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远顺势将雨伞回扯,借着雨伞的伞骨击开了谢凝云这一刀。
为此,伞骨光荣牺牲。
不知道是不是被雨水浸湿的,谢凝云的眼中依然已经红了一圈,握在手里的匕首也有些微微颤抖。
“为什么不来找我!”这是谢凝云今天晚上第二次问这个问题,比起第一次不似活人似的毫无生气地提问,现在俨然多了几分活气,也多了几分哽咽,只是努力压抑着,让人听不大出来。
“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扪心三问结束后,谢凝云深吸一口气,将有些哽咽地声音压了回去,紧紧握住手里的匕首,盯着聂远的目光中满是狠厉。
聂远立即从袖子的皮带上解开了自己的匕首,顺势抖落到了手掌。
“铛!”
两道锋利的匕首撞击在了一起,似乎都能在空气中摩擦出火花来。
聂远这把匕首是特制过的,自然坚硬度比一般的高上不少,谢凝云方才那一击又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甚至连带着手里的匕首都一起折断了。
折断的匕首掉了落在地上回荡出清脆的声音,仿佛立即被外头的雨声掩盖过去了。
谢凝云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是聂远的对手,无论是在什么时候,聂远都是高高在上仿佛大权在握的那个人。
她甚至不知道今天的挑衅究竟有什么意义,或者说,她仅仅只是想重新让聂远记起自己罢了。
她知道聂远身份之后,也曾经盼望着聂远还能够记得她,就算是把那张答应她的签名照还了也是好的。
结果谢凝云一等就是好几年,没有等来找她的聂远,反而是等到了聂远失踪的消息,业内对煞主的嘲笑更是让她触目惊心,更加对聂远无理由的怨恨起来。
她都这么记恨他了,他这么过的还是不好?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
谢凝云垂下了脑袋,头发上满是刚才被雨伞上雨水的浸湿水滴,看上去越发狼狈了。
不仅是从外貌上,谢凝云现在心里也十分狼狈。
她不分青红皂白来质问聂远,最后落到现在这个局面,等到愤怒散去之后,只剩下了满满的尴尬。
她现在应该说什么?该怎么解决目前这个尴尬的局面?
掉头就走行吗?
好在聂远帮着她解了围,率先开口了。
“要不,先去换身衣服?”
冷风吹过,校服湿了的谢凝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但还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于是聂远就带着谢凝云回到了宿舍里,他这里当然不会有女生的校服能换,谢凝云只能穿着他的衣服,等着自己的衣服干了再回去。
谢凝云窝在了沙发上,正对着空调的出口,不一会整个人都变成了粉红色模样,看上去煞是粉嫩。
“所以,你只有从几天前开始的记忆?”谢凝云抱着光滑的长腿窝在沙发里,将下巴搁在了膝盖上,抱着一杯热水,眼睛都被熏得湿漉漉的。
“差不多。”聂远干咳一声,将目光稍微挪开了些。
就算是校服湿了,也不至于连裤子都不穿吧?
“也就是说,你清醒的很晚?”谢凝云想了半天才想到了“清醒”这个形容词,皱着眉头问了出来。
按照她的状况来看,可不就是某一天忽然醍醐灌顶,整个人忽然找到了人生方向,也得到了一段未来的记忆。
原来那个时候的聂远,压根就是不记得她的,难怪了......
“应该算是这样。”想到自己刚刚“苏醒”的那一幕,聂远现在还觉得后背一凉。
那镇定剂直接扎在了他的后背上,他竟然一点都没有抵抗的力气,若那一针是毒药,他岂不是早早就回炉重造了?
还有那些药片,里头的成分绝对不简单,吃多了不仅没有力气还嗜睡,聂远甚至怀疑里头有着轻微的毒素。
有人想要制造他的死亡,却不想被人发现,于是干脆就在暗中动过手脚,甚至瞒过了蝎子。
这么说来,这人还是混迹在组织里,身份地位还不低,连蝎子都没发现。
“那我.......为什么会有记忆?”这是谢凝云一直疑问的问题,聂远这种大人物也就算了,他能改变一个世界,但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能有记忆,是和蓝石有关。”
“蓝石?!”
“你曾经接受过蓝石的‘馈赠’,这是‘不可改变’的。”聂远敲了敲手掌心,“这世界也比更没有更改太多,只是发生了极其细微的变化,细节处不同罢了。”
聂远没有告诉谢凝云,其实还有最大的一个变数,那就是神王。
神王变得更加强大了,甚至依旧不屑亲自动手寻找圣虫石,虽然神王的人依旧在寻找圣虫石,但却不像之前那么急迫了。
这也无外乎不是吸取了老神王的经验,急于求成只会被雷在劈一次,除了沉寂几十年,什么都做不了。
聂远回过神来的时候,忽然察觉到了谢凝云定定看着自己的目光,不由得疑惑。
“怎么了?”
