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瞅着你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啊?】
【老朱让你给劳资道歉,你还觉得没必要是吧?】
【信不信劳资学老朱,问你错哪儿啊?】
【让你下不来台,让你羞愧难当,让你一头碰死信不信啊?】
朱权抱臂冷笑,斜眼瞧着朱标,那叫一个眼神不善。
朱元璋可清楚他这个麒麟子,对朱标没半点好感。
真逼急了,不是办不出来那种不忍言之事啊!
老朱咳嗽着出来打圆场。
“行了标儿,这里没你事了,先回府吧……”
“是,父皇。”
朱标不情不愿地拱手应诺,转身离开前,狠狠瞪了摇篮里的朱权一眼。
对他而言,侮辱自己可以,不能侮辱他爹。
侮辱他爹可以,不能侮辱他信奉的儒门圭臬。
【傻逼朱标,也不知道老朱咋生的,竟能有你这么个软蛋。。。】
【估计是选老师没选好。。。】
【你说说你老朱,找谁当朱标的老师不好,非得找宋濂那种腐儒。】
【那货除了仁义孝悌,还有啥?劳资就问你老朱,你说说宋濂那或身上还有啥?】
真好像就没啥了。。。
老朱硬着头皮在心底里回了一句。
不过,权儿啊……现在说这个都晚了,标儿都成型了,也不能回炉另造了,就这吧!
朱元璋既是表态,也是对自己做出个交代。
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他,有这么个软弱无能的儿子,他能有啥办法?他也很绝望啊!
老朱摇摇头,想将教育问题从脑子里扫除,继续和道衍、蒋瓛、权儿聊聊中央集权问题。
这时候,朱权的火却还没彻底出完,他哼哼着开口:“父皇,儿臣累了,儿臣还小,不耐长久议论朝政。”
“如果父皇和大师、蒋大仁还没尽兴,尽管在这聊,儿臣就不陪着了,先退下先退下了。”
呃……
老朱没想到,朱权竟然直接开口要走。
标儿不都离开了嘛权儿?你就没必要了啊!
赶走一个,就想另一个乖乖留下陪朕聊天,哦不……议论朝政啊!
你们俩都走,朕跟谁聊啊?
道衍和尚,一身臭气。。。
蒋瓛,粗鄙的武夫。。。
朕不爱跟他们俩聊啊!
朕更想听你权儿嘀咕的心声啊!
朱元璋百感交集之际,道衍和尚站了出来。
他虽然不能听到朱权的心声,却不难看出皇上和太子的龃龉。
“陛下,殿下定是觉得陛下年事已高,怕您体力不支,这才说自己不耐朝政的。”
“不弱陛下全太子殿下这份孝心,暂且停了这场议论,用了午膳贫僧再来与陛下、殿下议论江山社稷。”
“毕竟嘛?俺和尚这会儿也饿了。”
道衍和尚说着,尴尬红红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皮。
恰到好处的,他肚子里传出咕噜噜的肠鸣音,显然是该祭五脏庙了。
【臭和尚,饿了是假,想给老朱个台阶下是真吧?】
【拍马屁的货都该死!】
【也就是劳资这会儿心情不错,不愿意跟你计较。】
【不然,哼哼!】
瞧着脑中比划小拳头的朱权,朱元璋苦笑着摇头。
这个权儿,不愧是朕有勇有谋麒麟子。
一眼看穿道衍和尚的深层用意。
不过,这和尚给的台阶确实是朕眼下最需要的啊!
“师弟所言甚是,权儿一片孝心,朕不能拒绝,那就散了吧……各自回去用膳。”
朱元璋满意朝道衍和尚点了一下头,不由分说,背着手转身就走。
蒋瓛在后赶忙跟上,临出太子府后院前,他还回头瞪了一眼道衍和尚。
因为皇上没发话,没说如何处置道衍和尚,蒋瓛便也不好自作主张抓他。
道衍和尚便也因此逃得一条生路。
差点害死吴王殿下朱标的罪,似乎因为今天这一场长达几个时辰的奏对,最终不了了之。
但道衍和尚自己清楚,他的小命还捏在朱元璋、朱权这对父子手中。
尤其是面前摇篮中的太子朱权。
“殿下,贫僧能否借府上浴室一用?”
【不行!绝对不行!】
【你这一身臭气,藏在粪桶里过的货。】
【劳资要让你用浴桶,劳资和十六位美婢以后还敢不敢洗澡了?】
【又不是说普通浴桶,你用了劳资扔了便是。】
【劳资那可是高科技浴桶,带按摩效果的知道不?价值连城。。。】
朱权在心中拒绝道衍和尚洗澡的声音,被刚刚走出太子府的朱元璋听见。
坐在朴素架辇上的老朱,听见了朱权这声嘀咕。
他一拍额头,“差点忘了,一身臭气的道衍和尚还在权儿府上啊!”
“去,把道衍和尚带去镇抚司。”
朱元璋扭头,对蒋瓛下令。
蒋瓛听得一愣,随即狂喜,他多问一嘴:“陛下,是要严刑拷打,询问北平府那边造反的准备事宜嘛?”
朱元璋被他问的一愣。
而后老朱目光危险地俯视着躬身下拜的蒋瓛。
这厮,对朕的儿子,好像不怀好意啊!
蒋瓛可能是感觉到了老朱那宛如实质的目光,微微抬头偷瞧一眼,差点没被老朱那杀人般的目光震慑得当场失神。
扑通一声,他赶忙跪地磕头。
“陛下,臣知错,臣不该妄自揣度圣意,请陛下责罚!”
“当然是要责罚。”
朱元璋点头不止,蒋瓛听了,吓个半死。
不急蒋瓛求情,想以自己一条命换全家老小生路。
却听朱元璋说:“朕要罚你的是:不查梁山,至今未找到爱新觉罗家族。”
“啊……”
蒋瓛还以为这两件事皇上已经忘了呢!
没想到,陛下在这等着他呢!
蒋瓛一边觉得皇上记性真好,一边又心下安定。
“禀告陛下,关于梁山,我锦衣卫其实是有查到点什么的。”
“只是这爱新觉罗家族,臣实在无能,至今未有丝毫眉目。”
蒋瓛的这番奏对,大出朱元璋预料之外。
老朱洋洋没,伸手问要:“梁山的情况,给朕拿来看看。”
“是,陛下。”
蒋瓛从怀中摸出一份折子,这是他随时戴在身上的东西,时刻准备呈给皇上看。
朱元璋一边看一边说:“爱新觉罗这件事吧,朕给你点提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