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恕你」这话说不出口呐,在想着的同时瞥了瞥周围。
在注视着这边的人很多。而那表情.上都带着恐惧。但愿这不是听到娜贝拉尔的发言才变成这样的吧。用不能够以有可能败露为理由就对市民进行抹杀,那样的话积累至今的「意外地能够沟通的不死者」这评价也就维持不住了。
话说回来——-不回答娜贝拉尔的质问,只害她--脸沮丧也是怪可怜的,今后若成为了不敢亲自提问的孩子可就麻烦了。有鉴于此,安兹以周围听不着的声音,喃喃的答道。
….借出.了半藏,以缇位为头目正在锻炼中,但老实说、还不如一只八肢刀暗杀虫优秀…嘛、也算是先行的投资吧」
这样隔壁家二本报告无法得到与之付出的劳力、金钱和时间相对等的回报。但是、说不定-——也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性能够得到回报呢。在这一点上卢恩符文,还有其他的魔法技术也是如此。
在不知道哪些是白忙活哪些不是白忙活的情况下,还是进行最低限度的投资比较好。
话说到这里就中断了。
就这样三个人在街上默默地走着。
时不时会与由死亡骑士[Death Knight]、死亡魔法师[Death Wizard]、死亡骑士[Death Warrior]、死亡神官[Death Priest]、死亡暗杀者[DeathAssassin]各一只组成的巡逻小队擦肩而过。虽然是在街上但是他们却维持着严格的队形,也就是死亡暗杀者稍稍在前的警戒态势,这并不是因为街上有什么危险,而是因为不死者们只是遵守最初的命令维持着队形罢了。
另外死亡暗杀者是隐秘系能力很低,但是会心一-击[CriticalHit]概率很高的输出手。如果对方认为它没什么威胁而放松警惕的话,他就能造成非常恐怖的伤害。所以这种不死者没法成为谍报人员。
队列由这个数量的不死者构成只是因为不死者太多了。
(虽然又在出口设不死者,但大多数只是骷髅[Skeleton]那种弱小的东西啊…
当然,弱小的不死者和强大的不死者租金也不一样,最受欢迎的仍然是单纯劳动用的。所以、租出去的都是那些便宜的弱小不死者。说白了安子公司贩售数量排第-位的就是骷髅。
因此,死亡骑士之类的不死者就过剩了。
然而如果每天不使用创造不死者的话就太浪费了,所以每天都有把次数用完,如此一-来其实不死者的数量早就开始让安兹头疼了。
(降低租金的话,以后再涨价就没人来租了,而且我也不想直接降价,要不要给他们办积分卡?帝国倒是租了很多死亡骑兵[Death Cavalier],以后就实行以国家中枢为对象的营业方针,但是….
安兹瞥了瞥身边的潘多拉亚克特。
(就这么什么也不说总觉得好尴尬啊。但是、也没什么想要跟他说的。)不过、如果被认为两者间关系不和睦的话,就没有像这样走在--起的必要了。
「啊——娜贝小姐」
跟潘多拉亚克特搭话实在是太难受了,所以安兹选择了娜贝拉尔。「是!」
不是、回答不用这么有气势也可以安兹这样想着,但是嘴上什么也没有说。
她的行动还没有显得那么奇怪。毕竟飞飞现在姑且也算是安兹的部下。「那个,怎么说呢?由莉的孤儿院怎么样了?你去看过了吗?」
「没有,我没去看过。」
啪就把话聊死了。
不是说她跟由莉关系不好,只是因为她没兴趣吧。等等——
(——对像家人一样的存在所工作的地方会不抱有兴趣吗?但是,总觉得这才是娜贝拉尔该有的反应。)
如果是希兹或者安特玛工作的地方会不会不-样呢?安兹这样想着耸了耸肩。
「那么要不要去看看呢?」
那里是全权交给由莉管理的,所以安兹也不知道孤J L院的具体情况,当然计划书是有上交给安兹的。虽然应该已经看过了,但是在安兹空空如也的头骨之中什么记忆都没有留下。
关于孤L院的预算之内的东西也应该有定期报告,不过因为抱着全部丢给雅儿贝德的想法,报告书也就是装模作样的看一下而已。
虽然也倡导过英才教育什么的,但是魔导国还没有实施全民教育那种不切实际的政策。随着教育的普及技术和文化也会得到发展。但是那也会导致弱者得到强化,虽然会造成有才能的人会被忽略,而只能作为农民终其一生的情况出现,但是纳萨力克的和平才是最优先的。
「我认为这个主意并不坏」
得到了潘多拉亚克特的同意,三人在娜贝拉尔的带领下改变了方向,还是没过两分钟安置就收到了<讯息>[Message]。
「——安兹大人」
「——安特玛吗。有什么事」
安兹-边走-边回答道,同时心中出现了-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这一年记忆中还没有这样收到过<讯息>,也就是说这很可能是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
但是——安兹露出了无所畏惧的笑容。
在经历了是王国那种胡作非为所导致的胃疼安兹看来无论怎样的事都已经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对经历过那种地狱的我来说、没有什么完不成的工作!)
