦卫戍队建筑之间呜咽哀号。东方炎走在这些遗弃的建筑之间,感觉它们似乎在盯着他看。这里还留有很多设备,但却异常寂静。无论他往哪看,看到的东西都好像在原位,又好像有些不对劲。他脚下的地面已经被各种往来车辆的轮胎挤压得结结实实。他们经过的时候每个建筑里的灯都亮着。一个供给仓库的门开着,里面立着一个SCV工程机器人,金属外形隐约像人,姿势好像是要拿起一个货运箱。而它的操作员早就不见了,好像一个灵魂抛弃了已经死亡的**。抬眼望去,到处都是陆战队员和技术人员的脚印,他们本应该此时行走在这里,但此时却都不见了踪影。现在只有他们的幽灵还在这里了。东方炎耸耸肩,如果真有那些玩意儿,不知道是真的看到的人会害怕一,还是这种总不见人影的心情让人更紧张。
大路蜿蜒伸向南部军营营房的后面,绕过平地通向庞大的指挥中心。这座长、宽七十米,高二十米的建筑大体形状就像是一个被从中间截去一半的球体。
很显然,指挥中心的建造主要是为了实用,而不是为了美观。后方的某些联邦R&D工程师们可能曾为这个建筑设计激动不已,可东方炎却不这么认为。指挥中心的建筑到处都是实用的部件。巨大的登陆爪支撑着建筑的主体结构,厚重的支撑物隐藏在宽宽的机壳内。装甲外壳还用经过了电镀的坚固金属板进行加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