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心急火燎道:“复杂什么,我们现在就上去开棺验尸,不就马上有结果了,何况还早才中午呢。”
苏真瞧了瞧秦思雨,不等他有所表示便道:“不,今天我们就到这,剩下大半天的时间就待在这里,哪也不去。”
大炮不解道:“为啥?”
苏真瞥他一眼道:“我上午不是说了,昨晚大家都没睡好,刚才又发生这么些事,我觉得大家需要休息,同时也要静观其变。”
大炮脸上虽不乐意,但也无可奈何,起先在石屋里转悠,无聊了又趴在窗口朝外张望,想找借口溜出去瞧瞧廊桥上的铜棺,无奈T、辟邪早就将他的心思看的通透,寸步不离地贴身护卫。
就此一天无话,转眼瀑布里光线转暗业已黄昏,没过多久就天黑,此时钻山鼠那组人从上面下来,换泰山五岳组上去继续看守铜棺。
大炮瞧这情形,笑道:“这群人还真小心眼,轮流换防看守,真以为我们要偷他们似的。”说完便觉无聊,总算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有副破牌,硬拉秦思雨、T和辟邪,凑上几个姑娘一起玩,玛丽亚诸女反正没有半点睡意,如此将就着玩了二三个小时,彻底将破牌打成废牌,这才偃旗息鼓。
大炮一脸惋惜地瞧着满地废牌不由感慨一声,这副牌陪伴着他们几个在凶吉岛上渡过多少时光,如今也算寿终正寝,再也坚持不住,他盘桓了片刻只觉奇怪,瞪着眼问道:“咋回事?你们几个也和我一样没有半点睡意吗?各个大眼瞪小眼。”
苏真忙道:“睡觉睡觉,秦老大和T守夜第一轮,姑娘们都睡觉了…睡觉了。”
玛丽亚、雯雯、闹闹、茉莉花开配合答应,靠着石墙闭目养神假寐起来,到了凌晨下半夜,大炮眼皮打架支持不住转眼睡着。
待大炮鼻鼾一起,T忧心忡忡来到苏真身旁道:“苏真,下午你对炎帝他们的一番话提及大炮,似乎言语之中有所疏忽,让人听着好像我们知道他们有针对大炮的行动,并还联系起上次的“信号弹”事件,我觉得…恐怕对她不利。”
苏真自然明白这个“她”是指小白,可她早就先入为主的不信任小白,甚至潜移默化中对她没什么好感和同情,此时也只是点点头道:“我想炎帝没那么精明,不会想到这一层的,恐怕是你多虑了。”
T道:“但愿如此,现在我们时刻都如履薄冰,多她一个有利因素来之不易。”
苏真抿了抿嘴表示赞同,此时假寐中的玛丽亚等人也都睁开眼睛,又要面临漫漫长夜。
苏真左思右想,忽地想起一件事,朝众人道:“随着北恒山被救回,五岳组的五个人又到齐了,你们觉得这算不算是一种天意…”说着,她左手三指,右手五指比划了几下。
玛丽亚等人立时就明白,苏真将“三山斗五岳”和五岳组联系到了一起,霎时眉头紧皱,看似毫无联系但冥冥之中难道真的有这样的关联,那简直太玄乎其玄,五岳若是指五岳组,那“三山”又是何意?众人皆是摇头,想不出其中会有什么蹊跷。
就此大半夜过去,苏真靠着窗最近,隐约听见窗下有动静,探头朝下张望,这不看则以,一看之下霎时大吃一惊、花容失色,就在她探头出去的一刹那,平台最左侧有几条人影晃动,正有一条纤弱的身影一个翻身从平台上跌了下去,就在瀑布之后的淡淡月光之中,那人的脸和目光恰好和苏真对望了一瞬,好似一道凄厉的闪电般击中苏真心头,那人正是小白。
小白坠落平台,与此同时平台边缘那两道人影彼此一瞧,赶紧转身就走。
苏真一时愣神根本没瞧见这两人是谁,她猛然将头缩回窗里,背靠石壁一阵恍惚,简直不敢相信刚才自己亲眼所见。
玛丽亚瞧着她惊慌的神情道:“怎么啦?下面发生什么事了?”也探头张望片刻,旋即回来道:“下面没人啊。”
苏真深吸口气双目紧闭道:“没事…”可心头却遏制不住地一阵翻滚涌动,有个声音从她心底冒出来道:是我害死了小白!难道真是我害死了小白!她竭力告诉自己小白是不小心失足的,可一遍遍回忆脑海中的场景,她赫然是被那两人追赶之后逼下平台的,是谋杀!有人谋杀了小白!短暂的冷静之后,苏真沉默不语,不行,她不能将这件事告诉大家,她心里又悔又恼,又抱有幻想,觉得那是错觉,是幻觉,是血章鱼之毒对自己的影响,小白没事,她没有坠崖…
这一夜苏真简直犹如煎熬一般,直至天亮才渐渐平静下来,无论小白是生是死这都是命,就像凶吉岛上大炮误杀了巢湖和舜,这都是命!天亮之后,大炮又醒来嚷嚷自己咋又没守夜,T和秦思雨好一阵敷衍才糊弄过去。
苏真闭着眼听着,打算等一会再“醒”,又听大炮问道:“秦老大,今天总该有所行动了吧,我们去开棺!”
