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画面涌入,我头疼欲裂的同时也越来越分不清现实与虚幻,记忆在我的脑子里完全错乱了。
若我不是宁子逊,那么我是谁?
我,是谁?
头疼稍微缓解些,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画面已经从村口的小道变成了屋边的小河。
我曾常常在这里玩水摸虾捉鱼,村里人都叫它河其实就是一条稍宽的小溪,它宽约莫有三米长,水流有深有浅,流经我家的部分是浅的,最深的地方也只是没过一个成年人的大腿,连腰都不到。
因为这边水不深安全,所以有许多村里的小孩都会到这里来玩耍。
此时,耳边熙熙攘攘地都是孩子都声音,他们在水里嬉戏、打闹,十分欢乐,其中也有小时候的我和那个叫做宁子逊的男孩。
比之前见男孩长大了不少,但小时候的我还是之前的模样,小时候的我牵着男孩肉肉的小手,一蹦一跳地向小河走去。
“哥哥,那那里有鱼!”
“我看见了。”
“快抓快抓!”男孩激动地说。
“嘘。”小时候的我摆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小声点,小鱼会被吓跑的。”
男孩还是一直不住自己激动地心情,孩子嘛,高兴伤心都明显的表现在脸上,最终靠着我高超的技术总算是把鱼捉了上来。
又玩了一会儿,我就蹲在小河旁的大石头上看着他们,之后,母亲来了,男孩和小时候的我都很高兴地跑过去,我拿起鱼炫耀着自己的“战绩”可是却被不着痕迹的推开,母亲将男孩揽进怀里一个劲的关心。
当时的我性情单纯自然是没什么感觉,可是现在在一旁观看的我内心却是酸酸的。
之前那一幕就感受到了,虽然我和小男孩一样都叫他们爸爸妈妈,可父母们和我记忆中的完全不同,他们根本不喜欢我啊!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画面再次扭转,我出现在了老屋门前。
小时候的我和男孩都在院子里玩泥巴,屋子里面有两个男人,一个是我父亲,另一个明显年老很多。
“爸。”
我听见我的父亲喊道,心中不由惊讶。
据我所知,我的爷爷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经死了啊,这是大伯说的,我的记忆里也确实没有爷爷。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们讨论的事情似乎与我有关,大概是要顾及屋外的孩子,他们的声音都不大,后来也许是商量失败,我父亲突然大声吼了起来。
“爹你当初就不应该带那个怪物回家!子逊的病情越来越差,就是那个怪物害的,我今天定要将他赶出去!”
老爷子也是中气十足,一掌拍到桌案上道:“胡说!”
“要不是……”老爷子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强硬道:“你要是敢对他做什么我先打断你的腿!”
爷爷是很典型的严父,绝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对自己有任何忤逆,但已经结婚生子的男人也不会还像以前一样任由教训。
于是谈判破裂,屋子里霹雳啪啦的打响了战争。
“混账东西,不孝子,混账东西!”
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一阵响声后,门被打开了,爷爷抄着拐杖一路追着父亲满院子的跑……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我的眼前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这一次我镇定很多。
良久,一束光从远处射来,我后脑勺又猛地一痛。
“宁子逊……宁子逊……”
隐隐约约有人在叫我,睁开眼睛,面前是褚仲成的大脸。
“子逊兄弟?醒了吗,宁子逊?”他拍拍我地脸道。
眨巴了好久我才看清褚仲成,刚想坐起来。
啊、
后脑勺疼得厉害。
一摸,满手鲜红的血液。
“别动,我给你包扎一下。”褚仲成扶着我靠在一边。
我总算是看清了周围的景象,我和他都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笼子上还罩了一层黑布,但没有罩严实有一处裂缝,而光源就是从那里来的。
身上的东西除了衣服都不在了,褚仲成只能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来替我包扎。
“嘶~这是怎么回事啊?”
褚仲成一面包扎,一面道:“你忘了?从上面掉下来你后脑勺着地。”
……后脑勺着地,额,没死可真是个奇迹啊,怪不得在梦里脑袋那么疼,原来也是有原因的。
角落里躺着肖重锦的尸体,应该是褚仲成将他解决掉,包扎好后我站起身来,走到没遮严实的地方往外看。
“现在咱们是什么情况,胡家军呢?”
褚仲成摇摇头叹气道:“你知道这里是翰尔族预定的反攻大本营啊,所以它不仅仅是陵墓,也被改造成了一座机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