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谈完,夏伐起身离开,王敬忠掺和了迷药的茶,在是极品也诱惑不了夏伐。
此事倒是传得快,回到住处夏伐躺下开始琢磨路上的事,没多久岚枝收到消息,主动找上门来。
夏伐不及反应,岚枝对着他娇声道:“夏公子,这可是您自找的。”声是娇,颜却附着一层寒霜。
“岚枝姐,当初我可没在你身上讨到什么便宜,你至于这么恨我吗?”回过神,夏伐笑着道。
因为夏伐一句话,岚枝的脸sè变得更加冷。荷落霜,景sè世间绝无,但夏伐没来得及仔细欣赏,岚枝甩头离开。
空气残留的幽香,拉回夏伐的魂,他摇头叹道:“一定是!”
“少爷,什么一定是?”
“我被偷牙帐令那一夜,喝得烂醉,好像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的事。”夏伐突然摸了摸胸口,随即低言自语道:“我就担心弄丢牙帐令,所以令牌我一直贴身挂在颈上。”
“听不懂,少爷这有什么关系?”
夏伐仰头望天,开口大叹:“难不成我是吃了肉,口中却无味,有罪……有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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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兄,你莫怪我……我是秉公办事。”
夏门风站在帅台,不过,台下没有任何士兵。旷野在眼中,却是如此狭窄,前方路只有一条,这种局面让夏门风很揪心。听孟博此言,夏门风满嘴是苦:“孟兄不用多言,我懂,要夏伐真通敌我也不会姑息。”
孟博眉头一皱,抖了抖衣袖,走到夏门风身后道:“夏兄,也许贤侄并没有通敌,不定暗藏了什么玄机,贤侄也是受害者...我看,当务之急还是先找他回来。”
夏门风猛然起身:“那等逆子,死在外面算了!我不会派士兵去寻找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夺回三府、虎狼关。”完,夏门风头也不回的离开。
孟博一叹,别人以为夏门风对于夏伐是心灰意冷,不在理睬,但孟博知道,夏门风不去寻找是真担心夏伐通敌。他心中有这样想法后,自然就想到“不如就让夏伐在外逃亡,起码……还能活着,这罪要是定下必死无疑,那怕我最终夺回了虎狼关”
这心思孟博怎么可能看不明白,毕竟他与夏门风多年挚友。
夏门风离开之后,回到军营,大帐内诸军将领早已等候。楚州又来了三万陆府军,加上夏门风全权掌管十万陆府军,此刻开州一共十三万jīng兵。这个数字没有算上各府藩镇,夏门风没打算他们能做出什么贡献,甚至,大帐内没有任何一个藩镇军统领。
众将起身问候。虽然,儿子不争气但夏家两代在军中建立的威信是毋庸置疑的。特别是夏阔海,他死后被封为国公,楚建国以来一共就出了两个国公,他们分别是墨良、夏阔海,只不过,前者活得好好的,后者不过是死后得了一个安慰。
夏门风面无表情,在场的也清楚夏家不孝子做的“大事”没人敢去触霉头,只是静静看着夏门风。倒是夏门风副将有些动作,拿着地图走到中间。
这时夏门风开口道:“明rì卯时前军先行,两时辰过后军跟进。”到这,夏门风停顿片刻,接连道:“左右军兵至分行,随后。”
下面的人也没吭声,眼巴巴看着夏门风,等待他明行军用意。
副手摊开地图,夏门风轻描淡写一指:“两月屯兵睦公府外十里。”
“大都督,末将愚昧……您这是要攻睦公府?”严军兵向并不是什么秘密,半数军士都在睦公府。守城的优势巨大,如要攻,无内应、不断粮,又没什么可依靠的天时,睦公府内只需三万就能坚守数月。
夏门风的决定自然不可能是临时,他心中有着其他想法,但,没有出口:“不攻,只围。”
众人齐皱眉,这并不是一个好计划。
夏门风手一摆,拿出前后军军符:“各自去准备,谁还有疑问晚上到帐中找我。”统领左右军的两位将军傻眼了,夏门风没给他们军符。没行军军符,怎么去找后监要战车、军械、行粮?
但,夏门风没有多言,对上两人目光,夏门风恍若无事。不过,两位将军却注意到夏门风手指了一下佩剑。跟随夏门风数年,这一细节察觉顿时心领神会,两人行身离去。
“少坤,秦愧两位大人稍等。”
少坤、秦愧连忙停下。少坤恭敬问道:“大都督还有什么吩咐?”
