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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回 相互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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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时环儿娘家早搬到老村子外面西北片的新院里去了。叶子从村门楼小店买了点心和苹果,便去了环儿爹妈家。“吆,叶子来了?”环儿哥哥玉堂道。“嗯,环儿在吗?”“哎呀,和玉树带额妈去医院了。”“哦,额还说眊眊她哩。”“啊,眊啥呢,都好着哩。你屋里也忙的。”“啊,听额妈说了,额就说来眊眊。外,那男人对环儿好着吗?”“啊,人家都透好。”

“外,额就放心了。哎,听说是娥儿妹子介绍的。”“对,是人家燕子介绍的。”“兴许娥儿是给她妹子说了这事。”“外肯定了嘛。娥儿晓得环儿的心思咯,寻的总不能比刚娃差了。村里可有呀,只能在城里头找。正好有这么个口儿。”“啊,就是,这就合适了。”“啊,也是环儿的福气。”“外可是。”就这样,叶子和环儿哥哥说了几句,便丢下丢下走了,后半晌就回到云岭,还抱回一只小狗。一来,是能看看家;二来,也能陪陪她。白天娃儿家都念书去了,她一个人在家孤单的。

这时候,二狗上小学三年级,杏儿上小学六年级。杏儿念书不歪,时常排在班上前几名。可二狗呢?则不是念书的那块料,淘气,和同学打架,偶尔从家偷点钱买好吃的。对此,叶子很头痛,不知如何是好。

渐渐的,叶子地里的黄芩长大了,紫色的小花儿煞是好看。当黄芩叶子由绿变黄、茎杆枯萎的时候,就已是深秋了。叶子请来小姑子夫妇和几个邻居,铣挖镢砍的,费了好几天功夫,才把一棵棵扎得很深的黄芩根从地下挖出来,抖掉泥土,剪了茎叶,把黄黄的根条儿拉回家,晾在高粱秸串成的卷席上。卷席底下放着塑料布,以备下雨时拿上来遮盖遮盖。黄芩根不能暴晒,也不能淋雨,暴晒泛红,淋雨发黑,都影响品质。

这天,叶子一早把黄芩拉到清溪卖了,跑到薛家庄,把盖房子的时候借小姑子的钱还了。然后,又拐往清平,来到了武家。“哎呀,天儿冷的,你还跑来了。”武家老婆子说。“额去清溪的,顺路看看你。瓜儿还没回来?”叶子问道。“快了,就这几天吧。喝口热的,暖暖。”武家老婆倒了大半碗开水递给了叶子。

“嗯。”叶子说着掏出一张写着瓜儿名字的存单,对武家老婆子说:“老姐,眼下瓜儿念大学,用钱的地方多。这个你拿着。”“这……”武家老婆子不好意思迟疑道。“老嫂子,这是额的一点心意。拿着。”武家老婆子似推似接地感激说:“哎呀,这可……苦了你了,叶子。”“额是干妈嘛,应该的,算是帮帮你吧。”“中,那俺就收下。”“好在不掏学费,还有助学金,咱只贴补贴补伙食、零用啥的,也够她一两年花了。”“哎,真是活菩萨,你是俺老婆子和瓜儿的福气。”

“不过,可甭让瓜儿知道是额给的。过去的那些个事,咱就不提了,免得给娃添负担。”“嗯,俺也是这想法。”“老姐,瓜儿是你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的,娃是你的。额只是看你娘儿俩可怜,搭搭手。额只是干妈。”“俺晓得。”听着叶子的话,武家老婆子那眼圈早已湿润了,不时用手抹一下。

人心都是肉长的。武家老婆子见叶子气色不大好,不时喘的,就再三叮嘱叶子,地里的活儿没穷尽,过得去就行了。劝叶子甭老来看她,多歇歇,找老医生看看,好好调养调养。叶子习惯性地咳了一声说:“老毛病了,不碍事的。”渐渐的,天色不早了,叶子便赶着小马车回云岭去了。

叶子每次出去,都要赶在天黑之前回家,主要是给孩子们做饭吃,也不怎么做针线活了。其实,到这时柿子湾一带庄户人的衣着已悄然发生了变化。要是再早上四、五年的话,这里还是以土布为主,喜欢把“土布”称作“棉布”,把“洋布”称作“布”。女人们量土布的尺子叫“大尺子”。顾名思义,大尺子就是一种比市尺大一点的尺子。联产承包几年下来,随着经济条件和人们思想理念的改变,穿土布的逐渐少了,年轻的都喜欢穿洋布,“大尺子”就派不上用场了。

这一来,是市面上的洋布多了,布票退出了历史舞台;二来,庄户人的经济条件不断改善,也能买得起洋布了;三则,纺花、织布太费时间,庄户人也会算经济账了,用纺花、织布的时间去干别的事,能挣到更多的钱,还愁买不起洋布嘛。

