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开了也就不存在误会。才一会功夫胡峰与左道两人又聊到了一起。
“我说你个小滑头,老夫这外孙女多好的一个女娃,人家一看都想娶回家当媳妇,怎么就你这小怪物想认个妹子?”
面对左道的发问,胡峰哭笑不得。这萧瑶还真不愧有他们左家的血脉,都一个劲放迷糊。这老头刚才还跳着脚说自家姑娘不许他胡峰,怎么才一会又对自己只想认其为妹不愤了!想想之前带着萧瑶走江湖,这一路上发生的点点滴滴那可真是让他好笑不已。
“老顽固,你这个宝贝外孙女还是留着祸害他人好了,贫道没这个福份!”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好像瑶瑶多差似的!那你还想认她为妹!”
“好了好了老顽固,咱们不说这个成不成!你还是想想接下来的事怎么办吧!”
“这有什么好想的!老夫还是中立的!”
“呵呵,老头子!你就别与贫道玩心眼了,还能一样吗?”
左道听了不说话,因为胡峰说的没错,不可能还是中立了。单就这段时间萧瑶的遭遇,他们左氏要是不出声,那可就很难在江湖上立足了!
“想来萧瑶的身世很快便会显现与江湖!你左家还想中立?老头子,贫道想你还是一道走一趟江陵的好!”
左道苦笑道:“你是不是早就算到了!”
胡峰笑笑不答。自打知道萧瑶便是左道的外孙女之后,他就想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左家是武者世家,家中嫡系在江湖为人所算计,他们要是连个声都不吱,今后还有谁会看得上他们?更何况左氏还是以行镖为生,圣门百家所为无异于打脸了!
萧瑶被劫阴阳家看戏、纵横家欲强收其为门下、对付胡峰又拿萧瑶说事……想到这些左道就目露凶光。事情已然发生,对错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事左家要如何行事!左家这次是无法退步的!百家做了初一,左家要是不做十五,江湖中人便只会笑话他们左家。至于双方谁对谁错,又有何人关心!
“还是说出你的来意!”
“贫道被人截杀了,还是胡人!”
这件事左道明白,但他也没怎么在意。胡峰屠胡无数,时不是时来一些胡人高手暗杀他一番很是平常!再说胡峰的名号便有胡屠二字,只这一点胡人武者怎么对付他都不为过。正如胡峰平日所说,民族间的纷争,只能用鲜血来洗清,任何手段、方式都不为过!
“老夫听说了!谁叫你名号好——铁血胡屠!人家截杀你还正常!”
“贫道先前被百家暗算了一把!”
左道果然不愧为老江湖!胡峰话才一出口他便会意了。想到这种可能,左道的脸色也变得狰狞了起来!
“可查清了?”
“没有!”
左道听了生气道:“小滑头,这种大事无凭无据的,你发什么神经!”
胡峰也明白左道的意思,但他却并不认同左道的处事方式!这种事情哪怕只有一丝可能都不能等闲视之,一个不好便会酿成大祸!
“这事发生的太过凑巧,贫道也不希望这是真的,只是此事非同小可,贫道是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对不对且不说,贫道只问你一句,若事情真如想像的那般我等又当如何?”
左道沉默半晌,又道:“有什么证据!”
“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你……”
“看来老顽固你当真老了!你也曾是我天王山的人,天王山办事什么时候要过所谓的证据!对付这类事,我们一向都是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能放过一个!”
“但这不是你们北方!”
“等我北方豪杰来此,南方也是北方!”
“什么!他们都会过来!”
左道这次真的是惊呆了!北方众好手来南方是何意,难不成胡不归想挑起南北大战!如今南北关系本就是对立严重,胡峰如此行事那不就相当于向南方武林开战了!
“你个混蛋!怎么如此行事!快,马上通知他们回去……”
“老顽固,贫道看你是真糊涂了!中原腹地,竟有数十上百胡族好手来截杀贫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左道回答不上来。胡汉自古对立,尤其是经过了五胡乱华之事后,这种种族间的仇恨更是深入骨髓!而今数十上百胡族高手来南方武林围杀汉人武者,更是不可至信到无人发现,除了有内应,胡峰绝想不到还有其它的可能!
“但是……”
“没有但是!胡汉之争不死不休!这是我天王山最大的规矩!”
左道不再言语。他知道胡峰说得不错,他也认可了胡峰的判断。只是感情上他还是不想去相信罢了。
“他们什么时候过来,在哪汇合?”
