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两位执事已经离开,韦少保悬着的心还未落下,又忐忑不安地走进办公室,“老板,可还有事?”
伊螣正瘫坐在靠椅上,双眼却炯炯有神地望着天花板,陷入一种不可明状的沉思中。
韦少保见他不说话,便坐下等着他下达命令,可他沉思的状态好久没变,真想骂他是不是在装逼。
这时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是阿德带着阿才进来了。
韦少保看着他们的眼神,就知道这货又来告状的。
阿德进屋迫不急待就说道:“老板,阿才刚在监控室,发现韦少保一直在门外偷窥,存心不良。而且今天好多客人在投诉,说他白天目中无人,败坏老板的名声。”
他们这是贼心不死啊,韦少保不待伊螣发话,就已经跳起来,“阿德啊阿德,还有你阿才,你们两个也算是德才兼备了,怎么就这么爱诬陷栽脏呢,老板让我在门外值守,你们不去盯着闹事的,反而整天盯着自己人,出工不出力,白拿工资,太让人失望了!”
阿德瞪着他没有说话,现在的阿德有些怕韦少保,可他为了自身的利益,他必须想方设法赶走韦少保,不光在伊螣面前,就是在阳家那边也别想抬起头来。
在三人的注视下,伊螣皱皱眉,他也是因为顾忌阿德与阳家的关系,才一直引忍未发,静静地打开电脑,调出监控存档,发现韦少保虽然在门外有小动作,可基本上都是背对着摄像头,而且韦少保早就偷偷移动了摄像头,画面里根本看不出大的问题。
伊螣将显示器转向阿德,重新放了一遍给他看,冷冷地问:“你想说明什么?”
阿德睁大眼睛盯着显示器,越看心里越慌,仔仔细细看完后,说道:“他故意背对摄像头,一定在搞什么小动作,韦少保你是什么来头,还不快向老板解释清楚?”
“滚!”伊螣随手抓起桌上一本书砸过去,非常有力地砸中阿德的脸。
阿德捂着脸退出门外,门刚刚关上,就听见他对阿才一顿拳打脚踢,骂道:“没看清楚瞎JB说,让老子丢丑!”
“我这不是替德哥着急嘛!”
“还乱说!”
他们在外面闹腾,已经打扰不到办公室内的两人。
伊螣不再沉默,重新像平时那般端坐在位置上,问道:“如果刚才打起来,你会出手帮我么?”
“你说阿德?”
“废话,他是什么东西,当然是指刚才两位执事。”
“什么执事?我好像没看到什么执事……”
“你够可以了,别在我这儿装神弄鬼,你的底我可早就查清楚,某位高人的入室弟子,奉师命来保护某位高人的女儿。”
“那某人又是指某人呢?”
伊螣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韦少保是揣着糊涂还得装糊涂,他真不知伊螣口中所谓的某高人除了封老头之外还有谁?他盯着他,他也盯着他,都想从对方眼中看透对方的心思。
良久过后,“哈哈……”两人突然莫名其妙狂笑起来。
韦少保伸出手,伊螣也伸出手,两只强有力的大手握在了一起。只是,两人都心照不宣,却达成了以命相交的盟约。
韦少保出了酒吧,肖丁跑过来跟他打招呼,神秘地看看周围,小声说道:“我刚才偷听到阿德跟王福打电话了。”
“哦,是王福找他还是他找的王福?”
“好像是王福主动联系的他。他提到了你跟伊螣,好像还在说什么俩老头的事。”
“不妙啊,这家伙分明就是卧底。”韦少保细细琢磨,才想到阿德不仅仅是个废物,还是颗老鼠屎。
伊螣依旧提前半小时离开酒吧,韦少保送他上车,跟他谈了下阿德,伊螣早就知道他是阳家人的眼线,只说:“留下这蠢蛋,至少我们知道他的存在,总比换了人还不知道是谁强。”
韦少保顿时明白他的用意,想想这阿德虽然讨厌,但每次透过他,倒能看出阳家的一些举动,心中也就释然。
伊螣又警告道:“你们那地方不安全,做好换地方的准备。”
韦少保耸耸肩,“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你知道的,女人很麻烦。”
伊螣笑了,摇摇头开车离开。
见韦少保送走老板,肖丁跑过来,好奇地问:“怎么突然跟老板这么熟了?”
“熟?你是不是想说基情满满?”
“对对对……”肖丁头如捣蒜。
韦少保把他脑袋使劲按了下,“对你个大头鬼!”
他留在外面随意转转,跟离开的客人打个招呼,看看沿街闪烁的霓虹,短短这些天,自己已经深深扎根在这里,而这里也像缺他不可一般。
他想起大龙他们,便问肖丁。
肖丁回答:“晚上没看到呢,你们约了?”
“那倒没。”
韦少保没再说话,很快就下班了,他急着与袁怡洛璎回家,路上都极为小心,不敢有太多嬉闹。这条回家的路上,几乎每晚都有影子跟在他们身后,好在相安无事。
回到家,韦少保就去寻那两瓶至尊天宝,它们完好地放在酒柜上,之前路易王的位置,透过射灯的光线,里面的酒色红得诱人。
“你说这酒怎么就这么值钱?”他问。
袁怡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淡淡说道:“当是赔我的。”
“什么?我两瓶酒可值三十万,你那破酒值什么钱?等换了钱,买几箱都可以。”
“你觉得我差那点钱么?”
