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很是安静,一路走来,两人都不见有人影,不闻人音,除了两人的脚步声外,他们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当然这其中自然不包括鸟语。
前方带路的老仆好像知道他们的不解,开口道:“首座喜静,且不愿意见生人,便是院中的仆人也没有多少,所以诺大的院子很清静。”
两人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老人会跟他们两个无名卒这些事情。虽然不解,但他们却很明智的没有发问,一来他们自认没有那个资格,再者也是他们聪明,知道若是对方想自会,若是不想便是问了也是白问,就像现在这样。
“老夫之所以跟你们这么多,是想告诉你们这院里的规矩,省得你们一会不知不觉坏了首座心情,到时老夫也救你们不得。阴阳家的名头想来你们也听过,我阴阳家首座在江湖上的名号你们不会不知道,虽然这些年首座修身养性,但若惹得她不快,你们也没好果子吃!”
两人一阵恶寒,这才想起这阴阳家的首座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年青时可是被称为女修罗的存大,也不知道同辈中有多少人死在她手中,这些年来虽然不曾听过她出手,但那女修罗的名头虽达不到止儿夜啼,但对他们来,那可是魔头般的存在。不过两人再见到老人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么凶恶,又不由大胆了几分。
“前辈,听闻江首座是巾帼榜榜首,也是当年江湖第一美人,是不是?”
老仆停下了脚步,第一次转过身来看着这两人很诡异的笑道:“怎么?不相信?”
两人如何敢不相信,不过他们却实没有见过,自然有些不解。这大概也是人的天性,对于未知的事物,都是充满着探求欲。
“老夫虽不知道首座是否是江湖第一美人,但老夫闯荡江湖数十载,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不计其数,至今也没有觉得有一个人能与我阴阳家首座一较高下的。但是与之同代的碧落,在我看来也逊色首座一筹!虽有传言比方的仙子采儿姑娘能与首座一拼,但老夫见到其人才知道,首座比方采儿胜出不少!”
两人自然有些不服,他们也算是北方之人,从也是在南北之争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对于北方的仙子不如南方的阴阳家首座自然是不同意的,不其它,单单就年龄而言,他们的仙子但要胜于江清月。毕竟一个才双十年华,后者却是到了三十。
“看来你们还是不服,不过你们服不服又如何,首座又岂是你们这种人能评头论足的。不过老夫看你们还算顺眼,便给你们一个机会,只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要!”
“什么机会!”
“我阴阳家圣女一脉的规矩想来天下无人不知,由其是圣女更是为人推崇倍至。圣女出行都会带上面纱,直至她找到心中所爱,才会让其一赌容颜,之后才会放下面纱。首座之面至今也就少数几位看到过,其余都若死或瞎!”
老仆道此却是没有接着,而后看着这两人,其意不言而喻。两人沉默着没有回答,老仆笑了笑便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好一会突然有一人开口道:“前辈,我想见识江大家风采!”
老人停住了脚步,而后叹了一口气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取死之道!前方之言不过是老夫相嬉,为的就是看你们是否能按撇心下的好奇与侥幸,如今看来,你却是没有通过最后一关!”
开口之人面色一变,而后便被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护卫给请了出去。仅余下的一人又惊又怒,但也不敢再言,只是低着头不去看那些人,他怕自己的眼神让他们看到,而后会引来他们的杀心。
“你很不错,那人也是咎由自取。不过他到底也是个聪明人,阴阳家会给他一些好处,或是心法,或是钱财!对了,你叫什么?”
白胜此时也被院中之人抬进了内院,老仆没有再进去,反而是跟他起话来。
“张滔!”
老人一听不由多看了两眼,而后笑了笑道:“老夫听如今的少年英杰中有位覆海龟张滔,水下功夫十分了得,而且力大无穷。看你这样子多半就是那位了!”
张滔露出了惊容,他想不到自己这名声对方也知道。要知道他虽然自然有些本事,但也不应该能入阴阳家这等大势力的眼。
“老夫还知道你有一弟一妹,弟为惊天剑张浪,妹自称摘星手张灵!”
“你怎么知道的!”张滔冷言冷语的问,看他那样子大有一言不合便拼死一战。
老仆自然也知道他为何会如此,江湖本就如此。除非是对手又若是知交,否则多半是不允许打听对方的关系。若出现这种情况,多半便是此人在对付那人。
“你不用多心,阴阳家对你们张家没有恶意,不过萧瑶如今是我阴阳家圣女一脉之人,对于她的安全,阴阳家自当要心。凡是与其有过接触之人,都会在我阴阳家的调查范围内。”
张滔放下了心,若是如此便能得过去了。不过他还是不敢十分的相信,想了想才道:“白少既然送到,张某自当离去。前辈,晚辈告辞!”
老仆笑着道:“这个恐怕还不成!”
“怎么,阴阳家还想强留下本人不成!”
张滔此话还是有些底气的,老者虽然厉害,但他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再者他也发现了这院中并无多少人,他若真要走,有很大的机会能走。院外不远处就是一条大河,他覆海龟的名头也不是白来的。
老仆笑了笑道:“你却是误会了!老夫看得出来,你跟那些人不是一路人。看你这本事,多半也是想与叶少白少一战一求突破吧!”
张滔了头,这正是他的意思。本来他是想等叶秋与白胜伤好后再与之一战,不想在见到重伤下的白胜还能以一已之力杀得那些人胆寒后才知自己绝不是对手,所以他也没有那个与之一争的心思,反而在一旁看着白胜到底还能多久。直到最后看白胜是真的没了力量,他才会站出来救下他一命。
白胜之所以能来到此,但是因为他暗中的鼓动,才会有人将之送来。好在他也这般了,否则来到一旁的江清月会不会将他们全部格杀都难。
“叶秋与白胜两人向来是行踪不定,虽你本事不差,但与他们相比还是有不差距的。不过你与他们交手对你却是很有好处。如今两人都在院中,你可暂住于此,等他们伤势有所好转再与他们切磋一二。”
张滔大笑道:“前辈太过高看晚辈了!叶少本事如何张某不曾见过,但白少的手段张某却是另张某大开眼界。是切磋确实高看在下了。重伤下的白少尚有如此战力,若是全胜时张滔绝非其对手。之所以送他来此,也是担心那些人突然改变注意坏了白少性命。再白少的出手对晚辈也算颇有收获,晚辈正好可以借机有所领悟,这便去了!”
老仆看对方死活不留在此,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开口。他自然也知道对方为何会不想待在此,换成谁都会有这想法。对对方几乎一无所知,而对方对自己却知根知底,谁会有安全敢!
老仆正在为难当中,突然耳边听到一个声音,那人正是自家的首座江清月。老仆听了片刻后了头,这才又再次开口道:“兄弟,实不相瞒,老夫之所以留你于院中,是得了首座之命。首座言留你于院中,待白胜醒后亲自来谢。想来这于你张家兄妹都会有所帮助才对!”
张滔一听不由一愣,而后才突然明白对方的意思。叶秋与白胜虽然仇敌满天下,但他们的人情可是十分难得的。张家最后好像也有些麻烦事,正好可以让他们解围。想到此,张滔笑道:“多谢前辈,多谢江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