两人是行军后监,都是兵部文官,在军中负责粮、军械。夏门风留下他们显然是有所安排,但口中话,夏门风却没有马上出口,而是支走帐内四名看门军士。随即,夏门风走到地两人跟前:“少坤大人,劳你今rì酉时带五百步兵提前出发,运送攻城军械。”
少坤一愣,随即皱眉道:“大都督,此事不妥。”
“我知你心中疑惑,莫急。我还没有完。”抬手指向地图,夏门风严声道:“游龙府有两个村,张家村、锌古村。两村生在游龙府西南外五十里,深山之中,我派出前探已经传来消息,严军不熟悉地形,没有找到这两村。我要你把军械提前运往此处,与我前rì派去的一千近卫汇合。”
少坤微微张嘴,心中大惊。夏门风的用意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大都督您意在游龙府?!可你刚才把前后、左右四军全派往了睦公府啊,依靠一千近卫不可能攻下游龙。”
夏门风一笑,笑得高深莫测、耐人寻味:“到时自有天兵降临,你只需带着东西前去会合。”
少坤还想什么,但最终没开口,在此他必须听命于夏门风。而且,他本是夏门风当初自选幕属,私下关系也非一般:“一切听大都督之令。”
两人对话时,秦愧心中就在暗自琢磨,见目光看向自己,主动开口问道:“大都督,您要下官做什么?”
“分水府还有多少粮?”
秦愧盘算片刻,语气肯定的道:“除行军用粮外,够大军百rì食用。”
“当初军队囤积睦公府粮食是多少?”
提到此事,秦愧痛心疾首。严军杀来时,后方甚至没来得及把粮食运走,如今全助纣为虐了:“百万石有余。”
夏门风微微头,随即道:“你把军粮,交一半给分水府伊收管,其余均分八成分配前后军,两成给左右军,今rì内完成此事,不要耽误行军时间。”
“是。”
两人得令之后离开。走出大帐少坤回头看了看,随即长叹道:“大都督太冒险了。”
“大都督让我分半数军粮,分水府伊收管,这是破釜沉舟啊。”两人都很jīng,夏门风去一半军粮,充分表明了他不胜则亡的决心。
夏门风所想比他们复杂得多。虽然,有亲友前来通信,皇帝现在没打算办夏门风,这就是明摆着看夏门风表现。没有胆颤心惊,夏门风很感激皇帝的信任,接下来他做的就是证明自己。心中计划四月内打下睦公、游龙两府,这份豪气遮天盖rì,但,完全是被逼,夏门风都没把握皇帝是否能等他这几月。
两位大人离开后,大都督临前校尉进帐:“大都督,您命我之事已经完成。”
夏门风面sè一喜:“。”
“您所料不错!军中果然有内jiān。我奉命前往南元府调兵,前方严军第三rì就有了动静,他们派出柘城两万军士前往睦公府,仅仅留下八千防守柘城。”
“好!”夏门风手一拍:“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在告诉任何人。”
“大都督,您打算如何?”
夏门风冷笑道:“严军如今大半集中在睦公府,我们先下龙游,随即掉转兵势直取柘城,留下睦公与严军对持。开州天气rì热夜寒,而且,马上就要到chūn雨季节,严军生在中原很难习惯这种气候。枯守睦公他们早晚忍不住出来迎战,到那时一群焦躁之卒,不足为虑。”
手下听了佩服,但,忍不住提醒道:“大都督,这个计谋甚妙,只是……军中内jiān不除,后患无穷。行军数万人齐动,动向根本无法掩盖,对方早晚会看出用意。”
这确实是一件大麻烦,不过,夏门风早就考虑到:“行军之路虽然无法掩盖,但用意很好掩盖,此事你不用担心,我现任你兼左右军监军,同行龙游。”
“是。”
接下来两人讨论到一些细节,此人名骏忠,是夏门风手下最好使的将领,否则,也不会把这样的重任交予他。
交谈直到深夜。早在整军之后就在外等着的左右军统领忍不住了:“帐卫,进去通报大都督,左右军统领求见。”
帐卫转身,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两人在门口猴急半天,终于是忍不住了。
很快,里面有了答复,两人迫不及待跑了进去。
“骏中大人也在啊。”这是睁眼瞎话,两人在外面这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骏忠也不破,开口问候道:“两位将军好。”虽然,他在夏门风面前最得上话,但比左右统领,身份却差了一些。
夏门风不待两人开口问,直言道明不给军符的原因:“左右将军,明rì你们晚行两个时辰,带兵前往游龙府内张家村、黑谷村。”
“大都督,这是何意?”
问这一句,在正常不过,但,夏门风却没有解释,而是正颜厉sè道:“届时听命于骏忠监军发号。”
两人目光齐齐看向骏忠,而骏忠笑了笑。这高深莫测的样子,让两位将军心中直打鼓。其中一人,眉目一挑,惊道:“大都督,你分左右军前往游龙府外村庄,不会是要偷袭游龙府吧!”
“不是偷袭,而是明攻!”既然被猜到,夏门风也不在隐瞒:“虎狼关失守以来,开州军士气势极低!在这样下去,就中了严军的计,不等他们攻我们就败了五成,此刻需要一场胜利来鼓舞人心。我思考数月,也静待局势数月,游龙府虽不算关键,但却是最好攻的地方,这一场胜利在局势上而言不算赢,只是占了便宜,但,对于全军士气而言,就是一场大胜!重任交给你两,不要让楚都皇帝、开州军士、百姓失望。”
一席话,得两位将军热血沸腾。这段rì子对于他们这些将来,确实是憋急了,当下两人还要自立军令状,不夺回游龙府便血溅城下。
就在这时“哒哒哒”雨滴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