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在!大炮抬头就朝上喊叫道:“有人吗?有人吗?”他那嗓门足够音量,却不见有人回答。
辟邪第一个靠近尸体,霎时眉头紧皱,这个人显然是刚摔死的,并且绝对是参赛者,他全身的衣裤就足以证明,然而除此之外他没有背包,更没有颈链牌子,他的头肯定是在掉进洞之前重重的撞上过岩石,完完全全是面目全非,混身上下到处是擦伤和骨折,可谓死状奇惨无比、粉身碎骨。
辟邪捂着口鼻道:“这个人…肯定是从更高的地方摔下来掉进洞里的。”
开心脱口道:“坠崖!肯定是坠崖,这个洞就几十米高不可能摔能这样,他是谁?是我们的人?还是另外1组。”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就连素来胆大的大炮都不敢去检查这样的尸体。
最后完成这项艰巨任务的是何玄黄,作为一名医生他自然是不惧与不成人形的尸体打交道,检查的结果是没有在尸体身上发现任何东西,除了知道他是男性参赛者外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立刻让众人陷入巨大的谜团之中,他是谁?从哪来?洞里沉寂片刻之后,辟邪道:“我们把他葬了吧。”
大炮道:“葬哪?水葬?投进河里任他漂,还是…喂鼻涕虫…”
辟邪正经道:“前面有那么多大铁箱,我们清空一个出来装殓。”
众人皆是觉得这方法不错,关键是尽快处理掉他,放在这实在惨不忍睹。
K4曾翼和K5昊月明协助辟邪从第一石厅搬来口大铁箱,将尸体抄起来放进去,关上铁箱后再度搬回第一石厅。
其余人则负责清理现场,将血迹冲洗干净,可再怎么冲洗,阴影已经埋下,这一夜剩下的时光变得漫长和难熬,巨蛞蝓的隐忧还在心头,洞里摔死人的困扰又上了眉间。
辟邪招呼大炮和金大东又去了一次塌方的洞口,想再挖点巨金蝉的尸体出来烧一烧、熏一熏,无奈资源有限业已枯竭,没有更强有力的挖掘工具根本无法再找到有用的残骸,三人只得捡了些极小的残片,最后大炮索性将白天他们曾经烧掉的巨金蝉灰烬抓了几把,虽然已成灰烬但居然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仅凭着这些残片和灰烬的燃烧,第二石厅里弥漫的血腥味终于是被香味所掩盖掉。
凌晨点之后,众人才陆续睡着,值夜的人当然不敢怠慢,谁知道会不会莫名其妙再掉下来一具尸体来。
洞穴里的第二个夜晚就此度过,再黑暗的夜终究会迎来黎明,第二石厅的渐渐明亮预示着新一天的开始。
虽然折腾了大半夜,但巨金蝉的香味还有安神的效用,众人都睡得不错,精神饱满,就是早饭简单了点,这已经是进洞之后的第四顿,能吃的东西剩下不错。
大炮又开始吊嗓子乱吼吼地唱歌,他看似很亢奋,也许是迫不及待地要去再探巨蛞蝓洞。
苏真忽然掰着手指算道:“天哪,这已经是我们登岛的第十天了!”
开心道:“只有十天吗?我怎么感觉有好几个月了。”
大炮拍了拍他道:“不错不错,才几个月,说明你还没有沦落到度日如年的地步。”
苏真不由慨然一叹道:“难怪冈萨雷斯船长的遗言上说,在这里时间没有意义,他已经不记得来岛上多久。”
开心道:“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找到那本航海日志,我觉得它绝对不会凭空失踪,肯定是咱们里面有人偷偷拿走了。”
大炮道:“拿走有屁用,难道拿它的人也懂古西班牙文,这里除了闹闹还有谁懂…”说着,就听身后闹闹道:“那你还是怀疑我拿走了那本日志?”
大炮转身挠了挠头,大大咧咧道:“谁爱拿谁拿呗,反正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我那枚炮弹掉在哪了,我晚上一闭眼就在想这事。”
金大东不知几时凑上来道:“那你想到什么了?”
大炮嘿嘿一冷笑,扯开大嗓门喝道:“你们都准备好了没有?咱们拔营出征!”
金大东、辟邪、锄头皆是围拢上来已准备好。
众人再次走进隧洞,大炮再三关照道:“诸位都长长眼,帮我找一下那枚遗失的炮弹。”
然而直到来到洞口,众人还是一无所获。他们再次将目光投入巨蛞蝓洞里。
洞里和昨日一样悄无声息,唯有哗哗的水声流淌。
大炮一改昨日装模作样的姿态,背着AT4CS第一个跳下洞去,瀑布水潭里的积水淹没过他小腿,他瞧了瞧左右才招呼辟邪等人下来,四个人淌水前进。
大炮不时小声道:“注意脚下,帮我找炮弹。”如此一来前进的速度就有些慢,水的深度渐渐齐腰。
辟邪和锄头转而爬上岸,只剩下金大东和大炮并排朝前淌。
几分钟后,他们均被一道巨大的墙挡住去路,那赫然是一堵肉墙,巨蛞蝓巨大的身躯就横贯在洞里。
不过此时它似乎昏昏沉沉,动都不动。
大炮和金大东从另一边上岸,同样无路可走,巨蛞蝓整个就将路封住,要从它身上翻过去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却还有一条路,水路!巨蛞蝓横贯在水面上,从水下应该能潜过去。
锄头示意其余三人不要动,他自告奋勇下水探路,深吸口气朝前一扑就钻入水下。
大炮三人在岸边焦急等待,没等到锄头,而上面的苏真等人却也跳下来与他们回合。
七八分钟后,水面下光线晃动,锄头这才冒出水面。
他显然冻得嘴唇都有些发紫,哆嗦且微微激动道:“大…大炮,我找到…找到…炮弹了。”
大炮同样激动道:“在哪?”
