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莽突然跪在了韦少保面前,大叫一声:“恩公啊!”
可韦少保自己却一无所知,被吓得膛目结舌,怀疑这何莽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老爸,你这是干嘛?”何碧秋何尝不是被吓到。
“你也跟爸一起跪下吧!”
“为什么?”何碧秋在弄清事情原尾前坚决不会跪韦少保。
韦少保不明就里,赶紧上前去拉他,“我何德何能,让何主席下跪?”
原来何莽认得韦少保腰间那个酒葫芦,再加上他的名字,他才可以确定他就是自己所牢记的那个人,“当年在进欲望之门前的破狼山,我们一家三口被饿狼围攻,碧秋她妈当时已经落入饿狼之口,活活被分食。”何莽回忆当时的惨状,潸然泪下。
“破狼山?哦,那一次好像还记得,我跟封老头正好路过,而且我为你们带路好像都没收钱呢,回家后还被封老头一顿臭骂。”韦少保也稍作回忆,便全都记起。
何莽擦了擦眼睛,“呵呵”笑道:“当时小兄弟送我父女二人进了欲望之门,还说我欠你两条命,我都记着呢。而今你又两次救下小女,这可是四条命,我何家这辈子如何还得清呢?”
“原来如此!这么说,我可就全明白了。”
何莽起身亲自给他斟茶倒水,他也就不客气了,翘着二郎腿,好好品茶。
何莽问道:“恩公此次前来,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实不相瞒,非常重要,关系一个人,两个人,也或着三个人或者更多人的幸福……”韦少保对于自己角色的变化,一时还未适应,语无伦次看着他,又瞅瞅正在重拾破狼山记忆的何碧秋。
何莽抱拳道:“恩公尽管开口,何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韦少保放下茶杯,笑道:“那如果我要你还我一条命呢?”
“这……”
何碧秋想到妈妈惨时的情景,本就心情陡然变差,现在又听韦少保这么狂妄,气愤道:“你说来看我分明是假的,想取我爸的命才对!”
韦少保摇摇手指,“不,是要你的!”
“我的?”何碧秋吓得不知所措。
何莽也听得震惊,居然又一次跪在地上,“如果真想要,就拿我的命抵吧。”
“喂,何主席这是为什么呢?我只是想带她走!”
“真的!”何碧秋转悲为喜,高兴得跳起来。
何莽却直接瘫坐在地上,他听那阳天豪提到过他们之间有私情之类的话,之前还全力替他们辩解,可此时听他这么一提,只怕要当真了。
“这点小事就让何主席为难了?难道比收回你一条命还难?,我看,何主席分明就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
“我爸不是!”
“嘘!”他望着何碧秋眨眨眼,他只是在用激将法。
“的确比要我一条命还难,明天就是他们的大婚之日,执事已经布置好一切,如果我此时反悔,我何家必然顷刻间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我又没说让你反悔!而是我要抢走她!”他说着,手中如意甲开始变形,看得何莽眼珠子快要掉下来,他早就知道他的厉害。
“得罪了!”他突然穿上如意甲,轻轻敲了下何莽的脑袋。
何莽感觉后脑勺有些痛,摸了摸居然流血了,“恩公你这是……?”
何碧秋脑袋好使,立即叫道:“老爸,你得昏倒啊!”
何碧秋一语提醒梦中人,何莽双眼翻白,真的倒地上了。
“他不会真昏倒吧?”何碧秋又担心起来。
韦少保笑道:“哪能啊,现在轮到你了!”
“你别打,我直接昏倒不行么?”
“当然不行,我还得要你大叫呢!”
