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转身就觉脚下踩到东西,蚁群早已悄无声息的运动到他们身后,近得几乎贴着他们的脚跟。
狗尾草踩死的就是距离最近的一堆,这顿时引来一场惊变,地上如人影般躺着的蚁群赫然站立起来,不计其数的行军蚁组合成魁梧的人形战士,张开双臂拦在三人身前,双臂不再是人的手掌而化成两条巨蟒,张牙舞爪就朝狗尾草和大炮扑去。
蚁人的攻击反而激起大炮的斗志,他才不管对方是什么东西,挥动登船斧就砍,一斧下去就将蚁人的左臂砍落。
只是他没想到断落的蚁臂直接攀附上他的右腿,右腿立刻变得异常沉重,似有无数个小尖爪在刺他。
大炮猛踏右脚想甩掉它们,然而这几乎就不可能。
恰在这危机时刻,雨林深处又一次传来那神奇的嗡嗡声,嗡嗡声对吃人花蕾有影响,竟然对行军蚁也有作用,攀附在大炮右腿上的行军蚁纷纷落地,紧接着蚁人瓦解分裂,包围在附近的“鬼舞者”也齐齐消失,沙沙声渐趋平静,如潮水般遁去。
大炮、狗尾草、开心三人面面相觑,树洞外的秦思雨等人终于是松了口气。
大炮忽地闷哼一声,腿肚子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几乎站立不稳,狗尾草和开心搀着他走回树洞。
狗尾草赶紧检查他的伤处,果然是让行军蚁蜇到一口,他笑道:“没事。咬一口没关系,如果被咬上十口你估计就挂了。”
大炮嘿嘿一笑,满不在乎道:“咬死总比饿死好,奶奶的蚂蚁大餐没吃到反让它们给咬了!”
行军蚁撤退之后树洞外的众人纷纷回去睡觉,唯有秦思雨还在若凡的墓边徘徊。
此时,妖娆来到他身边道:“紫缘把钱远航的事跟我说了,人死之后尘归尘、土归土化成白骨是迟早的事,秦组长不用太过在意。”
秦思雨无奈一叹。
妖娆颇有几分担心道:“你去看看紫缘吧,自从被蛇咬之后她一直不太好,反复的发热出汗,恐怕再得不到及时的治疗病情会恶化。”
秦思雨立时忧心忡忡,赶回树洞里看紫缘。
紫缘昏昏沉沉的睡着,脸色憔悴蜡黄,额头上都是汗,一身病态着实让人揪心怜惜。
就在此时,紫缘嘴里断断续续嘀咕道:“若如初见…不如不见…恨不…”
秦思雨凑近再听,她又闭嘴不语。
玛丽亚轻轻道:“若如初见,不如不见,恨不能见,何时再见。”
秦思雨皱眉道:“什么意思?”
玛丽亚轻笑道:“呓语呗,她总是在梦里反复说这四句话。我猜大概在她心里有一个她‘想见不敢见,怕见不能见’的人。”
秦思雨好一阵惆怅,紫缘的确是个有故事的姑娘,她是为情所困。
玛丽亚道:“秦组长,紫缘的状况不太乐观,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咱们还是盟友。”
秦思雨点了点头道:“她会没事的,我去找狗尾草。”
玛丽亚道:“狗尾草也一直在关心她的病状,如果真有彻底拔毒的方法他早就用上了,紫缘需要的是行之有效的治疗。”
秦思雨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抬头瞧着远处何玄黄的G组,可现在就算何玄黄肯帮忙,没有必要的药物依旧于事无补,他想到的还是求援,只有离开这才能治好紫缘。
秦思雨回到自己小组,素素睡得正熟似乎刚才外面发生的一切和她无关,大炮、开心、苏真也都是睡不沉的状态。
而不远处传来轻轻的呻吟声,那是B的呻吟,他被吃人花蕾重创已有多日,即使有B4、B5轮番悉心照顾,可大家心里都明白,如果不立刻接受正规有效的治疗B命不久矣。
秦思雨心里难过,倒也不再迁怒何玄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除非他是妙手回春的中医,完全靠草药就能治病救人。
B道:“B是个硬汉,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他比我们都要难熬。”
这一夜就此过去,已是他们上岛的第五晚。
天亮之后,各阵营和各组人首要任务就出去找东西吃和找水源,水源不是问题,但有人却为食物而发生矛盾和纠纷,这其中自然有大炮一份,和他差点打起来的是H组的H裴西来和H4司马东去,这两个家伙组成“西来东去”的组合,也不是安份的人物。
好在有T、J两组的人在场给他们劝开,大炮又饿又憋气可刚回树洞又被苏真拽住,苏真压低声音神秘道:“‘钩子计划’已经开始,你安份点跟我走,尽量不要引起别人注意,带你去看场好戏。”
大炮瞪着眼一阵摸不着头脑。
苏真拉着他离开树洞,看似漫无目的地瞎转,还不时回头看身后是不是有人跟踪。
大炮忍不住道:“什么‘钩子计划’啊?你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苏真道:“还记得昨晚我说的万全之策吗?今天我已经酝酿和安排好了。”
大炮奇道:“啊?那么快就搞定了,你…你打算怎么套他话?”