左道问后见胡峰并不回答,看着他那一脸的淡然,左道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不会就在上庸汇合吧!
“上庸?”
“是!”
左道总算是明白了胡峰为什么好好的江陵不待却跑来上庸。要知道这两地相距甚远,而且他还应邀去参加那个武林大会,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呀。
“江陵的武林大会若无贫道到场是一开不了的!”
“为什么?”
“这本就是他们南方的一个计划,针对的就是我们北方!”
“怎么会!他们不是说共商退胡大计吗?”
“呵呵,老顽固!你还真是有心了!”
左道不接话,胡峰也不去点破。他早就发现了暗中有人偷听。能入得此处的只有左氏的镖师,以左道的道行,胡峰才不信自己都发现了他还不知道。可见左道这般照顾的要胡峰把话说得如此明白,那么暗中那四个人身份不言而喻了!
“对!确是共商此事!但如何行动总得有个章程吧!你信不信,等贫道去了之后,南方人定会说蛇无头不行一类的话,而后是顺理成章的推选领头之人……”
“之后又有什么江湖规矩如以武为尊来一个擂台赛!”
“看来左公您也是个明白人!北方豪杰不少,但若说谁能代表北方武者,想来除了我天王山没有第二人选!说得好听是请我们北方武者做个鉴证,等真正到了会上,那可就由不得贫道了!”
“那不归散人此番是来避难来的?”
“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反正贫道不到场,武林大会便不会举行!想来诸子百家之后有的是借口,推迟三五个月也非难事!贫道便在此等着我北方的豪杰齐聚,到时有你刀圣打掩护,想来南方想发现也难!等待南方这些个小人发难时,贫道叫他们有苦说不出!”
“好计划!只是不归散人,你就不担心老夫与左氏将此事告知百家?”
“左公又何必吓唬贫道!左氏在江湖上有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前一阵子才叫百家给打了耳光,相来早有了对付百家之心吧!江湖最信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若左氏还想在江湖上立足,与百家中人不免一战,想来到时左氏与其余中立人物也会想到我江方豪杰!”
“不归散人打得一手如意算盘!先是带上瑶瑶,再以瑶瑶为饵引出百家的试探,如此我左氏与百家结怨便再所难免,接着又大张旗鼓来上庸送瑶瑶回来,有心人自发现瑶瑶与我左氏的关系。想来而今瑶瑶是我左氏之女早就传便了整个江湖!好手段,好心机,好计谋!”
“左公误会了!贫道……”
“如今这江湖分南北对立分两方,又有我们中立之人自成一方,真如东汉末年的三国鼎立之局!中立方以我左氏为尊,而今又有南方百家欺我左氏在先,我左氏便是想不参与你们双方中来也不成了!如此一来便意味着南、北、中三方争雄了……”
“贫道说了,救下瑶瑶只是巧合而已!”
“不归散人,你也用不着与老夫解释什么,反正事以至此,左氏与百家算是对上了!只是你之前所说的百家中有胡族的内应,老夫确实不信!”
“那是因为你并不明白事情的始末!贫道看中了两个小子,但他们却惹上了阴阳门首座江清月!”
“女修罗江清月?”
“正是!”
江湖上都只道江清月号称江大家,有江上清风水中月的美称,但鲜有人知其当年与纵横家那一代碧落争锋前又号女修罗。以修罗为号可见其利害,只是其后成为黄泉与碧落相争,之后更是有了那般雅号,修罗二字才淡出江湖。是以而今少有人知此号。
“贫道与修罗一战负伤,之后便是胡峰高手无休止的追杀!那日知此事的不过数人,修罗伤势更甚于贫道!想来以修罗的高傲与智慧,是不会说出此事来!但贫道却是离开柳宅不远便被人盯上了……左公,你认为贫道还能有别的想法嘛!”
“会不会是那两小子……”
“左公,你认为贫道若是不想让其知道,那两小子会听到什么,想到什么?一如现在暗中的那四只大老鼠!”
左悟等四兄弟听到此方才明白,他们早就被发现了!能听到这么多的事还是自己父亲与这个胡峰态故意为之。不过想来这一趟还真没白来,竟听到如此多的事!
左道也知道二人的谈话到此为止,所以便对着那四兄弟吩咐道:“今日你们什么都没听到,明白吗?”
“是,爹!”四人异口同声道,而后老四才小声的问了句:“我们去不去那个武林大会?”
“抄书去!”左道开口道:“过几日便带你们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