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真再问道:“司肚帕是纳兰还是拓拔?双姝的另一个在哪?”
秦思雨道:“如果你非要我给出答案,我只能告诉你…我觉得司肚帕就是纳兰,至于拓拔在哪,我不知道。”
苏真目光紧逼道:“那你就是承认来过这,承认在城墙上刻字的人就是你!”
秦思雨不承认,也不否认道:“如果这就是能解释一切的最好答案,我只能说:我可能来过。但实在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来干过什么。我知道这种状况,是失忆,我可能曾经失忆过。在蓝色深瞳岛的藏宝洞里我就说过,很久以前有个道士说我的能力会被某种巫蛊诅咒之术压制,我记住了这句话,却完全想不起来道士的模样和在哪和我说的这句话。”
T道:“难道那个道士就是赤羽仙人,你是怎么来的?又怎么离开的?不会真是‘魂骑白虎出地府’吧?”
秦思雨摇头苦笑道:“不记得,完全不记得了。”
苏真冷笑一声,目光转向玛丽亚道:“没关系,我们很快就能查明真相,或许还能查明你的身世之谜。”
秦思雨奇道:“真的吗?难道何文鼎知道我的秘密?”
苏真道:“他未必知道,可我相信咱们一定能在冥泉秘境里找出和你相关的蛛丝马迹来,我现在有90%的把握确信你曾经到过这,而且…还不是一天两天。”
秦思雨苦笑道:“当然,如果不是待了很久,就不会发出‘红颜祸水终成患,双姝不睦难成仙’的感叹,也不会预感到自己‘此身将葬冥泉境’从而幻想‘魂骑白虎出地府’。”
苏真蹙眉追问道:“除了这两句,还有没有别的感想?”
秦思雨无奈一耸肩道:“就算有也统统都忘记了。”
玛丽亚道:“那你一旦想起什么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们,咱们总算不用被何文鼎牵着鼻子走了。”
秦思雨笑道:“一定一定,说不定明早醒来我就什么都想起来了,说不定我脑袋在什么地方撞一下,一切就都想起来了。”
玛丽亚转换了一种目光,略带几分妩媚道:“难怪总觉得你神秘,眼神深邃,原来还和失忆有关,一失就是两百多年,你到底活了多久你真的清楚吗?”
秦思雨道:“我一直以为已经活得够久了。”
苏真道:“行啦,把憋在心里的疑惑说出来的确不错,省的我们彼此猜忌。秦老大,反正你也死不了,就继续陪我们能活多久活多久吧,就像你和大炮说的一样,等我们一个个都寿终正寝了,你再考虑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吧。”他们这一席话都说得很轻,无名和辟邪关注着两侧,不想被何文鼎或七似组的人听去,到此也就结束这个话题。
没多久,无名轻咳了一声,炼蛊地的石屋后何文鼎独自一人转了过来,乐呵呵瞧着众人道:“呦,大家都还没睡呢。”
苏真道:“何老板,可别和我们说什么‘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之类恶心的话,咱们不太欢迎你来串门聊天,有什么话直接说,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但不保证都能回答。”
何文鼎哈哈一笑道:“爽快爽快,我就是欣赏苏副组长的直接,你的直接和大炮率直相得益彰、各有千秋。用大炮的话说:在我还是仁的时候,就已很欣赏你们了。”说着就和苏真等人面对面,背靠城墙席地而坐。
苏真见他已自嘲起来,当然不放过继续嘲讽他的机会,语重心长道:“说实话,我也觉得何老板你…还是仁的时候比较让人讨厌,现在你不是仁了,反而给我感觉好些。”
何文鼎笑道:“反正我在你们面前如何粉饰都已不是仁,无所谓了。”
苏真道:“说吧,你又有什么事来咨询我?”
何文鼎目光转向玛丽亚道:“我是来求证玛丽亚的能力的,我不太相信意外的巧合,从骂退黑盾神农虫时我就有了怀疑,直到今天她对左右将军近乎感同身受的解读,甚至还提前预判到它们要对撞自杀,种种迹象表明,玛丽亚和昆虫之间有某种神秘的联系。明天我们即将进入炼蛊地,应该会遇上更多的毒虫,我想知道玛丽亚的能力能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帮助?”
苏真直截了当道:“很抱歉,她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帮助。”
何文鼎并不放弃道:“那你总该告诉我她到底拥有何种异能,这个又不丢人。”
苏真道:“难道就没有异能隐私权吗?我们有权保守自己异能的秘密。”
何文鼎反而一笑,听出苏真在和他有意抬杠,并非咬住不放不肯透露,便道:“你的建议我会听取,将来如果凶吉岛上培养出越来越多的异能者,我就制定法律赋予异能者异能隐私权,不过现在为了更顺利的完成这次探险,隐私就暂且搁置吧。”
玛丽亚瞧了瞧苏真道:“算啦,告诉他也无妨,好让他有所忌惮,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苏真叹了叹道:“好,既然何老板诚心诚意地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他…对了,何老板,你是诚心诚意的问我吗?”
