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剩下了两个人了。白胜细细地打量着江清月道:“这是本少第二次这样看静静的你。第一次是在江陵的柳宅。”白胜回忆道,“你知道吗,我其实真的很怕你,即使明知道你现在受制于我,但我还是有这些的感觉!”
“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可我还是想跟你单独待一会儿,因为有些事若是不跟你说清楚,我的心就不得宁静!”
江清月不答话,只是看着白胜。她也想知道这小家伙想说什么。
“我跟白少是孤儿,从小就相依为命。小时候,我们只求能活下来;后来大了,便想活得更好。我们四海为家,有二个原因,第一是好好的活下来,再者就是找寻自已的亲人。但是这么多年下来,这个想法也淡了。我们是七岁时相遇的,那时叶少快要饿死了。我将手里的一个馒头分了一半给他,而那时我也有三天没吃东西……但那次我们还是活了下来!”
停了停,白胜给两人各自斟了一杯酒,道:“陪我喝一杯,你只是暂时无法聚力,过后便好,对身体也没什么影响。”
江清月依言而行,那优雅的姿势让白胜无所适从。
“我们的功夫不是别人教的,无意中捡到的秘籍,便自行练了起来。如要这些年练下来,也算得上是有成了。这就是我们功夫的由来。原本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心法,但现在才发现这心法也不是想像中的那般简单,否则你们这些高人也不可能一下就给认出来。这些日子已经有好几拨人就是冲着我们身上功法而来。能说说这功法有什么来历吗?”
见江清月只是笑眯眯地只顾喝酒,根本就不与她搭话。白胜苦笑道:“算了,还是不知道为好!这个江湖水太深,本领低微知道的越少越好!”
“不低了!你看,本座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逼着陪酒呢!”
“是嘛!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
“你不说,本座也懒得猜!”江清月笑着又是一杯酒下肚后,道。
“如果叶少在此,定会叫你给钱。这一壶酒少是少,可是银子要的却是不少。我知道你是知道的!你既然能认出我练的功法,就一定知道它的来历!”
“好处!”
白胜听了却是笑道:“你还敢问我在好处!”
“本座有何不敢!”
“少给少爷本座本座的,听得我心烦把你给办了!”白胜怒道。
“那你来啊,本座等着!”江清月笑着还给了白胜一个笑脸。
“你知道我功夫不到家是不敢乱来的,可你别忘了我还有叶少呢!”
“借他个胆!”
白胜却是想到了叶秋那把钥匙型的物件,以这妖孽与那两个女子的关系,叶秋还真是投鼠忌器。想想拿她还真没什么办法,又见她在那看笑话,当下便叫:“叶少!”
叶秋闻言,走进了屋,见白胜一脸气愤地看着那从容坐在一边喝酒吃菜的江清月,大惊道:“白少,她怎么这么快就没事了!”边说边拉着白胜就欲逃跑。
白胜一阵尴尬,道:“还没!但我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叶秋听了,放心似的道:“还好还好!”边说还边看了看江清月。那边的江清月却也会意的笑着举杯示意。
叶秋见状大怒,一个剑步冲了过去,一把夺下她手中的手杯。有些心疼的看这那满樽的酒,又提壶摇晃了一把,哭夹丧着脸道:“你这个败家的娘们儿!这可是好几两银子的生意,一会你给钱……”说着相是想起什么似的,把酒杯又递还了回去道:“没事,你继续!”
看着叶秋小家子气的表现,白胜理解归理解,但还是觉得有些丢脸。那江清月只道叶秋又在跟她耍什么花招,但看了一眼白胜那精彩的表情,却是忍不住笑道:“叶少这般客气,是不是又想做什么‘霸王类’的行径!”
叶秋听了也不害臊,只跟白胜小声对答了几句。只见白胜最后却道:“这样不好吧?”说着还看了看江清月。
江清月却是红着脸瞪着叶秋道:“小鬼头,你就不知‘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吗?”
“哟,美人姐姐到现在还在威协我。你就没听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话!”叶秋不作它想回道。
江清月又看向白胜,那双灵动的眼睛只盯着他不放。
“不行!”白胜坚定的道,见叶秋还要再劝说,白胜又道:“叶少,我们此来是为了找寻心中那被人遮住的无畏之心,以求它日能与江湖群雄争锋!”