苏真得意道:“姑娘自有妙计,你的任务就是捉奸!”
大炮更奇道:“捉奸,这里还能捉奸?捉谁的奸?”
苏真笑道:“你看了就知道。”
大炮左右环顾道:“秦老大呢,他怎么不参与?”
苏真道:“他目标太大,我安排开心和素素协助他引开别人注意,实施计划的核心人物只有咱们四个。”
大炮道:“四个?还有两个是谁?”
苏真抬手一指道:“她已经到了。”
大炮这才发现自己跟着苏真回到地洞遗址外,Q组的组长妖娆正躲在洞外。
苏真小声道:“上钩了吗?”
妖娆点了点头朝地洞里一指,三人侧耳听去,洞里有个娇羞的声音微微挣扎道:“教授…教授你别这样,我不是随便的姑娘,你放开我…放开我啊…”
大炮霎时一皱眉,这声音好熟悉。
苏真凑近他耳边道:“行动!”
大炮打开头灯猛地跳下洞去,果然就见玛丽亚衣衫不整、硕胸半露和张教授搂抱在一起,与其说张教授想非礼玛丽亚,倒不如说玛丽亚正压着张教授。
两人回头瞧见大炮,大炮身后跟着妖娆和苏真。
玛丽亚娇咛一声,挣脱开来双手掩胸跑向妖娆,抱着她哭诉道:“组长…组长,张教授,他…他非礼我。”这厢哭得梨花带雨,那厢朝苏真眨眼一笑。
大炮举起登船斧就挥舞道:“我靠!张教授,你他妈是不是人啊,躲在这非礼小姑娘,你他妈简直禽兽不如!”
张教授神情一阵慌乱,只是他立刻就意识到自己中计上当,这分明就是个请君入瓮的圈套。
妖娆放开玛丽亚严肃道:“张教授,我们尊敬你是教授是学者是读书人,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恬不知耻的事情,人家说白天是教授晚上是禽兽果然一点不假。我真希望任天行也在这,好让C组瞧瞧你的真面目,他们是那么的尊敬和敬仰你。”
张教授猛然坐倒,语带央求道:“别别,你们别告诉他们,求你们别说出去,我老糊涂,我老糊涂了。”说着一个劲猛chou自己嘴巴。
苏真道:“张教授,念在你我是同一阵营的情分上咱们是可以暂时替你隐瞒此事的,不过你必须告诉我们石碑上到底记录了什么,这些日子你肯定读懂了某些关键信息,何必隐瞒我们,说出来大家分享。”
张教授神情僵硬道:“这…这…是学术秘密。”
苏真冷笑一声道:“我说张教授,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鬼地方,没人和你谈学术,我们只想和别人谈谈你的品行…老猫偷腥。”
张教授倔着头仍是不肯说。
大炮不耐烦道:“别跟他废话了,直接绑了拉回去游街示众,背后插个牌子“禽兽兼教授’,让大家伙都乐乐,这鬼地方实在无聊,咱们自己找点乐子。”这句话竟起到效果,张教授立刻就惊慌失措道:“别,别,我说我说!石碑上的确提到了神奇的盒子,它和雨林深处的某种声音有关,我想应该就是之前和昨晚出现过的嗡嗡声,这里的先民很早就察觉到这种奇特的声音,觉得那是神迹,‘危险的会发音的盒子’是他们的图腾信念,是他们崇拜的神。”
苏真、大炮、妖娆、玛丽亚听完这话无不吃惊。
苏真道:“你是说XJ魔盒就是那个‘危险的会发音的盒子’,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嗡嗡声的源头。”
张教授道:“这就是你们最想知道的消息,咱们来这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那个魔盒。”
大炮道:“那‘XJ’代表什么意思?”
张教授故作高深嘿嘿笑道:“‘献祭’或者‘血祭’,反正我觉得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
妖娆道:“除此之外石碑上还说了些什么?”
张教授道:“其余的我只读懂一小部分,但那些对你们而言无关紧要。”
苏真道:“这些消息你连任天行都没告诉吗?”
张教授扬眉道:“知道啊,他当然知道,有些关键信息还是他解读出来的。”
苏真和大炮彼此一瞧,原来任天行也不简单。
苏真冷冷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回去吧,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过我可警告你,别再打玛丽亚的主意不然你这张老脸可难保。”
张教授偷偷瞥了玛丽亚一眼,连连道:“是是,我老糊涂,老糊涂了。”
玛丽亚狡黠一笑,娇声嗲气道:“张教授,别再为老不尊哦,老牛吃嫩草也是要有资本的。”
张教授被她羞得面红耳赤。
苏真、大炮等人这才离开地洞返回树洞,张教授老远跟着都不敢靠近。
大炮奇道:“苏真,这是咋回事啊,怎么给那老东西下了个桃色陷阱,他还真上钩。”
苏真瞥了玛丽亚一眼,笑道:“这个你就没必要知道了,反正是对症下药。”
大炮仍是迷惑道:“难道像他这样的老家伙都好色?”
妖娆转过话题问道:“苏真,现在我们怎么办,直接去找‘危险的盒子’吗?”
大炮呲着牙道:“那是当然,不过看来我们不得不带着你们一起走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