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
元景漪听到自己母妃晕倒了,心急如焚,也不跪着了,两三步走到端王妃身边扶住她。
苏慕南也跟着起来,站在贺兰宜夫妻二人身前,挡住端王爷投来的探究目光。“延庭,带小五回去。王爷告辞了。”
那一点细微的动作,却被永宁郡主看在眼里,看着苏慕南离去的背影,元景漪彻底绝望了。他变心了,他的心里不再有她了,他为什么会那么怕父王看到那个挽着妇人发髻的姑娘?
难道,在他心里,自己还比不上一个已做他人妇的女子吗?
这般一想,元景漪心中郁结更甚,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缓缓倒在丫鬟怀里。
“郡主,快传大夫,郡主吐血了。”
端王爷看着府里一阵忙乱,两手捂着双眼瘫坐在太师椅上。
都是冤孽啊。
霍延庭扶着贺兰宜走前面,苏慕南跟在后头,出了端王府以后,便看到焦急等在外头的太虚道长师徒。
“你们可算出来了,无事了吧?”
太虚道长在外头等的心急,见几人出来了,立刻上前问道,怎么小五好像还受伤了?
“无事了,小五受了点伤,需要回府上药。这便和各位先告辞了。”
霍延庭打横抱起贺兰宜就上了马车,回府去了。
太虚道长还想再问什么,却见马车已经绝尘而去,只好转过头去看苏慕南。
“这,那,慕南?你和我们回去吗?”
“师父,你们先走吧。徒儿过几日便去寻你们。”
苏慕南想了想,始终放不下元景漪,想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去偷偷的看她一眼。
“行吧,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太虚道长交待完以后,便带着其他徒弟离开了。
马车里,霍延庭黑着一张脸不说话,只静静的让贺兰宜躺好,免得动到了伤口。
贺兰宜也知道自己今天是有点鲁莽了,可是那是个二师兄喜欢的女子,也是让二师兄这几年来郁郁寡欢的女子,更可能就是她未来的二师嫂,就算是事情再发生一遍,她还是会选择和今日一样的做法。
悄悄的瞄了瞄黑着脸坐在一边的霍延庭,贺兰宜轻轻拉了拉他的手。
“霍大哥,我伤口有点疼。”
霍延庭听了,气不打一处来,现在知道疼了,你这女侠刚刚不还英勇救人的吗?
打定主意不想理她,也想让她知道自己的错误,却在看到肌白如雪的肩膀,伤口甚是严重的时候,软下了心肠。,像是肿的比方才还要高了一些。
那双秋水碧波的双眸,此刻泛着点点雾气,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轻叹了一口气,慢慢靠近,帮她处理起伤口来。
“霍大哥你最好了,伤药在我随身的小药包里,你把那个绿色玉瓶拿出来。敷在伤口上。”
霍延庭听话的给她翻出药瓶,把药粉敷在伤口上以后,这才给她把小锦被盖上。
“知道疼了吧,下次看你还敢不敢了?”
贺兰宜可怜兮兮的做求饶状。“霍大哥,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
“霍大哥不是生你的气,而是在害怕,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受一点点的伤害,你怎能这么不爱惜你自己呢。”
“好嘛霍大哥,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三思而后行。”
“知道就好,以后不准这样子了。”
一时间马车内静悄悄的,贺兰宜肩膀受了鞭伤,这会伤口像是有些炎症,让她昏昏欲睡的,一时没忍住,便睡过去了。
直到马车到了将军府也没有醒来来,霍延庭看看她的睡颜,摇头,将她抱下了马车。
“怎么了这是?”
杨夫人正在后院护理她的各种名菊呢,这天越发的冷了,得把那些娇贵的搬到暖房去。见小两口这般,便开口问道。
“出了些事情,我把小五安顿以后再和您说,桂妈妈,吩咐丫鬟打些热水来。
“哎。”桂妈妈见贺兰宜好像受伤了,连忙下去端热水去了。
霍延庭抱着贺兰宜回桐松院,杨夫人紧随其后,因为贺兰宜还没有出门带丫鬟的习惯,四大丫鬟此时正在屋子的偏室做些针线活。
“姑娘和姑爷出门去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这冬日天短,眼瞅着已经快暗下来了呢。”
说话的是夏荷,此刻她正在给姑娘绣一身衣裳。
”咱们已经跟着姑娘到了将军府,以后便都改了口叫少夫人吧,免得被人听见了,笑话咱们,说从定国公府出来的丫鬟不懂规矩,没得给公府抹黑呢。”
春柳一听,赶紧劝说着。
夏荷不以为意,“哪有这么严重,春柳姐姐就是爱吓唬人。”
春柳正欲再说,却听见了外边的动静,和夏荷二人对视了一眼,连忙放下针线走出去。
姑娘和姑爷回来了。
只见霍延庭抱着贺兰宜一刻也不停的走近内室,杨夫人在后头吩咐春柳和夏荷去给贺兰宜拿身睡袍。
不多会桂芝便端着热水进来了,杨夫人对霍延庭说道,“延庭,你先站一边去,娘和桂芝给小五处理伤口,然后给她换身衣服,让她能好受一些。
霍延庭刚把小媳妇放在床上,翻了个身,让她没有受伤的那边肩膀挨着床,以便换药,听得杨夫人这样说,便起身站在一旁。
“给您添麻烦了。”
“害,一家人不说这些,桂芝,你过来搭把手,过会我给少夫人换药以后,你帮忙给少夫人把衣服换一下。”
“诺。”
然后二人便开始给贺兰宜换药,换衣服。
“咦?小五这右肩上的胎记倒是别致,像是一朵桃花。”
杨夫人愣了愣不由自主的说了这么一句。
“夫人说的是,少夫人这胎记像是真的一样。”
桂芝也看到了,确实像是一朵桃花。
霍延庭听了倒是皱了皱眉头。桃花?胎记?他怎么没注意过。
换好了衣裳,杨夫人便也走了,走之前告诉霍延庭,他留在桐松院看顾着自己媳妇,免得伤口有炎症而引起高热,又吩咐了下人把他那一份饭菜端过来,这才放心离去。
“娘慢走。”
送走了杨夫人,霍延庭便在床沿边坐了下来若有所思。桃花胎记?小心的看了看贺兰宜受伤的右肩,眉头紧皱,这不像是胎记,倒像是被什么划伤,伤疤好了以后用一种特制的涂料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