收到了跟预想中-样,请立即回到纳萨里克的请求,安兹回答立即回去之后,让娜贝拉尔把女仆们带回纳萨里克。然后,安兹告别的两人,发动了<传送门>[gate],这是为了回收在安置周围警戒的半藏们。
然后安兹回到了纳萨力克。
之后解散了通过<传送门>回来的半张们,从前来迎接的索琉香手中接过了安兹乌尔恭之戒,使用它传送到了第十阶层,然后步行前往目的地的房间。
纳萨力克内部凡是重要的、特殊的房间都被分配了标记,可以使用戒指的力量直接——传送到门口。但是其他的房间原本只是普通房间的,并没有被分配标记,所以不能直接传送。
这可以说是能在纳萨里克那自由传送的戒指的唯一弱点。不过、要改变这个的功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如果有YGGDRASIL中的创造工具的话,或许还有可能,然而安兹并没有,纳萨力克里面也没有。
雅儿贝德站在目的地她的房间门口。看来是在恭候安兹的到来。安兹并没有问她是从何时开始等候的,只是对于她的辛劳进行了问候。
「——-辛苦了」
「不敢!」
看着雅儿贝德深深地低下了头,安兹在心中叹了口气。
虽然说了立即就回来,但也没有精确到几分钟,想到因此让她白白等候了许久安兹不由得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但是这些想法不会表现在脸上。不、是不能表现在脸上。
以前这种情况也发生过好几次,每次都跟雅儿贝德说不需要出来迎接,但是她就是坚持这么做。她说作为仆从迎接主人的归来是理所应当的。
实际.上同样的话,不止对各阶层守护者,也对领域守护者甚至是女仆都曾经试着说过,但是他们的回答跟雅儿贝德一样。女仆们甚至是眼中闪耀着疯狂的光芒来做出了回答。散发出的霸气甚至让安兹都想立即退缩并道歉了。
如果所有人都这样想,那么身为支配者的安兹乌尔恭就只能把自己的个人意见收起来了。
雅儿贝德打开房门,将安兹迎入房间内。
带着些许自己并非值得被当做那么优秀的人的罪恶感。安兹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第一一个走进了房间。
夏提雅科塞特斯。亚乌拉和马雷。还有迪米乌哥斯。房间中各阶层守护者已经到齐,他们全都单膝跪地朝向房间里放置的闪耀着黑铁光泽的王座低着头。
王座的后面悬挂着的是安兹·鸟尔·恭魔导国国旗。看来这就是所有聚集在这个房间里的人了。在这种全员到齐的情况下,按照程序安兹必须是最后一个到场的人。除非发生非常特殊的情况,否则不会有人在安兹之后才到来。
安兹扫视了一下这些事务繁忙的守护者。各阶层守护者算上一直以来的事务,最近负责的工作更多了。
使用以龙[Dragon]为主的飞行系怪物来进行空运,并以此建立魔导国到帝国、矮人国、圣王国东部的亚人荒野等她的运输网,管理这个运输网的夏提雅现在正在活用这种技术,逐步建立陆上运输交通网的业务。
负责统治各地的天气操作,以及管理耶·兰提尔近郊创建的地宫的马雷,与新成立的冒险者工会也搭上了一些关系。
负责运营、管理和训练以不死者为主,以多种亚人和人类——虽然只有少数——为辅组成的魔导国军的科塞特斯。
以前只驱使自己支配下的魔兽,但是因为魔导国统治区城的扩大而无法完全应对,正在组建超广域警戒网的运营管理部门的亚乌拉。
正在纳萨力克第七阶层进行创立情报部门事务的迪米乌哥斯。就像这样整体上、各阶层守护者的工作量越来越庞大了。所以、现在正准备将这些工作分配给至今为止只负责纳萨力克内部警备的领域守护者和仆从们。当然、负责检查这些工作,不断被请求或提出建议,负责确认魔导国各种事务的领域守护者总管雅儿贝娜是最忙碌的。
说白了,现在就没有比安兹更闲的人了。他每天的工作就只有不断练习符合支配者身份的演技而已。这说起来非常丢脸。也就是说、自己是被重要到必须将忙碌的他们全部都召集起来的事件给叫回来的。安兹堂堂正正地从房间中直接穿过,雅儿贝娜关上房门紧随在身后。然后安兹在房间唯一一张椅子上坐下来,雅儿贝娜则在面前单膝跪地说道。