何碧秋觉得有趣,正要大喊,韦少保裤兜里掏出的纸巾团全塞她嘴里了。
“呜呜……”她冷不丁被禁了言,正要用手将纸取出,却被韦少保将她双手握住反绑身后。
她瞪大眼睛不知道他要干嘛,整个人被他抱得紧紧的,脖子上的红丝带被他用嘴咬掉,香颈被他的嘴巴摩挲得痒到骨子里,这气息一时无比暧昧,竟让她忘了老爸就躺在自己面前。
韦少保占了点便宜,可他并不仅仅为占便宜,红丝巾稍稍用力,就将她双手给绑了,然后一弯腰,将她扛在了肩上。
何碧秋这才明白他的举动,可腹部咯在他坚硬的肩膀上,压得她有些窒息,扭动着身体“嗯嗯”几声,结果被他拍拍屁股,说道:“想不到你还挺沉的。”
她摇晃得更厉害,表达着严重的抗议。
韦少保不管,出了房间,就往楼道走。
“快,那是小姐!”
“站住!放下小姐!”
韦少保没有理会他们,只管往继续下楼,那些保镖大叫起来,一时间整栋楼全是保镖的脚步声。
快下一楼时,他们被拦住,韦少保起身一跳,楼梯“轰”地都被踩缺了大块,而他带着何碧秋已经跃过挡道的人,站在了一楼大厅,宽敞的大厅灯火通明,确有金碧辉煌之感,一个个保镖拿着枪对准韦少保。
突然有人用手枪开了一枪,砰一声响,韦少保安然不恙,那人却被扇了巴掌,“谁让你开枪的,会伤到小姐!”
果然,这些何镖投鼠忌器,拿着枪不能开,只好全收起来,使出拳脚过来抢。
韦少保起初没理会,只管快步向大门走去,毕竟不想伤了何家人,没想到他们救主心切,全部挡在大门前,刀捅棍砸,他的护甲铛铛作响,让他心疼不已,抬个脚,立马踢飞一人高马大的保镖。
“你们再过来,我就掐死她!”他这双强有力的戴了护甲的大手放在了何碧秋粉嫩的脖子上,脸上霸气外露,别说那些保镖,就是何碧秋也被镇住,老老实实趴在他肩膀上,不敢再乱动。
此刻,房里的何莽也被人扶了出来,装作神智不清,对自己的保镖好一阵拳打脚踢,站在三楼栏杆扶手上,大喝一声:“让他们走,不许阻拦!”
韦少保扛着何碧秋大摇大摆从大门走出来。
那些特勤员空有战车,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三人合演了这出戏,让韦少保挟持何碧秋顺利闯关成功,逃出了何家大门。
往前走了段距离后,他们发现后面还跟着好多人,还有许多看热闹的路人,何碧秋感觉如此不雅,早就不耐烦了,质问道:“你准备怎么逃走?难道这样一直步行么?”
韦少保不以为然道:“拦辆车呗。”
“你不知道抢车?”
“抢车干嘛,我都不会开的!”
“真笨!”何碧秋骂道,“那边有辆车,你把车门打开,我来开!”
韦少保扛着她朝那辆车走去,轻易将车门打开,这才将何碧秋从肩膀上放入驾驶室,自己赶紧跑到副驾驶位置,坐下后收了护甲。
何碧秋看着这个时而笨拙时而又贼精的家伙,心中充满信任也充满期待,忙问道:“我们要逃到哪里去?”
“逃?戏都演完了,难道你不想先逛逛街?”
“逛街?想方设法跑出来,就只为逛街?”何碧秋开动汽车,完全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韦少保越发认真起来,“那还想怎样?你得买些日用品,不然藏在大山里你会受不了的。”
“大山里?没地方洗澡?随地大小便?吃生肉喝溪水?”
“嗯,差不多!”
