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田村有一名几乎达到剑神级别的高手在北原之上莫名失踪了,他名为樊什,号序翁真人,是剑田村的元老之一。
在清点牺牲的修行者时并没有发现其尸首,所以才说其失踪了。
其实说是失踪也不太合适,因为一名被称作听风真人的老修行者曾经说过,樊什的剑牌裂开了,所以应该是牺牲在了战场之上。
可是一名近乎剑神实力的高手怎么可能会死在北原?即便是与魔织相斗,序翁真人再打不过也不至于跑不过吧!都是百多岁的人了,怎么会就这样死在北原之上呢?
这是一个令人疑惑的地方,再加之没有发现他的尸首,所以所有的人都不敢下定论,直言序翁真人的死亡。
可是序翁真人樊什的同村好友樊起却是一直认为樊什还是活着的,所以只身前往北原寻他的下落,直至在去年的冬天,在北原上又独自杀了几名魔种,破了新生的魔渊,随后才返身中原。
在中原的某座城池的某家客栈里,樊起收到了一条小小的纸条,纸条上没有太多叙述,只有一句“登仙许东海,金龙长啸,世和围山——序留”。
樊起知道,自己该去东海看看了,无论是看看热闹还是看看世面亦或者看看自己是否能帮上忙,总得去看看的。
十年一度的问道大典不看去东海看热闹?因为这热闹百年不遇,甚至是千年难求,不看就可惜了。
只见一道剑光闪过,客栈里的樊起便已经离开了这座城池。
……
冬闵郡与涧木郡的交接处是一片平原,平原之上有千军万马在驰骋厮杀,俨然成为了一处血流成河的战场。
本是镇西骑兵占优的局势随着末妖门弟子的加入开始变得迷离了起来,甚至局势渐渐偏向了皇甫家的冬闵军。
除了修行者外,末妖门还有许多刺客,这些刺客无论是普通人还是修行者都拥有着极强的杀伤力。
可是军队毕竟是军队,刺客第一轮的袭击结束之后,镇西军瞬间便重整了阵型,以一字排开蛇尾卷起长蛇阵为
冲阵,悍不畏死地向着所有冬闵军再次发起冲锋。
所有的冬闵军当然包括末妖门的弟子们,无论是刺客还是剑客,无论是凡人还是修行者,他们都无所畏惧,心中只有冲锋杀敌一念!
戍边的军队战斗经验丰富,战术熟练,相互之间的默契和配合也十分到位,长蛇阵也在冲锋的过程中慢慢变为了破风阵。
前方的由数千骑兵呈圆弧阵型作为前锋,负责破开地方阵型,后面五列兵马顶着圆弧,是以后力推进的中锋。
冲锋起来的镇西军骑兵实在强悍,冬闵军的士兵根本无法抵抗,而修行者虽然强大,可是骑士的冲锋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一名镇西军杀不死一名修行者那就两名三名四名……
还剩差不多有四万的镇西军,如此强悍的冲锋,只要有修行者敢阻拦稍许,那么总体有死去的时候的。
镇西军不怕死,这才是他们可怕的地方。
一名修行者确实可以杀死许多名镇西军,可他最终也会被不断冲锋而来的骑兵们杀死。
一开始所有的修行者不知道镇西军冲锋的威力,以为自己就如狼入羊圈一般可以随心所欲,可是直到前排的修行者全部被活活堆死了,剩下的修行者才明白,镇西军不是可以想吃就吃的羊群,而是一群比自己弱一些的狼!
而且他们是一群不怕死的狼!
场间最尴尬得是那些刺客,刺客经过第一轮突袭以后已经失去了再次突袭的机会,在战场上突然就显得无用了起来。
他们既不能如士兵那样抵御冲锋,也不能如骑兵那样发起冲锋,消耗镇西军的战力,更无法做到那些剑客那样以一敌多。
他们上了战场就会被冲锋而动的镇西军瞬间碾压成为一堆尸体,根本只能躲回暗处等待时机。
镇西军以生命为代价冲杀了数百名修行者,一时之间,冬闵军因为修行者带来的优势瞬间便没了,不过镇西军同样也损失了数千人员,从一开始的五万骑兵减去差不多有两万人员,损失可以说是相当的惨重。
可
是镇西军丝毫没有畏惧,依旧还不断冲锋着,前锋在不断减少,中锋不断补上。
面对镇西军的冲锋,冬闵军的士兵根本无法抵抗多久,很快便阵型大乱,只能被善于追击的镇西军无情地收割着。
而冬闵重骑则是同样发起了冲锋,不过是从趁着步兵在抵御时从两边的侧翼发起的冲锋,谁也不知道步兵的防御阵型那么快便崩溃了。
冬闵重骑根本没有足够的冲击力将镇西军破风阵的任意一边侧翼冲破,两方不断消耗着,不过冬闵重骑的伤亡比镇西军的要更多。
而且镇西军配合默契,只要前锋少了一人,中锋的士兵马上就回补上前锋阵型,他们在用生命来填补着这个锋利而充满死亡的前锋阵型。
而本来打算出一口恶气的冬闵重骑却是再次碰了一鼻子灰,剩余不足四万的重骑在再次损失了数千战友后只能再次溃散而逃。
一时间,战场之上就像是一场闹剧,刺客们躲了起来,修行者们不愿以身试险,军队纷纷溃散而逃,向着军营逃去,只有三万镇西骑兵还在战场之上排着破风阵不断驰骋着。
镇西军自然不会狂妄得冲杀到对面军营去,只是追杀着溃逃的军队有一定的距离后便结着落雁阵不断回快速收兵线,集结与平原末端的山路口之前。
两军遥遥相望,看着自家溃不成兵的冬闵军队,再看远处的镇西军,虽然人少,却队伍整齐,每个人都带着视死如归的气魄。
皇甫青云心中恼怒不已,心中不知大骂了那些修行者多少遍了,只要那些修行者愿意出手,那三万镇西军不过十余分钟便能解决掉。
可是所有的修行者都退出的战场,在外面安静的看着,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愿意死,面对镇西军,谁上谁就会死,这对他们来说是不再考虑范围之内的事情。
就这样,双方竟然难得又巧妙地达成了一种共识:“只要不先动,自己不会死,只要不动,谁也不会死。”
于是,战况激烈的战场终于停息了下来,只有阵阵扰耳的风声在平原山谷间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