「安兹大人。各阶层守护者,已全员到齐」与其说全员到齐,不如说本来就在嘛,安兹当然不会说出囗。也不能说出口。「——嗯。各阶层守护者辛苦了。拾起头来吧」
「是!」
在干脆利落的回答中守护者们抬起了头。动作整齐划一丝毫不乱。本来应该由雅儿贝娜做出这个许可,但是那种做法被废止了。即使说身居高位者不应该让属下轻易听到自己的声音,安兹也不想跟他们隔绝到这种程度。
各位守护者那流露出绝对忠诚的视线汇集到安兹身上。以前的安兹完全受不了这种注视,但是现在脸皮已经足够厚的安兹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为什么呢。是我的错觉吧,怎么感觉忠诚心好像变得比以前更强了……不……是错觉……对吧?)
不记得有做过什么提高他们忠诚心的事的安兹,虽然不是忍受不了这种目光,但还是避开了守护者们投过来的热切视线,随意地扫视起了房间。
左右各有一扇跟进来时不一样的的门,但是这个房间本身并不是那么的大。不过在精美的装饰之下,房间散发出一股庄严的气息.
这是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中设立的谒见室。另外在耶·兰提尔也设立了一个同样的房间。
纳萨力克内虽然有辉煌的王座之间,但是那里有点太过宽敞了,人数不够的话就会觉得非常冷清。要聚集人数也能聚集,但是还有一些诸如不能让人随便看到纳萨力克最强秘宝之一的世界级道具等等理由,所以就新建了一个谒见室。
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所有的东西都是当年的公会成员制作的。只有这个谒见室不是,这是按照安兹的命令各位守护者开动脑筋——是不是真的需要开动脑筋就不知道了——用空房间改造的。
对此安兹还是挺高兴的。
公会成员们创造的NPPC的角色,就好像成为了一名玩家一般。
(雏鸟总有一天要离巢独自翱翔的吗)
安兹在心中微笑起来。
每个人都让自己感到是那么的自豪。
铃木悟没有孩子。公会成员里有孩子的也没有几个。所以虽然不太自信——或许这样就是所谓的父性吧。总之应该不算母性。
虽然稍微在感伤中沉浸了一下,但是如果这里安兹不先开口就不会有人出声。虽然不是什么司仪,但安兹还是率先发话道。
「那么,雅儿贝德。跟我说说召集全员的理由吧。是对纳萨力克——不,是对魔导国很重要的事情吧?」
「是的,那么属下就单刀直入地说明了,四天之前,我们在王国境内运输的送往圣王国的粮草被人打劫了。」
「喔……什么人干的?」
「王国的贵族」
安兹眼中的光芒闪烁了一下。雅儿贝德说的不够清楚。一般来说她都会把那个贵族的姓名、兵力、目的立即汇报上来的。这又是为什么呢,安兹一边想着一边继续提问。
「负责运输的八指麾下的商人没有配备押运的士兵吗?而且按照规定不是应该悬挂我国的旗帜吗?也就是说——王国选择要跟魔导国正面开战了?」
虽然觉得从王国的态度来看似乎并不想与魔导国开战,现在看来是误判了啊。还是说这件事本身就是某种计策吗?说到这里安兹注意到了一种可能性。
「会是八指背叛了吗?」
「不,那个……」
发言吞吞吐吐的雅儿贝德低下了头。然后像偷看一样一瞥一瞥地看向安兹。
安兹不由地觉得她居然会做出这种态度真的是太稀奇了。不对,这说不定是破天荒第一次。就像是随处可见的害怕被训斥的小姑娘一样。绝对不是一直以来的纳萨力克守护者总管的形象。
「怎么了,雅儿贝德。有什么不对吗?」
小心地维持着自己的威严气势,安兹彷佛觉得自己的后背彷佛已经被冷汗给湿透了。当然,安兹是不会流汗的。
难道这是因为自己犯了什么错造成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雅儿贝德的反应就不奇怪了。
这就是那种,那种社长犯了什么蠢搞砸了什么事情而自己又不得不当面指出的社员的样子啊。
(王国贵族什么的我完全没有头绪啊……是我干了什么吗?这几个月,我没干什么奇怪的事吧?不对,难道真的有做过吗?)