“那我还是不去了,前面就有我家的酒店,反正住那儿也没人敢泄露我的行踪。”
“那行,看来咱们也该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喂,我说着玩的呢!你以为我真有那么娇气?我的童年也是在苦难中度过的。”
“哈哈……我也是跟你闹着玩的呢。”
两人挣脱束缚后的畅快,相互开起小玩笑,一番商量好后,他们在市区穿过几条街道,就将汽车给扔掉,打车往沿山路方向开去,快到龙空山脚时,找了家小超市随便买了点日用品,然后再换乘继续前行。
如此换过三辆车后,他们总算回到了雀神街。
韦少保特意带着她步行在小巷里,这完全是想证明自己超强的记路天赋,结果穿来穿去他迷了路。事实上他只认得清目标方位,并不认得路,以为只要朝着目标走,就一定能到达目的地,结果这些民房小巷经常是死胡同,他不得不一次次更改路线。
就在此焦虑不安之时,他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接通后才知道如此美妙的声音来自于莫芸。
“我迷路了!”莫芸自报姓名后,直接说道,她也在雀神街没了方向。
韦少保本想关切一番,可看着何碧秋正死死地盯着她,立即正了正神色,责怪道:“你怎么就迷路了?有没有搞错,在家门口你也迷路,不是让你别乱跑嘛?”
韦少保在电话里教训莫芸一顿,内心也是挺担心的,虽然伊螣保证住处十分安全,可毕竟是新地方,真有事情发生也难以防范。
他电话还没挂,只觉得耳边声音越来越清晰,站在原地打了个转,赫然发现莫芸就站在跟前,“你干嘛?”他惊讶地问。
莫芸反问道:“你又在干嘛?”
两人收起电话,都是一脸懵逼。
一旁的何碧秋打断他们的对话,拦在韦少保前面,指着莫芸道:“她是那个、那个……好面熟!”
莫芸却是一眼就认出她,脱口道:“你不就是何碧秋吗?”
何碧秋“嗯”了声,也立刻想起来,“莫芸!我记起了,你就是莫家的莫芸!你怎么也跟他混在了一起?”何碧秋挺了挺曼妙的身姿,围着莫芸转了一圈,大有一较高低的意味。
其实她俩完全是两个类型的女人,一个时尚,一个娴淑;一个强势,一个温婉。
韦少保闻到股*味,连忙劝和道:“别闹,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正好,以后就是一条战线上的姐妹。”
莫芸也有傲骨,冷哼道:“何家不向来唯阳家马首是瞻么?只怕会引狼入室。”
何碧秋也不甘示弱,讽刺道:“莫家不是早就消失吗,怎么你还活着?”
韦少保再次叫停,“你们先别念旧情了,咱们赶紧回去再好好叙旧!”
莫芸又哼了声,也不知该向何方走,她很快也从韦少保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问道:“我能说,你压根也不知道路,对不对?”
韦少保尴尬一笑,“没事没事,我问问街坊就好了。”
他说着,正好看到路上有一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年轻人,上前叫道:“小哥,请问红中巷……”
年轻人马上明白他的意思,说道:“你们找红中巷是吧,这里可是发财巷,其实别说你们是外地人,就是咱们这的老住户,隔条街的地方都不大熟,走,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年轻人主动请缨带路,他们求之不得。
穿过三条小巷后,就来到了红中巷,韦少保抱拳感谢,“可以了,我们马上就到家了,谢谢你。”
“不用谢。”年轻人转身消失在来时的巷子里。
“那人是不是有些古怪?”何碧秋警惕地问韦少保。
韦少保也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没让他带咱们回去,快走吧,就在前面。”
百米之外就到了,韦少保指指那间屋子。
何碧秋望着那幢大院小楼,横眉冷对地斥责他道:“你不是说在大山里么?不是说什么洗不了澡上不厕所吃不饱饭么?”
韦少保打起哈哈,“我是提前给何大小姐打预防针嘛,这里的条件可比不得你家里,不要太计较,更不要跟另外两个妹妹计较!”
“什么,还有两个女人?你这是什么鬼地方?你又在干什么鬼勾当?”
“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先进屋吧!”
韦少保并不想跟她解释太多,催促着让她先进了大院。
她怀疑是不是自己把一切想得太美好,起初还以为韦少保带着她私奔呢,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跟他也不熟,私奔有点言过其实了,是暂时做个逃跑新娘,不用嫁给阳天豪那个人渣比什么都好。
韦少保把何碧秋安顿好后,已经折腾到下午,他也不知四个女人在一起是祸是福,想想袁怡这个大病号还在房间里啃零食,心里就一百个不安,首要任务是为她们的肚子着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