缝纫机已开始走进寻常人家,手工缝制衣服的渐渐少了,甚至购买“成衣”成了时尚。穿手工布鞋的也逐渐少了,买鞋子穿的多起来了。农家姑娘没时间、也不乐意再跟妈妈学什么纺花、织布、做布鞋了。千百年来被人津津乐道的“男耕女织”,当社会发展到这时,也悄然发生着改变,农家女终于从繁重的纺花织布中解放出来了。

话分两头说。且说瓜儿已是大一第二个学期了,也适应了大学里的生活。最近,班上在议论一件事。说是一个来自什么山区的女生,可能在和一位男老师谈恋爱。

到这个时候,学校已经不再反对学生谈恋爱了,再说啦,男教师和女学生谈恋爱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问题是那个女生最近有些不对劲儿,整天价沉默寡言的,上起课来不时趴在课桌上睡大觉,甚至考试挂了红灯。辅导员就找到瓜儿,说是让瓜儿作为班长,先和那个女生谈谈。

的确,家长尤其是农村的家长供一个大学生不容易,班上应该管管这个事。可大学不比中学,处理同学的事得讲究时机和分寸,既要帮同学处理好问题,还要照顾到同学的面子。可瓜儿没有什么经验,这可怎么办呢?想来想去,瓜儿还是打算以朋友沟通的方式和那个女生聊聊。

这天下午没课,两人相约来到街边公园。车水马龙的大马路、缓缓流淌的小河这一闹一静之间形成一个狭长而小巧的公园,精巧的雕塑和仿古的凉亭点缀在绿绿的草坪上,一天弯弯曲曲的鹅卵石小道伸向远方,偶有老年人在小石桌上打牌的。瓜儿和那女学生一边散步一边聊着:

“怎么样,你爹妈身体还好吧。”“还好。”“额就老挂念额妈,她岁数大了,总担心她身体不好。”“额爹妈还年轻,都很好。”“那家里有什么烦心事?”“没有,都挺好的。”“那,那怎么,那你怎么,上课精力不集中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听瓜儿这么说,那女生低下头、不答话了。

“有什么事,就说说看。咱都是女生,怕什么?再说了,额是班长,也不会对人乱说的。”“额......额担心......会......怀孕。”那女生吞吞吐吐的,倒把瓜儿给难住了,而且“怀孕”二字着实让她吓了一跳。瓜儿暗自愣了一下之后,抬起胳膊搭在那女生的肩头说:“不会吧?那你例假正常吗?”“才来过。”一听这话,瓜儿心里顿时有了底儿,甚至差点笑出声来,但并没有表露。

瓜儿一边散步一边转过头看了那女生一眼说:“要是例假正常的话,那就肯定没有怀孕......嘿嘿,亏你还是生物系的呢。”“生理卫生那一段,额就没好意思看。”那女生一下子放松了,不好意思地也笑了。“嘿嘿,傻样!咱是女生,不了解自己的身体那怎么能行呢。”“他老是动手动脚的......老吻额......还......摸了额......胸。”那女生又红着脸、低下头,不好意思地低声说道。“哈哈。你回头把生理卫生好好看看。”“嘿嘿。”

那女生羞红的脸庞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分外的美。而瓜儿呢?散步回来,怎么也看不进去书,老走神。没想到这次交谈,倒勾起了瓜儿对爱情的向往,想着想着,不觉脸有些红了。

第二学期后半期,瓜儿在图书馆认识了一个高年级的男生。这个男生,姓赵,是数学系的。一回生两回熟的,碰面多了,小赵便主动向瓜儿打招呼,要么相视一笑,要么点点头,偶尔也说上一句半句的。

这天,小赵看了半天书,有些累,就来到图书馆二楼平台抽烟,碰巧,见瓜儿正靠着栏杆远眺,便走了过去。“看什么了?”小赵问。“随便看看,休息一下眼睛。”“八一级的?”小赵问道。“嗯。”

“还蛮刻苦。”“嘿嘿,你不也是嘛。”“哈哈,小姑娘,额和你不一样。”“你才大几岁呀?竟说额小姑娘。”“这不是生理问题。”“是嘛。”“当然。”“那怎么不一样?”“什么?”“你才说的,就忘了?”“哦。额再有一年就要毕业了,以后这种机会就少了。”“哦,是留恋?”“不,是珍惜。”“嘿嘿。”

就这样,随着碰面次数的增多,两人彼此面熟,便开始寒暄了。只是这个交往仅仅是再普通不过的男女生之间的接触而已,甚至谈不上是交往。可对一个乡下来的女生,则是那样感到的有意思,以至于不时回想起这简短的对话情景。或许是出于低年级对高年级的仰望,或许是由于从未接触过异性的好奇,总之,瓜儿是感到挺新鲜的。

在省城,瓜儿也挂念老家年过花甲的武家妈妈。一放假,就赶紧回清平,帮屋里做家务、下地干活。偶尔,瓜儿也打听一下干妈的情况,可没有去看望,也没有给干妈写过什么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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