“难道你不差钱?”
韦少保拍拍自己干瘪的口袋,伸手找她要钱。
“看在这酒的份上,我顶多每天给点零花钱你。”
“见钱眼开”的韦少保赶紧跑到袁怡身边,忙问:“多少?”
“十块!”
“十块能干嘛?顶多买两瓶汽水,起码得二十块。”
“好,成交!”
他没想到袁怡爽快答应,想想才二十块,自己怎么不说二百呢?
这时,洛璎踩着兔兔拖叭哒叭哒跑过来,“干嘛,你要请我们喝汽水么?”
韦少保瞪了她一眼,“起开,要钱的时候不见你,喝汽水你就听到了,小屁孩。”
“喂,谁是小屁孩,我下个月就满十八岁了呢。”
“十八岁才这么点……”他量了量她的身高,忍不住又看看她姣好的身材,又说道:“不过,据说十八岁就可以谈情说爱,你爸爸应该不会管你了哦。”
“呸,反正不要你管。”洛璎在袁怡身边坐下,像只小猫咪一样,在她身上蹭了蹭。
“你别说,我要不管你还真不成,不如索性咱俩试试……”
韦少保露出邪恶的样子,立即招来袁怡、洛璎两人手脚并用,将他一顿暴揍。
揍完,洛璎回房睡觉,她那贪吃又贪睡的模样,真难让人把她当大人看待。
韦少保重新整理自己被打乱的秀发,顿时又自我感觉良好,装作要说话的样子,往袁怡身边靠近些,却被她的长腿拦住,他伸手想去拍,她的腿一收一踢,他不得不回缩,保持在洽当的距离,讨不一丝便宜。
袁怡不耐烦道:“有话快说!不然我也洗洗睡了。”
“咳咳,我就是想问你,怎么这么巧,你们知道我要卖酒?”
“我们看了电视的报道,谁有那么大胆,以为是你去抢劫了呢,所以就带着洛璎去找你。”
“我还真参与啦!”
袁怡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你……可是真的?”
韦少保看出她还是关心自己的,笑道:“放心啦,我只是旁观,本来准备见义勇为的,结果发现抢的是阳家的钱,我当然站在了劫匪这边。也正因为如此,才有这两瓶酒的故事。”
“难道酒是劫匪送你的?”
“是,但也不是,你猜谁送的?”
“别废话,快说。”
“洛璎的爸爸洛琥。”
“洛琥是劫匪?”
“不是,你不是向来自夸智商高呢,怎么瞎猜?”
“你故意兜圈子是吧?”
他本想好好调戏她一番,可看着她又变黑的脸,赶紧将事情的经过全部讲给她听。
袁怡这才明白,“原来如此,这么说其中一瓶还真得属于我。”
“我都说了,这酒是咱们的,可没想过独吞哦。”
袁怡白了他一眼,那意思就是这酒现在都是我的,你就别再打主意了。“白天的事你是交待清楚了,晚上呢?听说龙城四美跟你勾搭得挺开心的,你整晚在楼上都干什么了?”
“你跟洛璎怎么一个德性,见不得我跟别的姑娘好了?可你就没看到姓宋的跟姓江的两个老家伙也上楼了?我还没质问你呢。”
“他们今晚又到酒吧了?”袁怡摇摇头,茫然不知。
韦少保得意起来,继续说道,“那俩老鬼可凶得狠呢,逼着伊螣替他们办事,可伊螣顾虑重重,偏不肯就范,还让我暗中保护他,你说是不是很搞笑?”
“他让你保护?难道你已经跟他全说了?”
“我发誓什么也没说,可他全知道,宋江两人逼着他交出来的十八岁女孩,肯定就是洛璎吧?”
“伊螣知道洛璎的存在?”
“何止,你我的存在他都一清二楚。”
“那他是站在我们这边?”
“感觉是这样,但他目前只是以代理人的立场行事,真正出了事,不一定靠得住。”
袁怡听罢,心底完全是虚的,她一直以为自己藏得有多深,没想到不过是个小透明。
“对了,他还提醒咱们最好换个地方。”韦少保想起伊螣提醒过他。
袁怡心里正乱呢,连忙摇头,“换地方可不成,这间屋子我住了好几年,布置了许多机关,相信龙城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
韦少保明知她这人性格有些倔,不会轻易改变现状的一个人,只好劝道:“暂时不搬也行,但必须得先找找,不然到时都不知道往哪藏身。”
袁怡点点头,才想起他今天身手有些迟钝,便问:“你已经领教过两位执事的本事?”
韦少保不以为然回答:“当然,还过得去。”
“仅仅是过得去?”
“如果你我加上伊螣的话,说不定有得一打。”
“呵呵”,袁怡苦笑了,他韦少保都说得这般勉强,真实情况可想而知。
这个问题,韦少保并不是没有好好想过,他安慰道:“放心,你们罪恶之城不是有些狗屁规矩,不能在龙城乱来的么,若他们让阳家出面,我自然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袁怡可不想仅仅抱着侥幸,她需要的是确保洛璎万无一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