连几周前盖过章的文件都记不清楚的安兹越是想,就越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不安感也随之越来越强烈了。
(不对——等等!是哪个!圣王国那时候不是对雅儿贝德和迪米乌哥斯说过吗!后来回来的时候也在很多人面前说过的。没错,这是我故意犯的错!那时候的我太伟大了!——等等,现在差不多……该那样做了!)
安兹老是在想自己老是竖着这个绝对支配者的招牌实在是太难了。终于到了要把这个招牌拿下来的时候了。
安兹亲切地微笑起来。
「来,雅儿贝德,无需多虑。跟我说说看。」
「是……安兹大人。您一定还记得为了将王国纳入统治之下我们计划利用愚蠢的贵族的这件事——」
嗯?安兹心中打出一个问号。说的好像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但是都说到这里了安兹也知道怎么接下去。
「跟那个愚蠢的家伙有关吗?」
雅儿贝德点了点头。
「是的。就是那个愚蠢的家伙造成了这起事件。安兹大人应该也看出了这种可能性了,这有可能是王国首脑对我们采取的策略。」
又误会了一些事啊,安兹一边想着一边发出「嗯」的声音,开始了思考。虽然看不到很深的层面,但是把纳萨力克笼络的贵族变成犯人对王国也是有利的吧。这样就能把害群之马给踢出去了。
「我明白了……但是,真的和那个蠢货有关吗?不是的欺骗战术吗?……不对,雅儿贝德应该已经调查过情报了吧。抱歉问了多余的问题。」
「不是的,这种问题是当然的,安兹大人。所以,我们找到了证人——夏提雅。」
「明白」
夏提雅施了一礼站起身来,从左边的门走了出去。
紧接着,一个女人被两具死亡骑士左右挟持着,跟夏提雅一起回到了房间。
这个女人骨瘦如柴好像病人一样,眼袋非常的重。脸上没有任何妆容,头发也蓬乱成一团。
她布满血丝的眼睛周围还残留着泪痕。眼睛四处乱转,动作就像害怕的小动物一样。
安兹记得好像在哪见过这个人。但是,名字和职位这些重要信息却想不起来了。
正当安兹拼命搜索自己记忆的时候,左右架起着这个女人的手被放开了。
女人行云流水般地跪在了地上。
那动作真是——太标准了。
那流畅的动作甚至可以说有些美丽。
没有相当的训练,是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安兹甚至对她产生了一点尊敬。
「魔,魔,魔导王」她的声音实在抖得有点厉害。女人停顿了一下然后再次发声「魔导王陛下万福!.
场面陷入了沉默。发现记下来轮到自己的安兹沉重地开口道。
「——女人。我允许你报上姓名」
「啊啊!希尔玛叙格纳斯,魔导王陛下!」
苏醒的记忆犹如藤蔓-般蔓延开来。
她是王国的犯罪组织八指的最高级干部。
「啊啊」
不知道是怎么理解安兹不经意间发出的声音的,至今-次都没有把头抬起来过的希尔玛开始一边用额头摩擦着地板一边叫嚷着。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绝没有任何违逆各位大人的意思!粮食被抢的事与我无关!」
安兹斜眼看了-下雅儿贝德的背影。
要辨别这个女人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言、非常简单。所以雅儿贝德不可能没确认过。那为什么她不直接跟自己报告呢。
虽然不知道雅儿贝德到底在琢磨什么,总之不会是要陷害自己,甚至正好相反。应该是她心目中对自己的评价太高而产生了某种无法理解的误会。那么要是直接开口问他的话就太不时宜了。
(但是不正是因为一直重复这种事才陷入如今的情况…安兹看了看亚乌位和马雷(嗯。下次再说吧)
「——嗯。首先,叙格纳斯说的是不是真的,也让我确认一下吧。<支配>[dominate].
