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乾远拧了拧眉,可若是许了这女人解药,那她知晓了第二个虎符也在秦渊奕手中,定然会生出异心,不为己用的取出。
所以,他绝对不能允这个承诺。
“其实,若是要朕实现你的愿望也不是不可,但前提是要你完成了任务,朕才可实现不是?”凤乾远放柔了声音,示意她落座在亭子里的石桌前。
海公公很有眼力的给她倒了杯茶水。
“皇上这是何意?臣妇明明完成了任务,皇上何出此言?”袁瑾宁装作不知,其实心底明镜儿似的。
她偏要让凤乾远自己说出实情,好借机讽刺一番,当然,她是不敢明摆着来的。
凤乾远沉吟片刻,脸色有些难看。
他是一国之君,如今却是将自己根本无实权这一事儿亲口告诉一个妇人,且还将所有希望寄托于她身上,这要是传出去,他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若是他有了两枚兵符,得了天下大势,这袁瑾宁嘛……
淡淡瞥了女子一眼,满含杀气,只有死人的嘴巴是最严实的。
袁瑾宁身子微僵,干杀手这一行的,都对杀气非常的敏感。凤乾远现在还用的着自己,绝对不会现在就动手,若是凤乾远真的想不开立刻将她弄死了。
那袁瑾宁相信,这么蠢的人能坐这个位置简直是奇迹。
奇迹是什么?
奇迹是百分之零点零零一几率才出现的事儿,她还真不信凤乾远有这么好的运气。
且若是他真的如此愚蠢,这么多年,秦渊奕早取而代之了。
所以,凤乾远为何会对她有这么重的萧杀之意?莫非是想着以后如何除去她?
袁瑾宁眸里尽是寒霜,她就是防着这一手,所以才只拿了一个虎符出来,免得他翻脸不认人。
“朕命你借来虎符,可此虎符并不是真的,你需去寻得真的兵符。”
袁瑾宁差点儿笑出声,这人还真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撒出了一个这么不靠谱的谎言,看她如何下了他的面子!
“啊……那皇上将假的给臣妇吧,臣妇归还回去再仔细探一探,免得到时候秦王发觉不对,到时候臣妇得手就更难了!”
凤乾远面色一僵,捏着茶盏的手收紧,旁边知根知底的海公公一骇,立刻眼神示意了袁瑾宁,想让之莫要再讲下去了。
“怎的了?公公眼睛抽筋儿了?”袁瑾宁一脸疑惑,端的是一派天真无辜。
海公公面色一黑,眨巴了两下眼睛:“哎呦,被夫人瞧见了,杂家的眼睛啊,最近的几天总是有些毛病。”
“哦哦,那公公可得去看看眼睛。”袁瑾宁浅笑,转眼看向凤乾远,眉眼弯弯:“皇上,你看……”
“那假兵符,朕还有用,要不朕命人打造一块,一模一样的给你?”
“皇上,这世上怎么可能制造的出一模一样的东西呢?”袁瑾宁笑容逐渐凝固,这人怎么的,死也不说?
她还真不信呢。
“皇上这般推脱,莫非其实您手上,只有一个兵符?”袁瑾宁直言,望着二人脸色一变,拂袖一掩唇,眼底恶意满满:“臣妇说笑罢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另一个兵符不在皇上手里,在谁手里呢。”
见那人面色莫测,袁瑾宁也不逗他了,再惹下去怕这人恼羞成怒,到时候真的强杀自己。
这皇宫的大内高手如此之多,凤乾远若真想不开,她估摸着自己会死的很惨。
“皇上就不用给假的虎符了,臣妇自行解决,但皇上,您之前给的承诺是第一个虎符的,你看这是不是……实在不行,臣妇能要五颗……哦不,三颗解药嘛?这样也省去了回侯府的时间,多些时间以探寻虎符下落。”
袁瑾宁的话极为好听,换一个意思,就是给她三个月的‘自由’,因为三个月内,袁恕无法用着解药来控制她。
她都这般说了,凤乾远也不好再拒绝,便应允了下来,命人拿来了一瓶。
袁瑾宁确认里边有三颗后,便告退了。
回了秦渊奕行宫,却发现他已经离开,只余一个宫女对着她福了福身:“奴婢参见王妃娘娘,王爷和义一大人有急事先行离去了,让奴婢带您去东门乘车回府。”
袁瑾宁微微昂首,有些疑惑:“为何不去南门?”
南门便是他们进来时的宫门,离的也近些。婢女回答:“回禀娘娘,奴婢也不知。”
“让车夫去南门,本妃去哪儿候着。”袁瑾宁摆摆手,东门距离这儿可是有些距离,且没了秦渊奕在身边的特权,她哪儿能坐上步辇。
既然能少点苦,她又何必委屈了自己?活的舒心才是袁瑾宁想要的。
奴婢迟疑了一下,在袁瑾宁不怒自威的眼神下点头,小跑着离开。
行宫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余几个侍从守门,袁瑾宁悠哉悠哉的向南门走去。
其实,她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南门较偏僻,且不与太子的东宫近,这样能减少二人偶遇的几率。
袁瑾宁知晓东门不远便是东宫,所以便避着走,她不想与之虚与委蛇。
走向南门的路途,经过一片梨花园时,阵阵琴音传来,清脆的丝竹之音悦耳动听。
袁瑾宁步子微顿,仔细听去,悦耳琴声中还伴随着悠扬笛声,似是琴瑟和鸣。
袁瑾宁往哪儿瞧了眼,漫不经心的穿过,琴声随着距离越发大,她现在已经站在梨花林中。
偌大的小林子,隐隐约约见着一座院落藏于林子间,袁瑾宁望了望来时的路,再看了眼被遮蔽的太阳,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迷路了。
袁瑾宁抚额,她没来过南门,且皇宫这么大,迷路了也是没法避免的了,看来只能去前方寻个人问问了。
到了院子的门口,两个黑衣人在门前守着,袁瑾宁见了,缓缓停下步子。
望着那两黑衣人的衣角绣着‘义’字,袁瑾宁眨了下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义字……不是秦渊奕专属暗卫的嘛!!
袁瑾宁神色微诡,捏了捏眉心,怎么的,他的事儿,是在这儿办?
那还真是好雅兴,在这儿听着弦乐谈事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