秦思雨则道:“嗯,终究是要开的。”
大约八点左右,仁和宫、青两位组长上来,仁一脸遗憾道:“苏副组长、秦组长,有个不太好的消息要通知一下你们,昨晚我们这五色组的白姑娘半夜外出,结果一不小心失足坠落平台,我们虽有心救援,可平台下深渊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实在是无能为力,希望你们也小心谨慎,别让遗憾重演…”
大炮猛地惊呼道:“谁?你说谁?”
仁道:“五色组的白,就是在飞鱼暗礁上被你救下,又在龙血树林里走失,被你们救过两次的白姑娘。”
大炮虎目圆睁恶狠狠瞪着仁,又转而瞧着苏真,满脸的不可思议和悲愤。
T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大炮,白姑娘是失足坠落,也许这是天意,我们能救她一次两次,却…”
仁接着道:“还有,昨晚北恒山也因过度虚脱,没能坚持下来,我们很感谢你们将他从舌桥上救下来,但也许正如T所言,天意难违,我们也回天乏术救不了他。”说完,他转身就走,不再多留。
大炮立刻就将目光转向苏真道:“咋回事?这到底是咋回事?小白…怎么就…就坠崖了呢?”
苏真则瞧了瞧T,很是遗憾道:“我也不知道,只能诚心祷告奇迹能够出现,让坠崖不死的奇迹出现在她身上。”随即目光一转道,“大炮,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到你,凶吉岛上突然死亡的事我们经历的太多太多,你现在需要冷静下来,等会我们还要上去开棺。”
大炮深吸口气,一声哀叹,来到窗边朝下望着,仿佛是在为小白默哀。
正这会,仁又回转上来在石门外问道:“差点忘了,苏副组长,炎帝让我问你,今天有何打算?”
苏真道:“一小时后出发,廊桥开棺!”
仁点头一笑道:“明白。”
秦思雨、T、辟邪、玛丽亚、雯雯、闹闹、茉莉花开一并瞧着苏真,小白的变故委实来得突然。
苏真回头瞧了一眼背着对她的大炮,走到秦思雨等人身旁小声道:“如果你们觉得那不是意外,要替小白报仇的话,现在还不是时候!”
秦思雨道:“这事和你没什么关系,我相信小白是失足坠崖,你别想太多,我们还得和他们继续周旋下去,凶吉岛的真相至今也没说出,如今拜金异教徒的金器出现在这,我不禁怀疑这里和凶吉岛有什么关系。”
雯雯、闹闹等人齐齐点头赞同。
苏真道:“很快就有答案了。”
一小时转眼就到,苏真等人提前了五分钟离开二层石屋走上栈道,前脚才走,后脚炎帝已率赏金猎人跟上,这次是全体人员一并出发。
T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地一沉,总觉不踏实,廊桥附近空间狭窄,那么多人聚在一起难以保证有安全距离,出洞之后便是龙血树林的尽头和廊桥,廊桥两端无处可去,形成相对更密闭和狭长的环境,一旦出事没处躲藏,他提醒苏真和秦思雨小心变故,前夜准备的应急预案千万别忘。
不多时已出洞回到地面,五岳泰山组果然在上面守护了一夜,秦思雨心念一动,他们似乎完全没顾及北恒山,北恒山昨晚死时自己组的人一个都不在身边,北恒山一死,苏真的大胆推测也断了线索,“三山斗五岳”应该是和五岳组无关。
思绪间,众人走上廊桥来到石塔遗址,就见一副巨大的铜棺整个被埋在桥体中,长约有两米,宽也有一米五,与其说石塔镇着廊桥,倒不如说石塔是压在铜棺之上,别出心裁的“桥、塔、棺”组合。
秦思雨等人一瞧铜棺上的花纹立时就觉得熟悉,还是拜金异教徒一族的遗存,只是稍有变化而已,奇特的是铜棺左侧挂有铁锁,和众人观念中的棺椁完全不同,看着更像是个大箱子。
一大群人聚在廊桥上顿显拥挤,有不少人被挤在外围连铜棺的模样都瞧不见,炎帝命各组组长上前,众人保持一段距离退后,有几个大胆且好新鲜的索性爬上廊桥的护栏,抱着木柱居高临下,其中自然少不了洪泽湖。
炎帝也不去管他们,指着铜棺道:“苏真,你们想了一晚上打算如何开棺?”
苏真冲秦思雨一使眼色,转而道:“还能怎么开,劈锁呗,不过以防万一,胆子小的都退远点。”
炎帝等人面面相觑,想退不敢退,勉强保持和苏真离铜棺一样的距离。
秦思雨抽出思雨剑,廊桥之上青光闪闪,就见他举剑朝铁锁轻轻一戳,当啷一声,铁锁应声而落,紧接着“咯噔”一声,棺盖自动朝上弹起几寸,露出一条缝隙。
这一弹吓得众人心弦一紧,胆战心惊,洪泽湖抱着廊柱瞪大眼睛瞧着,大呼道:“小心小心,小心铜棺里有机关暗器,或者…或者诈尸啊!你们几个别忘了,前几天我们路过石塔,里面可是传出怪声音的,根据我的经验,铜棺里必有古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