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王坐在高位之上,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具身体让他越发觉得力不从心起来,原本就是上个世纪夺来的身体,眼下就算再怎么保养都力不从心了。
果然就算是气运之子,也有老去死亡的时候。
原本在十年之前,他就要应该拿到了那具年轻力壮的身体,而不是在这具身体里苟延残喘着,甚至把念头打到了抢夺命数上。
这个世纪的气运之子是他感受到过最强的一个,不论是气运还是实力,那种的强大的气息都让人着迷,让人不由得战栗。
就在他终于确定星象准备动手的时候,那个气运之子的星象却忽然陨落了,
仅仅是一夜之间,原本旺盛地与月争辉的星光黯淡不已,之后更是将直接陨落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种事情几百年来他都没有见到过,他甚至派人去查探过,是不是有人比他提前动手了。
但是查询的结果皆是一无所获,气运之子仿佛真的夭折了一般,在空中短暂地划过,从再也不见了踪影。
开始神王还不可置信,觉得一定是有人在里面做了手脚。
直到十年之后,这颗星星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残存的气运都在前段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神王才终于接不得不接受这这个事实,并且开始不断寻找和续命以及抢夺命数的方式。
看着自己垂垂老矣的面孔,神王不由得想起了前不久见过的,那个名叫聂远的小伙子。
那个小伙子身上遍布朝气,甚至带着一股勃勃生机,只可惜就连这种人都没有被气运眷顾,终究只是浩荡长河中的烟尘罢了。
他曾经让人去调查过聂远,若是按照几年前他作为“煞主”的架势,那么还真的有可能是最佳的夺舍人选。
但是眼下的聂远,身无长物,不过是个武艺高强的莽夫罢了。
神王叹了口气,挥退了众人,重新进入冥想的状态。
这边的聂远倒是没任由午墨死在这荒郊野岭,尸体任由野兽啃食,而是带着尸体出了森林,最后找人来为午墨收尸。
午墨家偌大的家产终于失去了她最后的继承人,午墨死去之后,午家什么旁系亲戚都冒了出来,几乎都是争夺家产来的。
这原本是和聂远是没什么关系的,聂远也不会没事去管这档子家族恩怨。
但是怪就怪在,午墨临死之前居然立下了遗嘱,并将遗嘱托付给了自己家信任的律师,过后不久,律师在午墨的葬礼上宣读了午墨的遗嘱。
遗嘱上写着,将所有不动产转移到徐诗韵的名下,动产则是直接捐赠出去。
遗嘱一出,想要捞到好处的亲戚都忿忿不平找那个徐诗韵讨个说法,随后得知徐诗韵的真正身份后,嚣张的气焰还是平息了下去。
徐诗韵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正在和聂远聊天,随后就因为这个消息愣住了。
别说徐诗韵愣住了,就连聂远都不明白午墨的脑子里究竟是在想什么。
死之前偏偏还留下了遗嘱,甚至将受益人写成了死对头徐诗韵,这简直是能够平常年度不可思议的奇案子了。
要不是的聂远足够了解徐诗韵,说不定还真的会以为是徐诗韵拿刀架在午墨脖子上威胁她写的。
这年头的小女生脑袋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啊?
聂远忍不住摇了摇头,喝了口由林菲菲亲手炮制的茶叶。
许久之后,聂远才终于明白了午墨究竟这么做的原因。留下遗嘱的是真的午墨,而不是仅仅披着一张皮的重生怪物。
徐诗韵一脸茫然地被叫了出去,最后接手了午墨的身后世,忙的焦头烂额。
这也许是她对徐诗韵一种幼稚的报复?现在人都是死了,究竟事实如何,人们都不得而知。
午墨去世后不久,聂远原以为能让那些家伙安生些日子,谁知道不但没安生,那些家伙还变本加厉了起来。
首当其冲的就是半瞎老人,聂远出国之后就安生的他终于重新冒出了脑袋,出来搞事。
聂远带了不少人手回国,半瞎老人一有动作,聂远这边就有了察觉。
那个老头子最常玩的手段不就是寡不敌众?这次他倒是要看看,究竟谁是“寡”谁是“众”。
半瞎老人秉持着一贯的理念,和聂远玩阴的。
这也就是聂远现在为什么会觉得眼前一变,直接换了个地图的原因。
聂远睁开眼睛之后,立即做出了两个判断。
首先,他中招了,这里是那个半瞎老头子的幻境。
其次,这次的幻境是升级版的,估计是反射出了他内心最恐惧的东西。
落地的那一刻,聂远就感觉脚下的多出了泥泞的湿地,已经鼻尖萦绕着的挥之不去的硝烟味。
这里是中东交界的雨林,不久之前刚下过一场雨,他的迷彩裤腿上还有泥点子,天上太阳毒辣,雨林里依旧闷热湿润。
“老大!我们等会要不要上去干那小子一炮?”有个脸涂成迷彩裤的男人回头看着聂远,一笑露出一板白牙齿来。
“狗子?”聂远听见了自己难以置信的声音,带着一点颤抖。
“老大,我叫吴钩,钩子!不是狗子!”脸上带着迷彩的人一撇嘴,重新架起了手里的举起枪,趴在了面前的掩体上。
聂远往周围看了眼,陆陆续续又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这些人都是他一手带上来的人,最后都留在了那次战场牺牲的名单上。
也是那一次受伤,他再也动用不了自己的内力,自从实力一落千丈,甚至换上了战后心理综合征。
聂远打量了周围后,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从自己喉咙里硬生生憋出了个“草”字。
难怪那个半瞎老神棍这么久没有声息,原来时憋着大招在这里等着他呢!
加上上次从他这里拿走的血液样本,才能制作出这么完善的幻境吧!
聂远低头看一眼,那个银牌子还挂在他的脖子上,没有滚到深不见底的沼泽地里去。
等他找到那个老头子,一定要把他的牙齿一颗颗都掰下来,让体验体验什么叫做的真的恐惧!
“老大,我们这次还上不上了?”钩子回头看着聂远,“那帮龟孙子可是准备带着货借着我的名字走,我们压根就不这档子事情,还想把这黑水泼到我的脑袋上来?”
“呸!”
“上啊!怎么不上?”聂远捡起了丢在一边的枪,检查了里面的弹药,抬眼冲着周围围成一圈的人打量了过去。
整整三十五号人,最后他一个都没能带回去,最后只剩下詹三胖这只孤苦伶仃地猪空守基地,这次的事情要是不过去,是他一辈子的噩梦。
这次半瞎老人给的不仅仅是死路,也是他绝地求生的一次机会。
他已经战斗过了一次,这次究竟是谁胜胜负,谁能说的准呢?
“狗子,给他们听个响。”聂远将手里的枪上膛,转身专心盯着对面看了起来。
“得嘞,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钩子也没反驳聂远,干脆地从后面的箱子里拖出了自己的宝贝,开始迅速组装起来。
炮响,对面接连成一片火海,枪声几乎震耳欲聋,让人压根听不见也看不见自己的队友究竟在哪里。
战斗,正式开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