谢凝云低垂了目光,低声地到道了声“没事”,随即站了起来,两条光洁的细腿在灯光下泛出细腻的光芒。
毫无疑问,谢凝云的身体是十分美丽的,光是大腿上流畅的线条就不是娇养的小姐同一款的,摸上去也更加有弹性,手感美好。
“你答应过我,要给我签名照的。”谢凝云走到了聂远面前,冲着聂远伸出了手。
“?”聂远失笑,“你还要啊?”
“要啊,为什么不要,被人欠我的东西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的,等着有一天讨回来呢。”谢凝云一挑眉,将手又往前伸了伸。
“行,等我到时候还要去找张照片出来......”
“你是老人家?”谢凝云冲着聂远投来个鄙视的目光,“智能手机你都是当板砖用的吗?”
“......”你别说,聂远没有武器的时候还真的这么干过,其实还挺顺手的,就是成本有点高了。
谢凝云从茶几上捞起了自己的手机,挤到了聂远缩在的沙发上,举起了自己的手机。
高举手机,标准剪刀手,非常简洁明了的自拍姿势。
聂远扯出个尴尬不失礼貌的假笑,等着谢凝云按下快门。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没有。”
“那你怎么笑得和我强迫你似的?”
“......”
谢凝云摆弄了几次都不满意,干脆把手机放了下来,看向了聂远。
“行行行,我会配合的。”聂远被看的毛骨悚然,摊了摊手表示屈服。
谢凝云重新举起了手机,聂远也稍微凑过去了一点,看着镜头。
就在按下快门的一瞬间,谢凝云忽然回头,干脆地吻在了聂远的唇上。
“咔嚓”一声,两人疑似接吻的照片就这么被拍了下来。
谢凝云验收了成功,并表示对这张照片十分满意。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谢凝云晃着手机里的照片,顿时备份了好几个文件夹。
“恩?”
“你要是不喜欢我了,我就把照片拿出去说你始乱终弃,抹黑你,变成你的黑粉。”
“......”行了,托谢凝云的福,聂远总算是体验了一把身为偶像的不易和心酸,抹一把辛酸泪。
谢凝云收起了手机,干脆伸手揽住了聂远的脖子,整个人扎进了聂远的怀里,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是终于找到了安心的居所。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其中一个还是衣衫不整的模样,多么熟悉的桥段。
但聂远的确什么都没来得做,谢凝云几分钟就沉沉睡了过去,眼下带着浓厚的青黑,睡得很沉,像是终于找到了安心能睡一觉地方。
谢凝云比他还要来的早一点,仿佛换了个世界的错乱感,还有举目无亲的局面,换个心理承受力差一点的来,这会都直接住进疗养院了。
再加上聂远之前的事情对她的刺激不小,她的精神估计一直处在高空的状态,直到今天见到了熟悉的聂远,她才恍然觉得自己的不是一个人,也终于安心了不少。
这才真正能够睡一个安心觉。
聂远叹了口气,将谢凝云换到了床上,顺道给她盖了层被子,自己则是打开了手机,翻看着詹三胖给他发的消息。
詹三胖这次接的任务似乎不大简单,没事就会给他传两条消息,里头弄得和解密似的,又像是再冲着聂远挑衅。
聂远不是很懂这种幼稚的行为,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理詹三胖了,上一条消息还是几个小时前看过的,再往下都是一串乱码,偶尔出现几个火星文,彰显詹三胖杀马特皇族的身份。
外头的雨不停,忽然雷声大作,闪电照亮了整个屋子,轰隆声在天空外炸响。
睡眠中的谢凝云被吓得一哆嗦,冲着聂远这边靠了靠,找到聂远之后再继续安心地睡了下去,手却一直抓着聂远没有松开。
“.......清醒么?”聂远眯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恍惚从上面看见了几道不明显的纹路
如果被蓝石影响这件事当做条件,在现在的时间点里未免不是件好事。
谢凝云能恢复记忆,剩下那些被蓝石影响过的人也会察觉的不对劲,他们清醒过来后,首当其冲就会察觉到神王的不对劲。
这么以来,他们的友军就会多上不上。
但也少不了投靠神王,寻找改变这一切因素的,都是他要考虑的范围。
还是得先和那边人接上线,找到六爻先生才成啊!
夜已过半,原本熟睡的谢凝云却忽然滚烫了起来,聂远一摸脑袋,这是发烧了。
“蓝石,蓝石给谁?给我了......我会收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