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稽的相貌,猖狂的大笑,老人的出场让众人都愣住了,而后全场的爆笑如海啸般响起。众人无不对老人的形相大肆攻伐,几乎将老人得一无是处,不像是人,倒像是妖怪一般。
胡峰自老者出现便心生警惕,待看清来人身份时才吃了一惊。别人也许不知道对方是谁,但胡峰可清楚的很,如些异相之人在世间再难有第二个人了。除了被草原胡人尊为草原第一剑客的荆红命外,还能有谁长得这般另类。
“贫道不归,见过荆前辈!”
荆红命正在对着血红长剑发痴,对于外界一切都像是没有感觉一般。胡峰见此反而松了一口气。这荆红命向来是杀人如麻,而且性格怪异,一言不合就是杀招迭起。而且对于敢笑话自己相貌之人从来就不会手下留情。之前还担心因为之前众人发笑而引发他的杀机,如今见他好像没有感觉一般,这可是好事啊!
北方众武者比之南方武者好一的便是他们的直白,不会因为什么面子问题而去找死。知道不是对方的对手,他们不会下狠心去暗算对方,只会离开对方远一,当然这只是对中原同道之人而言。他们当中自有些有见识的,见胡峰如此礼敬对方,又听到他那般称呼老者,再联想到江湖的传闻,当下哪里还不知道老人的身份。
一时间众人无不后退半步,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如同丑角一般的老人。
萧鼎见众人的反应立马知道自己的算计果然成了。看着众人的态度,再看看老者看剑的表情,萧鼎不由开口道:“荆红命,你干什么?把剑还我!”
荆红命被打扰,唳气横生,双眼放出有若实质的杀气看向萧鼎这个打扰他赏剑之人。
“怎么,你还想强抢不成!快把剑还我!”
荆红命这才想起此剑还不是自己的,不由急得抓耳挠腮道:“什么还不还的,这剑又不是你的!老夫可打听得清清楚楚,此剑是那个叫蒋敬宣的土财主的!”
“但老友如今却是将此剑借与我了!还来!若不是看在你是我草原高手的份上,你能这般轻易自我手中将剑拿过去?如今看也看了,还我!”
荆红命虽然凶恶,但做事还是很有原则的。不过他的原则如今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这柄剑实在是太合他心了,所以他决定不讲一次原则。
萧鼎自然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变化,抢先一步道:“荆前辈,怎么你也是我草原的高人,若是平日里你想要此剑,我送你也没关系。只是此时却是不能!”
荆红命原本听萧鼎要送他,还在那开心,突然听到他变卦,立时不干了。
“为何!”
“我要与不归道人一战!道长手中软剑本可算是独一无二的神兵,再配合他那精妙无双的剑法,世间罕敌。比剑我自不惧他半分,但对他手中的神兵,除了前辈手中的饮血外,在场又有何剑能挡?还请前辈将饮血还我!”
荆红命闻言双目大放光芒,看着胡峰满是开心。而后又对萧鼎道:“草原开狼王萧鼎,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夫就知道你肯定不安好心,原来如此!不过你倒是很了解老夫!也罢,你的事你们一并给你接下了,反正有了这柄宝剑,老夫怎么着也要在中原玩玩!”
众人心头一寒,胡峰更是双眼眯成了一条线。荆红命对此却完全不成乎,像是在抚摸情人一般轻轻摸着血色长剑,那表情看得众人无不打了个寒颤。
“‘饮血’,原来你叫饮血,果然好名字,剑如其名,好剑!好剑!胡子,算你运手不好,如此好剑在手,又有你这等妙人在此,老夫若不拿你试试剑,岂不是对不起这个好日子!”
胡峰一脸淡然道:“随意!我中原同道惨死于此,无论是你又若是萧居士,只要有人能纷给个法成!”
荆红命闻言愣了愣,抬着看了看眼前的胡峰,这才发现才两年不到,在大漠见到的那个胡子已经成长到不比自己差的地步了。也因为愣神,那本抚着饮血剑身的手不心在剑刃上蹭了蹭,而后一阵刺痛传来,荆红命看着血流不止的手指开怀大笑。
手中的鲜血顺着剑上的纹路而走,到最后顺着剑尖一滴一滴的往下落。让人惊讶的是那么多的血,最多只有一半落在地上,而其余的好像真是被剑饮了一般,饮血的血色更盛,也越发的妖异起来。
“果不复饮血之名!”荆红命大笑道再看那剑刃,一如既往的鲜亮与锋锐。
“想不到才两年不到,你便成长如斯,好好好!如此更好!听你如今是天王令主?当年神算吴用那一战老夫不曾有缘参与甚为憾事。你便代他来与老夫一战!”
“他是他,贫道是贫道!这一战是贫道与你这间的事,与人无忧!当年年少,你曾放我一马,今日贫道便将之还你。你败后,贫道自会安全送你回大漠!”
众人不明其意,胡峰又道:“贫道少不更事,以为天下胡人皆该杀,如今多有所悟,才知自己太过偏激!你是胡人中少有的不滥杀于辜之人,贫道自当对你网开一面!”
“胡娃娃好大的口气!你虽然成长得够快,但未免太过自大了,当年的吴用老夫也许不敌,但是你这娃娃老夫还是能招架得住的!”
胡峰不多言,直接开口道:“荆前辈,你可曾准备好?”
荆红命一听立马乐了道:“好好好,你出手便是了!也让老夫看看你这两年来到底长进了多少!”
胡峰不喜不怒,腰间噌的一声响,而后一道青虹闪显,若撕裂黑幕的第一道阳光,将众人的睛球都给晃花了。
荆红命双目紧闭,饮血顺手挥出。双剑相碰,发出一声轻脆的撞击声,而后异响连连,众人瞪大了眼睛,却是两剑相碰时胡峰稍微倾斜了一下剑身,而后无名软剑若鞭般缠绕着饮血攻伐而来。
荆红命突然笑了起来道:“饮血可比一般的长剑要长上不少,胡子,你这一剑不用!”
“是吗?”胡峰也突然笑了起来。
荆红命还在奇怪胡峰那莫名其妙的回答,突然本能的感觉手腕发寒,荆红命想也不想立刻震荡饮血,双方同时发力,荆红命到底掌握着主动,饮血在最后关头荡开了胡峰那如灵蛇般的软剑缠绕。
“噗哧”一声,荆红命收手慢了半分,一道剑气自软剑处激出,划破了荆红命的衣袍。
荆红命看着袖口还有袍子上的剑痕,不由大笑道:“好好好!这一剑深得诡之精髓,你所使之软剑也大异于正当的用剑之道。好剑!老夫之前还担心你实力不足,让老夫无法尽兴。如今看来,老夫还真是看你了,胡子,你担心,老夫要来真的了!”
胡峰淡然道:“贫道也不会再留手了,荆前辈你也要心了!”
荆红命大笑道:“如此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