江清月听白胜说得如此坚决,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但看向叶秋的神色却不怎么友好了。可叶秋什么人,当下番着白眼道:“看什么看!算是你造化。你这疯女人,要不是你把你家两位少爷害得不轻,少爷我也不用费尽心机算计你了。你还看,信不信少爷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江清月气笑了道:“你倒是试试!”
叶秋一听也是一愣,好像这妖孽也是个开窑子的。
“臭小子,你之前说的是不是真的?”
“什么?”
“小叶子,你知道我的意思!”
“那个妖精,少爷我好心提点你一句,你现在在我手里。所以……呵呵,怎么说少爷也是要逛窑子的,来,叫声大爷来听听!”
看着江清月只一个劲看着自己娇笑,叶秋总感觉好像哪里有些不对。今天这事不像他想的那样,好像容易了点。但他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只是有一种大祸临头的压迫感。
“不说也成,本座会等你!想说的时候记得多眨眨眼睛!”
“你恢复过来了!”叶秋总算是想到了。
“白少,怎么回事,不是已经……”
“我也不知道!”
“美人姐姐,你是什么时候恢复的,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两个小家伙,本座就不明白了,以你们的智慧怎么会记不住上次的教训呢!还是那个吴小子也不知道玄玉手!”
叶秋听了哭的心都有了。“他跟我们说过玄玉手!还叫我们要是碰到会这门功夫的人有多远就跑多远……”
“是吗?那本座真是不知该称赞你们的胆量呢,还是该嘲笑你们的不知所畏!”
叶秋知道这次可能真是在劫难逃了,但还没到最后关头,谁都不会轻言放弃。
“‘破气指’,还真是个好的创意。可惜,连对手的手段都不清楚……怎么,还想着逃?跳窗是不错的主意,窗外就是一条大江,你们选的位置还真不错!听说上次你们兄弟差点就喂了鱼,我想这次运气应该没那么差吧!”
“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过来的?”叶秋不死心道。
“你们有制住本座吗?”
叶秋听到这里吓得脑子一片空白,那他跟白胜刚才所说不是全露馅了!自己刚刚还给白胜出主意去怎么占人家便宜,这个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难怪刚跟白胜说完,她就那样看自己。以她那参天修为,远一点说跟近一点说关系还真不大!
“小叶子,你想明白了?”
叶秋笑得比哭得都难听道:“那个,美人姐姐,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真的,这个误会大到不说清楚会死人的!”
“噢!”
“为什么我们兄弟的人生这般现实!”叶秋想起了不久前,那吴坏坯用他的口吻说出的那句话。
白胜并不理会叶秋的神经,直直地看着江清月道:“你是江大家还是江首座?”
“有区别吗?”
“有!”
“若是本座呢?”
“生死由命!”
“若是江大家呢?”
江清月的话一出口,白胜却大步向她走了过去,一旁的叶秋想拦都拦不住。只见白胜走到离江清月半步之遥,嗅着那自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闭着眼陶醉似的道:“就是这个香味!”而后睁开双眼,很是霸道的将其拥入道:“就是这种感觉,我感觉到我的心回来了!江清月,只要我不死,你这座金山我是抱定了!”
江清月这才回过神来,羞怒的一指点出,白胜却像早有准备直接用手臂冲撞了过去。只听得一声巨响,白胜飞也似的被轰出来窗外。叶秋见此大叫一声白少也跟着通个那个洞跳了出去。
预想中的落水声没有,两人却都是被网给兜了回来。看着一脸复杂之色看着二人的江清月,叶秋却是什么都放开了道:“白少,美人入怀倒底是什么感觉?”
“很奇妙!感觉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
“真的!可惜我大概是没有机会了。不过那个美人姐姐,你那个什么玄玉指好像不怎么样。是你没练好,还是这门功夫言过其实了?”
江清月也有些不解,那一指虽说没有使出全力,但也是含怒出手。怎么白胜好像没什么事。白胜却一阵苦笑,两人自网中解脱出来,他自手臂处取下了一段有一寸后的铁条,只见那铁条上留下了一个半寸深的指洞。叶秋打了一个冷颤,再看看江清月,见她好像还在看那铁条,立马将其丢在桌上。
“果然是有备而来!”
叶秋见那江清月又看了过来,当下却是失了方寸,竟是背过身拉上白胜想跑。可还没走出几步,却感觉全身忽然就动不了了。两人脑中冒出“玄玉手”三个字,两只眼睛也睁得大大得看向近在咫尺的那只温软如玉的小手——与常人无异!两人脑袋翁翁直响,只觉整个天地都一片灰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