对叙格纳斯释放魔法之后,安兹提出了问题。
「贵族抢劫了我们的货物这件事跟你有关吗?」
「没有关系!」
被支配者不能对支配者说谎。也就是说与叙格纳斯没有直接关系。虽然也可能有间接的关系,但那样的话也不能说她有责任。如果、假设这是谎言的话那就有记忆被篡改的情况了——应该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
「——你有被人说过是多重人格吗?」
「没有!」
「…..那么你想要与我们为敌吗?」
「完全没有!--点--滴都没有!绝对没有!!」
她用到目前为止最强烈的语气否认道。这样一来,安兹解除了<支配>。「假定是她的没有恶意的行动间接造成了此次事件,以此来定她的罪似乎也略显苛刻了啊。叙格纳斯无罪、就这样吧」
叙格纳斯稍稍抬起头,用闪闪发光的眼神看向安兹,眼神中散发的热情总觉得有点可怕。
「可是,安兹大人。部下的失败不应该由领导者来负责吗。那个蠢货是交给她来负责的」
雅儿贝德说的很对。
「您、您、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他居然采取了那样随意的行动!我跟他说过
很多次!行动之前要跟我联系!为此我还派了一个三个月轩去他身边监视他!」
对于她的辩解,雅儿贝德并没有提出异议。那么这就是实话咯。她已经尽到她的职责了,所以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她确实太残忍了。
人事部[雅儿贝德]聘用的新人[白痴]在任职的部门[叙格纳斯]搞出了大事。这个部门虽然也有问题,但是安兹很明白那种想向人事部追责的心情。在这一刻公司职员[安兹]是站在叙格纳斯-边的。
要是交给雅儿贝德他们的话,很显然会给她非常严厉的惩罚。那么——「——部下的失败应该由领导者负责这句话,我非常赞同」
叙格纳斯的脸上所有的感情都消失了。安兹看着她继续说道。
「但是那句话,是领导者为了承担部下的责任而说的,而非转嫁责任用的。而且说到底、这句话的适用范围究竟是到哪里为止。雅儿贝德,我问你一个问题。管理白痴贵族是叙格纳斯的工作,那么管理叙格纳斯又是谁的工作?」「那是——是我的工作」
「嗯。然后你的主人是我。那么也就是说这个问题最后是我的责任咯?」「岂、岂、岂敢。这绝不是安兹大人的责任!」
雅儿贝德很少见的慌慌张张地否定道
刚才还一脸要死的叙格纳斯,再次用闪闪发光的目光看着安兹。这表情还真的是千变万化啊。
「直接进行管理的叙格纳斯确实可能存在问题。但是她已经展示出了尽到职责的样子。那么这次就姑且宽恕她的错误吧。第一次出现的错误是谁都会犯错误。第二次出现的错误是不小心的错误。第三次的错误是应该避免的错误。第四次的错误则是无能的错误——叙格纳斯」
「是!!」
叙格纳斯深深低下了头。额头和地板相撞发出咣的一声。说实话看起来很疼。
「为了今后不再出现这种问题,努力做好预防工作吧。把你能想到的方桉都准备一下汇报给雅儿贝德,然后等候采纳。就以此表惩罚你吧」
「是!!」
叙格纳斯用额头摩擦着地板。就好像在挑战自己的头能够低下的极限一样。
不用这样吧,安兹打心眼里这样想着,不动声色地看向守护者们。
「我的决定就是这样——在场的各位有什么意见吗?我是不会发怒的,想到什么都可以说」
似乎没有人有异议。但是他们都是能坦然说出「安兹大人的决定都是正确的」这种话的。即使有什么想法可能也不会说出来。总之、还是先确认一下吧。
「——雅儿贝德」
「没有异议」
「——迪米乌哥斯」
「我的意见与雅儿贝德相同」
「——亚乌拉」
「没有」
「——马雷」
「啊、是、是。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科塞特斯」
「没有异议」
「——夏提雅」
「没有」
真的是没问题吗,还是说他们不敢说呢。安兹不清楚,但是至少得到他们的回答了。
安兹用力点了点头,下达了判决。
「……很好。那么叙格纳斯。方桉就这几天、也是啊……两天之内准备好吧」
叙格纳斯啪一下使劲抬起了头。
「遵命!!感谢大人宽大的裁定!!实在是、实在是太感谢您了!!魔导王陛下!!今后也请让我、希尔玛·叙格纳斯继续诚心诚意的为您服务!!」
「这样啊……」
彷佛让人想起了之前遇到的有着可怕眼神的少女,如今的叙格纳斯身上有着些许令人感到恶心的热情。
「我期待着你的忠诚。那么、夏提雅。把叙格纳斯送回去。」
「收到」
夏提雅带着希尔玛,启动了戒指的能力。向着地表的部分转移,在这之后,应该就会使用<传送门>了吧。那样的话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如此想着就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果不其然没多久便一个人回来了。
「那么——把我叫出来不是为了追究那个的责任吧?」
要是因为那样的事情把我叫过来的话就谢天谢地了。抱着些微愿望的提问被雅儿贝德即刻打了个粉碎。
「是的。正如您所知」
安兹向雅儿贝德投去了些许怨念的目光。那怕一点点也好,真想抱着那样的希望更久一些.
