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初夏知道村长早晚会问起晴儿的事,村长上了年纪,尹初夏不想她过于伤心,便撒了慌,"她在宫里,好着呢。"
洛宜修不禁皱眉,直言道:"早晚都是要知道的,不如趁早说了。"
他站在村长面前,鞠躬道歉:"对不起村长,答应你的事我没有办到,我没有照顾好晴儿,她死了,要打要罚我都认了。"
"什么?怎么回事?"村长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晴儿还只是个没有及笄的小女孩,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你说什么?"一直藏在暗处偷听的春岚婶婶忽然扑上来,揪住洛宜修大声呵斥着,"我晴儿怎么了?你还我晴儿。"
洛宜修任她打着,连躲都没有躲一下,春岚婶婶发泄过就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不免引起其他村民前来,有些话洛宜修终究难以启齿,尹初夏替他说明了经过,春岚婶婶脸上有些挂不住,不禁又骂起晴儿来。
尹初夏知道春岚婶婶其实心里是伤心欲绝的,于是安慰道:"春岚婶婶,晴儿并没有做错什么,您也别太伤心了,都是我们没有照顾好她,让她上了坏人的当,才会死于非命的。"
春岚婶婶抹了把泪,含恨看了他们一眼,便走了出去,也把其他看热闹的村民一起带出去了。
尹初夏还想询问神兽之事,却发现村长状态很不好,三缄其口,他们进了一个独立的石室。
人一走,他们便陷入沉默,尹初夏离洛宜修远远的,靠在一个角落里,心事重重。
洛宜修靠在另一边坐着,无声无息,惦记着南疆的战事。
他原本是打算派薛默过来,如果需要帮忙,他就出手,话都已经吩咐下去,转念一想,又放心不下,便自己一人追了上来。
心中的疙瘩没有解开,他对尹初夏的感情十分复杂,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死缠烂打。
大约坐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人越来越冷,这里毕竟是山洞,阴暗潮湿,越是坐着不动,就越是感觉到寒冷,已有村民回去,寻找没有燃尽的被褥,却也只是少数,根本不够分。
"啊嚏...啊嚏..."尹初夏揉了揉鼻子,抱肩靠在角落里闭上了眼睛,看似很惬意,但微微颤抖的身体已经出卖了她,洛宜修不禁皱眉,算了,她还病着,看在她救了自己那么多次的份上,就暂且让一步吧。
于是,他装作很随意地站起身来,走到尹初夏身边。
见尹初夏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眼珠子却叽里咕噜乱转,哼,这女人真是越来越能装了。
他一脸嫌弃地贴着她身边坐下来,感觉尹初夏的身体微微动了动,犹豫一下便伸手揽住了尹初夏的肩膀,尹初夏不由得往边上挪了挪,洛宜修直接把她揽在怀中。
这一次,尹初夏没有挣扎,就好像睡着了一样,洛宜修紧紧地抱着她,两个人终于暖和了一些,不过越是快到天亮的时候就越觉得冷。
洛宜修只觉怀中的尹初夏在发抖,身体微微发烫,她的病好像更严重了。
焦急的洛宜修起身关好石室的门,不一会儿功夫,尹初夏的身体就变得火热,洛宜修被烫的难受,想起身去找村长看看有没有水,却被尹初夏紧紧抱住,身体越热,尹初夏就觉得越冷,而身旁的洛宜修是她唯一的依靠。
洛宜修不再想逃,紧紧滴将尹初夏抱在怀里,忍受着如烈火燃烧一般的煎熬。
不由得想起那夜,尹初夏为了她一夜未眠,身上衣衫打湿了也没有换。
尹初夏病的有些糊涂了,在毫无意识的状态下喃喃自语:"洛宜修,你混蛋,你知不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我真的好伤心,好难过...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若不是因为这场风寒,尹初夏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说出这番话,她那样一个嘴硬心软的人,根本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软弱。
洛宜修不免心疼,他真的太过分了,竟然一时恼怒说出那样绝情的话来。
其实,他说完之后就后悔了,却是硬撑着。
可是,他还是不明白,尹初夏若真是为他好,为什么要隐瞒呢?
他渐渐回应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把真相告诉我呢?"
尹初夏禁闭双唇,没有答话,又过了一阵子,只听她再次开口:"洛宜修,你这个混球。"
洛宜修不禁蹙眉,"你好歹也是将军之女,说话就不能文雅一点吗?"
回了两句话之后,洛宜修才发现他根本就剩对牛弹琴,尹初夏自说自话,他们说的根本就不是一码事。
洛宜修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还是放弃吧,离真相越近,他反而越觉得害怕,算了,等出了东坑村再说吧,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洛宜修终于感觉到怀中的人凉了下来,像水一样,柔软而舒适。
他不禁将尹初夏抱得更紧了,渐渐地直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升温,发烫,不由控制。
一个柔若无骨,一个血气方刚,一个正值壮年,一个无知无觉,干柴烈火,此时的他已经深深沦陷,欲罢不能...
压抑了很久,洛宜修终究还是忍住了,怀中抱着一个美人,这样贴着身,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会有正常的反应,洛宜修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他不想乘人之危,虽然尹初夏已经答应他了,可是现在是东坑村,他要明媒正娶的和她在一起,想到这里,洛宜修轻轻脱下了外衫,盖在她的身上,山洞太潮湿了,还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
尹初夏感觉出了身边的异样,可还是贪睡,不由得向旁边移了移身子。
尹初夏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猛地睁开眼睛,看到洛宜修琥珀色的眸子是红红的,如同烈火般,但是手却没有乱动,
"喂,你..."心里却在骂他,这个笨蛋,都不会把握机会,刚刚自己失去了意识,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早就有所行动了,可是洛宜修却生生的压住了身体中的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