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华表上的这两只石犼,在紫禁城背面,同样有两只坐北朝南的石犼相对,两只‘望帝归’,两只为‘望君出’。
向黎雪有些尴尬的拍了拍我的胳膊:“神话中的犼,其传说是在明清时期才成型的,我们向家能找到的资料也是少之又少。”
“不对,犼的出现要更早。”我并没有责怪向黎雪的意思,只是在我的认知中,在我第一次死去的时候,牧沉大哥就已经用被犼血同化过的血救了我。
我慢慢回忆那段不属于我的记忆,画面中的我,被放置在一间灵堂之中。
事实上,这段记忆也不属于我,当时我已经死了,不可能产生记忆,它源自于牧沉,连记忆中的视角都是他的。
这应该是在牧沉以自己的犼血救活我的时候,无意间把这段记忆也传达给了我。
“你今天怎么有点奇怪?”向黎雪并不知道我心中的感慨,只认为我一直在走神发呆。
我隐约想到了牧沉让我来北京调查的目的,但是感觉还差点什么,能够让我抓住这份灵感的东西。
记得故宫里有个故宫博物院,就让向黎雪带我进去逛逛。
向黎雪虽然对我的表现感到奇怪,但是也没有拒绝。因为她向家家主的身份,我们还能够进入到一些不对外展览的文物收藏区。
走马观花的一路前行,我想要找到的东西一直没有出现。我笃定牧沉跟犼的关系,一定隐藏在一段没有被记载的历史之中。
到了博物院深处,有个微胖的中年人亲自接待我们,不过明眼一看就是监视我们。
和外面那些文物不同,里面这些以青铜器为主,而我想要抓住的灵感终于浮现了。
在一尊青铜器前驻留,我忍不住脱口而出:“这东西我见过!”
中年人一脸的不屑,翻白眼道:“你见过?赝品吗?我们这儿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国宝,就比如你说的这尊鸟纹觯,那可是商朝后期才出现的,上个世纪才从河南偃师出土······”
向黎雪直接打断他的喋喋不休,以强硬的姿态把他赶了出去。
我也没有这种老学究争论的意思,他的言语中也不乏自豪,只是我们的视野不一样。
向黎雪认真打量这尊器物,若有所思的问我:“你是不是还瞒着我去盗过什么古墓?”、
我坦言说当然没有,关于我和牧沉的身世,只有老道姑等少数几个人知道。
向黎雪也只是知道我和牧沉是兄弟,甚至是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她都不敢确定。
刚才那个中年人有一句话点醒了我,让我记忆中的画面更加清晰。
在那个为我布置的灵堂里,没有瓷器,基本上所有的器物都是青铜的,连我躺的灵柩都是基本等身的青铜棺椁。
有点历史知识的都知道,青铜器出现并盛行于殷商时期,再往后陶瓷出现之后,就逐渐被取代。
灵堂里全部都是青铜器,说明这个时间点很早,如果不出所料,就是商朝前后。
在那个时代,牧沉就已经被犼血同化了。
向黎雪看我又开始发呆,也不敢打扰了,过了很久才小声开口:“你不会真的去过什么古墓吧?”
我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不过这也算是一种方法,说不得未来有一天我真的需要去到未被发掘的墓穴里才能继续找到线索。”
“向处长,你说我会不会也是古代某个皇室的后裔?”我说的很从容,但依然遭到了向黎雪的白眼。
这不是我随口一说,在西川尸门之下的地牢了,我见过长出鳞甲的僵尸。
能够长出金色鳞甲的,绝对和皇道龙气有关,牧沉说那是我们的叔父,我自然会认为他,包括我和牧沉,都是某个皇室的后裔。
再回到犼本身,如果它真的是以监管者本身存在,汇集龙脉者为皇,那牧沉代表的,或许就是犼的气运。
殷商时期,距离历史上第一个王朝已经很近了。
我甚至怀疑,在每朝每代的背后,都有犼的踪迹。
只是他把自己隐藏起来了,在明清时期才被发现。而犼不在世间出现,那么它是不是有一个代言人,就是每一个被犼血同化的人。
到了这一代,从数千年前,就是牧沉在行使这个职责。
牧沉没有把真相和盘托出,但是把调查的方向给到了我,我还不知道他的具体谋划,不过我会尽力让自己在关键时刻给到他助力。
在故宫逛了一整天之后,我们才出来,向黎雪看我对犼的事情如此上心,就提议让我跟她回向家。
虽然在郊区的那栋小别墅我住的很是惬意,但只有在向家的藏书阁,我才能找到犼的线索。
无奈之下,我再次去到了我一百个不乐意去的地方。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向黎雪带着我从后门进入,但是被负责巡视的保安看到之后,一个个还是瞪大了眼睛。
没办法,我的身份太敏感了,或许他们这辈子都想不到我这个差点成了向家姑爷的人还会有再回到向家的一天。
我让向黎雪尽可能的不要让我来向家的消息暴露,看着她下了封口令之后,我就让向黎雪带我去了藏书阁。
按理说这种地方外人是不能进的,但向黎雪不是迂腐的人,要不是碍于族中那些老顽固,她甚至想把这些文献都给捐出去。
我有苏清莹的陪伴,也不觉得孤单,而且这些个晦涩的典籍真的看进去了之后,也没那么无聊。
向黎雪说的没错,关于其他神兽凶兽的记载都详细,甚至连之前的魁拔都有很详细的资料。
唯独是犼,我除了在找到了牧沉说的那句一龙可斗三龙二蛟之外,一直看到大半夜都没有收获。
过了一阵之后,向黎雪也带了宵夜过来,看玩笑道:“能在藏书阁吃东西的家主,恐怕我还是第一个。”
自从当上家主之后,向黎雪在很多事情上反而没有以前那么死板了,她在以某种方式规劝自己,要让向家焕发生机。
跟向黎雪吃喝一阵之后,有一个北京的号码打了我的手机。
我在北京唯一的熟人就在眼前了,也不知道谁还能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