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游就这样硬生生抗住了魔欲地鼠的攻击,面无表情。
而他另一只手快速划过,断空剑飞驰而去,横斩在了魔欲地鼠的巨大头颅上,直接将其斩断开来,那个头颅布满了愤恨狰狞,“扑通”一下掉落在了地面之上。
云羽烟愣住了,看着面前齐游的身影,他的一侧肩膀被魔欲地鼠的毒牙直接咬进肉里,毒牙很长,这样刺下去甚至还看见了齐游肩膀的骨头痕迹。
伤口边上的肉甚至已经腐败了,紫色毒液不断侵蚀!
她眼角颤抖,微微长着嘴巴,美丽的眸子闪过了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这个人又救了她一次。
而且还是冒着这样的代价,她很清楚魔欲地鼠毒液的威力,四阶以下的人类法师根本无法抵挡住这般毒性。
换句话说,齐游已经被“预定”死亡了。
果不其然,此时的齐游递出这一剑之后,身体忽然来时剧烈颤抖,召唤的苍月白狼在此时也消失不见,他弯着腰,捂住自己的肩膀,在此时跪倒在地。
而他的头低垂着,脸色狰狞痛苦,甚至还从嘴中不断发出痛苦的低吼,就像一头被贯穿身体的魔兽。
她看着面前齐游痛苦的样子,用手捂住嘴,身体不断颤抖,眼中有泪水划过,这个人是为了她而变成这样的。
在她前十几年的家族生活里,一直都是勾心斗角和利益争夺,除了自己的亲人,没有愿意这样对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她的安好。
而面前这个男人,甚至仅仅和她认识不过几天,却三番五次拿命救她。
云羽烟此时的心中仿佛有齐游的一个影子,一直挥散不去,她蹲**子,捂着脸,极其无助。
此时齐游的身体就好像是一个火团,极其灼热!!
让齐游有些想骂人的是,他现在扔无法掌控身体,但是感知却十分清晰。
那团毒液已经完全侵蚀全身,他现在只感觉浑身都是燥热,就好像被放在极其滚烫的开水中,那股毒液甚至已经开始涌动了......
齐游听到了身后云羽烟的啜泣声,扭过头看去,心中升起一个念头。
但是齐游的真正意识却忽然咬住舌头,身体开始疯狂摇头。
一阵嘶哑声音传出来:“不行...不行!”
齐游绝不会选择这么做,这简直和魔兽没有两样,但是他如今就如同被放在火上烤,难受至极!
云羽烟看着齐游极度挣扎的样子,甚至有些心疼,他是在承受一种什么样的痛苦,如此还这般照顾她,此人为何如此。
而越是这样,云羽烟在心里对他的烙印就越加深刻,难于去除,之前很多年,从未有一个除了亲人的男子会这样进入自己的心中,让她这般动心。
甚至到现在,让云羽烟替他承受她也会点头接受!
而此时的齐游却看到了被撂在一边的断空剑,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他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直接去拿那把断空剑,但是自己的身体却像是极其抗拒,手微微伸出去,又再度戛然而止,陷入这么一个奇怪的停滞。
可是如果不直接自裁了断,到最后被欲望攻心,会发生什么他也不知道,但他也绝对会在无限的痛苦中死去,因此他绝不想去危害其他人!
终于齐游的意识再度战胜了身体,他眼中的红光已经开始慢慢变淡,断空剑被他拿在了手里,剑尖正对胸口,剑身锋芒毕露。
而云羽烟见齐游这样,知道他的意思,嘴角微微颤抖,即使是这样齐游也不愿她受到伤害吗?
她忽然微微一笑,绝佳的容貌被其点缀,就像是一团美丽娇艳的花朵。
云羽烟轻轻拨开齐游手里的剑,头微微凑向齐游,就这样侧着头吻在了齐游的嘴唇上。
齐游直接愣住,如遭雷击。
身体一动不动。
他看着怀里的云羽烟,那个嘴唇的触感是冰冷的,甚至还在微微颤抖着,象征着其主人的忐忑和一丝慌张,在这一刻他竟然感知不到了自己的痛苦,就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面前这个美丽的人儿。
他同样闭上了眼睛,和云羽烟的嘴唇贴合在一起,冰凉的嘴唇让他甚至有些清醒。
此时他的心境在此时竟然平缓下来,那团毒在此时竟然犹如遇到猫的老鼠,使劲战栗,一动不动了。
而他血红色的眼睛在此时甚至已经开始慢慢变得正常。
不知过了多久。
齐游的意识竟然在此刻再度飘然出去,他出现在来一个冰蓝色的房间,那里竟然同样出了一个银色巨门,而在那个巨门深处,竟然传出了一声尖呖的哮声。
他的眼前瞬间一道蓝色巨大遮天影子出现,抬起头,瞬间呆若木鸡。
那是一头雍容华贵,气势盖天的冰凤凰!
和云羽烟之前召唤而出的如出一辙!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见到这么一头凤凰?!
只见那头凤凰骄傲的抬起头,目光竟然注视着自己?
而一道声音从她的嘴中缓缓传出:“好久不见了。”
齐游愣住,这头冰凤凰是在和他说话?
没等他思考,那头凤凰竟然直接朝着他的身体冲去,巨大的身体让齐游直接一惊,闭上了眼睛,几乎一屁股坐在地下。
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心口一阵寒冷,就好像是一块冰进入自己的心府,直接被冰块接触一般。
但在他没有感知的地方,之前那团如同附骨之蛆的毒竟然在此刻被一块亘古寒冰冻结住,之后又缓缓破碎开来,消散在了齐游的身体里。
而取而代之的是一团隐隐约约的冰蓝色光亮,光亮越来越大,直接悬挂在了齐游的身体里......
而当齐游仅发现自己除了心头有些冰凉,并没有半点异样之时,缓缓睁开了眼睛。
面前哪还有什么冰凤凰,而是一个国色天香的蓝衣女孩,她正在一旁坐着,美丽眸子注视着他,看他醒来之后,满脸惊喜:“你醒了?”
齐游一愣,下意识点点头,环顾着四周,温暖的房间和自己屁股下柔软的床,愣住了。
这里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