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这次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皇上高座上首,面无表情。
大殿之下跪俯着的除了陈将军,还有两个身躯微微颤抖着的老夫妇,老夫妇低垂着头,完全不敢正视坐在上面的皇上,即便是身旁的其他大臣们,他们也不敢乱瞄,谦卑到极点。
而这对夫妇正是韩侍郎带来的证人,这对夫妇的女儿被陈将军府的管家儿子强抢了过去当了妾室,老夫妇状告无门,几次哭到在衙门口上,却无人敢上前,事关陈将军府的事情,谁都不希望沾上,这还只是一个小事情,比这严重的不是没有,只不过陈将军府里的人把有的证据销毁的干净。
当然了,除了这对老夫妇以外,还有一张强买强卖的契书,正是老夫妇女儿的卖身契,而其中的银钱却只是一钱,这任谁都能够看的出来这里头的不公平。
现在证据已经在呈上去之后,皇上就大怒了起来,陈将军目光阴森,他低着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件事情,毕竟他昨天一天都被关在了大牢里,虽然好吃好喝的对待着,但是却任何人也允许见,因此他根本就做不了什么准备。
“陈将军,朕一直以你为国之栋梁,甚至将军权交给付于你手上,可是你就这么回报朕的吗?任由手下之人欺压百姓,而百姓却状告无门,好啊,你们真是朕的好臣子啊!”皇上猛的把手里的茶杯一摔,声声碎裂。
“大理寺卿何在?眼前之事做何解释?”皇上声音阴冷。
那碎裂声音已经让殿下之人惊颤不已,被点了名字的大理寺卿的腿微微颤抖着,他从队列里走出,跪俯在地上,说道:“皇上,微臣实在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皇上眼睛微微一眯,危险气息弥漫开来,他说道:“你身为大理寺卿,现在却和朕说着不知道,好啊好啊,来人,将他的帽子给我夺了去……”
“皇上,臣冤枉啊,臣和这件事情无关啊,臣……”
“够了!!!”皇上冷声打断了大理寺卿的狡辩,说道:“既然你不能够做好你应该做的事情,那也不必在做下去了。”
御林军已经走上了大殿,遵从皇上的吩咐,将大理寺卿的官帽摘了下来,不顾大理寺卿的哭叫哀嚎,将他拉了下去。
大殿之下众人人人自危,尤其是陈将军派系的人,谁都知道大理寺卿是陈将军的小舅子,以前大理寺卿就靠着陈将军的关系才做到了这个位置,现在皇上因为一件小事儿却将他的官帽夺走了,可见现在皇上对陈府确实有了不满了。
这明显就是拿着大理寺卿以儆效尤呢,这件事情虽然陈将军是免不了责任了,但是说到底也不能够动摇陈府的根本,但是出了大理寺卿的这件事情,就是深深的警告了,没有人敢不把这个当回事儿了。
“夫皇,陈将军衷心耿耿,身家清白,但是却免不了府里有小人作祟,用着陈将军的名声胡作非为啊,尤其陈将军事务繁忙,无从得知,那等奸祟小人就更加为所欲为了,陈将军可是忠良之辈,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呢,还请父皇明查啊!”蓝颂德上前一步,郑重说道。
蓝颂德经过昨天的思考,也知道自己不能够放弃陈将军,尤其是这个紧要关头,陈将军对于他以后你发展太过重要了,即便现在陆尚书也已经依附他了,但是他还是清楚谁对他是真心的好的,陈将军和他之间毕竟还有血缘关系,而陆尚书能够帮助他,却都是因为利益关系了,所以若不是万不得已,他是一定要救下陈将军的。
他话音刚落,身后也有党羽站了出来,为陈将军辩解。
而对方唐的人也不甘示弱,上前一步,说道:“大皇子此言差矣,为官者,理应为民请命,可是陈将军却纵容仆从欺压百姓,且不说他知情与否,这件事情他的过错都无法避免。”
“没错,皇子犯罪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陈将军不过是个将军呢,他既然手里掌握大权那么就应该好好作用权利,而不是用这权势为非作歹。”
说出这话的是一位言官,伶牙俐齿的可怕,现在更是不顾之前蓝颂德给陈将军的开脱之言,直接就给他定了罪了。
蓝颂德那面的人怎么能够服气,立马有人站出来说道:“陈将军衷心耿耿,功在社稷,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恐怕是有心人刻意诬赖才是。”
“哦?你说是刻意诬赖,难不成就真的是刻意诬赖了?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吧,皇上可是在上面看着呢,你却如此信口开河,就不怕欺君之罪吗?”吗言官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把方才说话饿人气的不行,却也不敢再乱说了,唯恐皇上真的赐罪于他。
“够了,不必再争吵不休了。”皇上冷眼旁观了一会儿,忽然出声道。
皇上的声音落下,大殿里争执不休的两派人顿时没有了声响。
“唐,你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依你看,此事该如何去做?”皇上沉声问道。
唐闻言说出队列,说道:“回父皇的话,依儿臣之见,韩侍郎弹劾陈将军的罪名完全成立。”
“哦?”皇上语音微微上扬,说道:“那你觉得要给陈将军什么惩罚最为适宜?”
唐勾了勾唇角,说道:“方才不乏有大臣提起陈将军的功劳,既然如此,自然也不能够忽略了陈将军的功劳,依儿臣之见,不如让陈将军交还军权,回到府里闭门思过半年,这样一来可以让陈将军好好休息休息,二来也是对陈将军的惩罚,毕竟不管陈将军知情与否,都是他府里的人倒下的错,想必这个决定没有人会反对的。”
唐的目光环顾了四周大臣的表情,两派系的人各自表情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