锄头缓了缓道:“前面的河道很深,最深处我估摸着有三米,我肯定瞧见那枚炮弹就沉在下面,只是我一时捞不到。”
大炮皱眉道:“沉到三米深。”
苏真等人却不关心炮弹在哪,而是问道:“锄头,那我们能不能过去,前面有没有路?”
锄头点头道:“能过去,前面还有路,但我不知道通往何处,只是前面水流湍急听着水声比较大,恐怕还有瀑布。”
苏真抬头瞧了瞧辟邪、刘福贵等人,刘福贵道:“难道我们又要下水潜过去,这可不妙啊。”
辟邪道:“没办法,如果必须这样才能前进,我们只能铤而走险、置死地而后生!”
开心道:“既然知道后面有路,那咱们是不是想办法引开巨蛞蝓,昨晚大铁箱殓尸让我想到个办法,我们也可以躲进大铁箱避开巨蛞蝓,引它出去之后我们再朝前进。”
何玄黄忽道:“躲在大铁箱里办法固然不错,可一旦我们进去又没找到退路,反而将自己逼入进退两难的处境,那该怎么办?”
苏真冷哼道:“那还不简单,锄头,你休息一下再去探路,看看前面到底有没有出路。”
锄头尚未回答,大炮喝道:“我去!”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直接潜入水底,拼命朝下划水,不多久便看见沉在水底的炮弹。
大炮关键时刻倒还能沉住气,不急于下潜而是先上浮出水换气,瞧了瞧周围已是越过巨蛞蝓到达后半部,洞的走势明显朝下倾斜,水声隆隆。
可大炮不管这些,他深吸口气再度下潜,沉入河底抓住炮弹,一口气憋住猛地游回到另一头。
众人见他成功捞起炮弹一阵小声欢呼,谁知道就是这一阵小欢呼让大炮热血沸腾,猛劲上涌,他将炮弹重新装载,扛起AT4CS大吼大叫道:“鼻涕虫!爷爷今天跟你没完!你他妈给我起来!”他飞起一脚就蹬在巨蛞蝓的软足上,他那脚劲多猛,就算浑身柔软的巨蛞蝓竟也被他一脚踹醒,顿时就蠕动起来。
这可吓坏周围所有人,苏真喝道:“大炮,你找死啊!快住手!”
大炮头也不回地喝道:“怕死的给我退远点,我今天非和它做个了断不可!”
话音才落,巨蛞蝓转身扭动,两对触角已正面朝着大炮,它忽然向前猛扑,竟张开口器一吸将大炮吞了下去。
这可不得了,辟邪等人惊呆住几秒钟,他才大呼道:“跑!大家快跑!”
苏真和开心则齐声大喝道:“大炮!大炮!”众人不是不跑,而是几乎吓得挪不动脚。
巨蛞蝓庞大的身躯即使缓缓扭摆也气势惊人,它并且还在迅速膨胀,就像皮球充气一般。
就在此时,巨蛞蝓体内忽然爆出一道红光,红光在它体内一阵乱窜,最后化成一团大火球并剧烈的爆炸。
苏真等人被震得齐齐摔倒在地,洞里忽然之间就敞亮起来,同时硝烟弥漫,有强烈的自然光线照射进来。
众人惊讶地发现爆炸将洞壁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巨蛞蝓则在洞里做最后的挣扎,它高高扬起头部,四条触角不停地颤抖,奋力张开口器如喷泉般朝外喷黏液。
众人清楚地瞧见一团黑影被它喷出来重重落到水里。
开心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叫道:“大炮!是大炮!”
金大东、辟邪、锄头等人飞快地扑过去将水里的人捞上来。
大炮不用他们施救,咳嗽了几声转醒过来脱口道:“我靠,我还没死啊!”
金大东欣喜若狂道:“没死!没死!你他妈是不是人呐!”
大炮立刻蹦起来检查自己的战果,巨蛞蝓在将他吐出来之后轰然伏地,如一团肉泥般不再动弹,只是它庞大的尸体依旧横贯在洞里,不仅将炸开的洞口堵住一大半,还将整条暗河水道堵死,河水改道,直接漫过它尸体从缺口出涌出去。
刘福贵和K4曾翼等人已经绕到洞口,小心翼翼地踩着巨蛞蝓的后背朝外张望,一看之下立时就心凉半截,洞外就是峭壁,离地高度大约有0米,而下方是个巨大的水潭,改道之后的暗河从这里泻下,成了一道大落差的瀑布。
苏真等人都跑过来看究竟,霎时间喜忧参半。
大炮再度上演了虫洞里的一幕,轰死巨蛞蝓同时找到出路。
然而现在出路是有了,可怎么下去又成为摆在他们面前的大难题,落差0米的瀑布,难道只能“奋勇一跳”吗?
此外,众人放眼望去,悬崖下又是一大片雾气腾腾的雨林,这是什么地方?难道他们已经穿越山腹,到了山的另一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