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聂远无意间顺手放进去的震坤灵石——唯一没有散发能量的震坤灵石。
那震坤灵石跳动着,竟然一下子跃出了聂远胸前的口袋,飘到了聂远的眼前。聂远感觉到,这颗震坤灵石周围,涌动着巨大的能量。
震坤灵石在能量中继续跳跃着。
渐渐地,聂远听到了震坤灵石发出的声音。
那是风的声音,是风拂过森林的声音;那是水的声音,是水流淌过村落的声音;那是雨的声音,是雨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那是婴孩的啼哭,是少年的欢笑,是老人的低吟,是歌女的小调。
那是万事万物的声音,是大千世界的声音。
终于,那声音归为一体,那唯一的声音,告诉聂远:
打开它吧!打开它吧!
于是,聂远试着用自己的真气带动震坤灵石周边的能量。
只见那颗震坤灵石吸取了聂远的真气,猛然间变大,而后竟然慢慢拉长,又渐渐尖锐,变成了一把宝剑!
这宝剑通体银亮,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映照着整个山洞都变亮了几分。聂远握住这把宝剑,宝剑带着巨大的力量,拖着聂远向前。
聂远随着宝剑向前,将宝剑直直地刺入了千百个绝煞之一的胸膛。
瞬间,眼前的千百个绝煞都消散了,只剩下一个——被宝剑钉在了地上。
“不可能……你……你为何有封印之力?”绝煞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消散在了山洞中。
宝剑也随之消失了。
绝煞被聂远灭掉了,血祭阵法的守护者,没有了。
终于到了该结束一切的时候了。
聂远擦掉嘴角的血迹,因为失血和剧烈运动,他此刻显得有些虚弱。是意念驱使着他一步步拾级而上。
他走得那样慢,但却步步坚定。
聂远终于登上了血祭阵法的高台。从高台上向下俯视,整个山洞的样貌都被尽收眼底。
而在聂远的脑海里,却反复回想着那张纸上的文字:
“昆仑之巅,巽三十”。
聂远突然想到,昆仑不仅是高山的名称,更是八卦方位的西北的代称。他回想起,三个叠加的半圆符号,的确出现在了血祭阵法图的西北角上。
也就是说,昆仑是不是代表了西北方向,那么西北方向的顶点,就是他脚下的高台了!
如果那神秘的文字真的是这样解释,那么就更加佐证了高台血祭阵法的关系了。只是,那“巽三十”应该怎么理解呢?
聂远注意到,高台正中,有一个轮盘镶嵌在地上。这轮盘正中,有一条并不起眼的缝隙。
建造如此神秘而精良的高台,肯定不会在重要部件上偷工减料吧?聂远思考着。那么,这个缝隙又是干什么的呢?
聂远用手比划了一下缝隙的宽度,这缝隙并不宽,大约只有一个韭菜叶的宽度。
突然,聂远想到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
那枚奇特的铜钱。
聂远掏出那枚又大又与众不同的铜钱。铜钱入手有些沉,表面光滑,似乎经过了很多人的摩挲。
而铜钱的厚度,正好跟缝隙的宽度一致。聂远用手测量着,铜钱的直径跟缝隙的长度也温和。
原来这枚古怪的铜钱是要这样用!聂远拿起那枚铜钱,小心翼翼地放到了缝隙里。
他听到了“卡啦”一声,似乎是什么机关开启的声音。
聂远发现,刚才还无法转动的轮盘,此刻可以转动了,轮盘上还有一个指针,好像在指示着什么方位。
如果提及方位,聂远首先想到的就是纸上的那个句子——“巽三十”。既然前面的每一步都没有错,那么,下一步就是利用“巽三十”了。
巽是西南方向的意思,如果这样说,那么指针指向的就应该是西南方向。
轮盘是可以转动的,那如果轮盘转了三十圈,最后指向了西南方向,是不是就是“巽三十”的含义呢?
聂远觉得,自己的推论是站得住脚的,于是,他走到了转盘旁边,开始推动着转盘运行。
转盘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推起来十分费劲。聂远一只胳膊受了伤,推着就更加的吃力。
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推动转盘转了十多圈。
早知道应该把詹三胖带来,他的力气最大,聂远暗暗想着。
终于,独臂的聂远推完了三十圈,此时此刻,他整个人累到了脱力。
指针已经指向了西南方向,聂远静静地等待着后面的事情发生。
这时,从地底传来了齿轮转动的声音,轮盘慢慢地向上升起,而后,露出了一片土壤。
聂远不明就里,难道这就是血祭阵法的全部吗?
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聂远仔细趴在这堆土壤上,一点点查看着四周,他想着,会不会这土壤之下还有什么玄机?
聂远拿出了背包里的折叠工兵铲。开始挖开了那片土壤。
没几铲,聂远的铲子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把那东西从土里挖了出来,发现是一块血红色的石头。
石头上,密密麻麻地刻着聂远看不懂的文字。
聂远看到,土壤中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于是将那块血红色的石头装进了背包中。就在此时,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
在这地动山摇时,聂远发现了一丝危险的信号。
山洞里的那条支流开始急速地上涨,一瞬间,原先的河岸处就被上涨的河水淹没了。
不好!一定是血祭阵法被破坏了,牵引出了什么变化。看来此地不宜久留。聂远迅速背上背包,思考着怎样逃脱。
聂远是从支流游进的山洞,如今,想要从山洞中逃脱,只能跳入支流,跟着向前游去了,看看支流出了山洞会流向何处。
聂远于是跳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即使有真气护体,聂远还是觉得冷得不行——他经历了一番苦战和失血,体力消耗已经非常大了。
如果不是一口气强撑着,这时的聂远多半已经晕过去了。
聂远游着游着,双脚开始僵硬,渐渐地,手臂也不听使唤了。
他太累了,需要好好地休息一场。于是,聂远闭上了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