何文鼎信誓旦旦道:“诚心诚意。”
苏真笑了笑道:“嗯,其实玛丽亚的能力很简单,就是动物通灵之术,她能和绝大多数的哺乳动物交流,对方越有灵ing交流也就越通畅,反之如果对方天生愚笨残暴,交流起来就有障碍。譬如替朱胖子看门的那两条中华田园犬就很有灵性,玛丽亚只需看它们一眼就能与之愉快地交流,并很快驯服了它们。至于木尸之境里发生的事,玛丽亚,你自己和何老板解释吧,为什么突然又和虫子勾搭上了。”
玛丽亚道:“我觉得原因很简单,黑盾神农虫和左右将军都是成精的怪物昆虫,等级比较高,和寻常的小虫子相比灵性更强,但这并不表示它们就聪明,就有很高的智商,就能和我通畅的交流。黑盾神农虫比较笨,我若不大骂它一通替它分析清局势,它就很难调头回去,一味地将我们当作美食;左右将军虽然也都成精,彼此间的交流也能被我猜透,但我无法和它们取得联系和沟通,知道它们的意图却阻止不了它们自杀;这里最冥顽不灵的要属水毒之境里的一群怪物,我和紫云蝎完全没办法沟通,要么就是我距离它较远,脑电波触及不到它,不过看它残暴狂躁的模样,就知道没什么灵性,接着是水中怪鱼、怪蛙和司肚帕身旁的那些盲鱼,试图和它们交流简直就是鸡同鸭讲。所以说何老板,如果城墙外真就是一群低等级的、残暴蛮荒的毒虫毒蛇的话,你就别指望我了。”
何文鼎认真地听她说完,问道:“蓝丝呢,你能和它们交流吗?”
玛丽亚惊呼道:“天哪,你要我死啊,那么多蓝丝如果都和我交流,我瞬间就会被烦死。”
茉莉花开插道:“肯定不可能,我认为蓝丝是一种非常低级的生物,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灵性,彻头彻尾是一种低级的变异生命。”
何文鼎缓缓点了点头道:“有意思,和生物交流,不新鲜却真的存在。那茉莉花开和闹闹呢,你们的异能又是什么?”
苏真道:“慢着慢着,这个我们就无可奉告了,玛丽亚是被你瞧出了端倪,而茉莉花和闹闹,首先她们未必已挖掘出自己的异能,其次就算有暂时也不能告诉你,你可别忘了咱们还是敌人,和你合作仅仅就是因为你挟持了我们的人质,胁迫我们参加行动,彼此随时可能翻脸,敌人和敌人之间总要保留些秘密武器,是不是?”
何文鼎这回也无可辩驳,站起身道:“那就祝各位晚安吧,明天探索炼蛊地寻找赤妖的行动,我有些新花样要玩,希望到时大家尽可能的配合吧。”说完绕过石屋回到自己的地盘。
苏真冷哼道:“故弄玄虚!”
冥泉秘境的第三晚就此过去,大炮本打算再起个大早上哪堵似鲵,可醒来却发现居然睡过头,城墙上的人基本都醒了,自己这除了玛丽亚还没醒,都已开始洗漱吃早饭,他埋怨道:“怎么没人叫醒我?怎么没人叫醒我?”
T古怪地瞧着他道:“你好像没说要几时叫醒你,不然想排队叫醒你的人一定不少。”
大炮哀声一叹,计划落空。
苏真叫醒了玛丽亚,就见她好黑的眼圈,一脸没睡好的倦意。玛丽亚瞧了瞧左右小声道:“苏姐,好奇怪啊,我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有个女人不停在喊救命,说自己好累,说自己快坚持不住啦,让我想办法救救她。”
苏真蹙眉半晌,对玛丽亚的梦不知该如何判断,只道:“你先醒一下缓缓神,在这鬼地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暂时不知道怎么解释,也许仅仅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巧合,反正这件事我知道啦,快洗洗吃点早饭,估计很快何文鼎就要宣布出发,他的新花样是什么大家还都不知道呢。”
果然半小时后,何文鼎将所有人召集到炼蛊地石屋附近,宣布道:“诸位探险家们,激励斗志和勇气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今天的任务就是进入炼蛊地寻找‘赤妖’,对于蛊想必大家都不陌生,通俗上讲就是将众多毒虫困在密闭空间里让它们相互厮杀,最后剩下的那个就是蛊,毒虫之王;《易经》也有蛊卦,元亨,利涉大川,先甲三日,后甲三日。乃是上山下风之异卦,隐含竞争之意;更多对蛊的认识则来自滇藏民间,用蛊虫蛊惑人心杀人于无形,诸如此类。总之,炼蛊地绝非善地,可能是我们已经探索的三境中最危险的地带,也许会杀机四伏。”
他说着环顾众人,停顿片刻道,“所以,进入炼蛊地的人员就必须谨慎小心,我昨晚想了想,决定这样安排:特勤1组和我身边的阿凯、赤家兄弟肯定要下,留下特勤组负责接应和支援,然后是七似组和屌丝组,这三天你们也挺轻松的,我看诸位闲庭信步像是来旅游观光的,所以这次我给你们每组两个名额,自己推举两个人出来跟我们下去,最后是海盗团的诸位,由于你们有权决定是否听命于我,所以我就不强行要求你们下去,但我依旧邀请苏副组长和我并肩同行,这点你无权拒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