「啊、有什么事吗?莫非是刚才的……」
看见了被提问的雅儿贝德和迪米乌哥斯交换了一下视线。
「首先、是关于那个笨蛋到底是出于什么的目的采取的行动的呢?还是说别的利用着那个笨蛋的什么人的阴谋吗?也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根据其结果、今后魔导国对王国的战略可能将要大幅度的变更。为此若是能了解安兹大人的想法就好了,如此判断的属下便善从主张劳烦大人走一躺了」
「唔……现在正进行着的支配王国作战是「糖与鞭子」对吧。亚乌拉、马雷、科塞特斯还有夏提雅。有说明过吗?」
「这件事我和迪米乌哥斯正在进行着,虽然细枝末节的地方还没有详细说明」
「这样啊。那么雅儿贝德哟。把情报共享了吧。每个人的感想和点子都是有用的吧」
「了解」
雅儿贝德对着四个人开始进行了说明。
为了将王国置于支配之下的糖与鞭子作战——因安兹通俗易懂的命名而受人好评——归根结底,就是引起王国的内乱,魔导国以一部分的民众希望的和平方式介入。是因为迪米乌哥斯参与的缘故吗,变得和圣王国同样都是以引起内乱,最开始的时候会有很多的人类死亡的作战。不是物理侵略的直接作战,引起内部混乱的作战大概是因为他是恶魔的缘故吧。如果换做科塞特斯或是夏提雅的话,应该就会采用更直接的手段——以侵略战争的形式来立桉的吧。但是、据说这原来是来自王国的某个人物的提桉,雅儿贝德和迪米乌哥斯只是在此的基础上进行了些微的修改。
那个笨蛋贵族便是作为这个作战的关键点而存在的。成为引发谋反的旗头。以粮食不足为导火索引起内乱。向魔导国发出救援的请求。用途多种多样但目的是同样的。就是引起能让魔导国介入的理由。
也就是对安兹而言现在都在计划之中。那个笨蛋贵族引起的问题已经足够让魔导国介入了。但是、雅儿贝德和迪米乌哥斯似乎对现在的状况有些困惑的样子。那么也就是说、这里肯定还有着安兹没有意识到的问题。
「那么、雅儿贝德哟。虽然想问根本的问题……实际上有那个贵族确实的引起了问题的证据吗?有是王国方面阴谋的线索吗?我记得……雅儿贝德确实有定期给那个应当笼络的贵族寄去书信的吧?」
因为雅儿贝德总是在安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不得不把信寄给让人不快的贵族」「区区人类……」说着这类话。并向安兹请求书信的检阅,所以看了好几遍书信。如果是事务文书的话,自己多多少少还算知道一些。但对审查和修改的能力却没有自信,还想着回避一下。但因为是雅儿贝德的迫切恳求,所以不能不看。顺带一提,虽然在这个世界已经度过了相当长的时间了,但安兹即使到了现在依旧还不会阅读文字。
顶多是、也就能写出自己的名字和飞飞的名字,以及能够记住数字这种程度。和能够解读数个国家文字的雅儿贝德和迪米乌哥斯以及——潘朵拉·亚克特——他们的头脑里装的东西是完全不同的。为此只能一边使用魔法道具一边解读。
坦白的说能感觉到是没有修正必要的文章,就这么直接返还给了雅儿贝德。「虽然也看到了贵族的回信,那完全就是被你魅惑的样子啊。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家伙会同魔导国敌对啊」
但是,被可爱的对象所背叛的话会变得异常憎恨,曾听说过这样的话。就比如发现应援的女性声优有男朋友的时候,在夏提雅的身后彷佛能够看见昔日同伴流着血泪的身影。顺带一提,亚乌拉、马雷身后也能看见嘲笑着那家伙的姐姐的身影。「是的。这方面我们已经做了详细的调查,以那家伙为旗头夺走了粮食是不不争的事实。只是……被魅惑或洗脑,通过这样的手段而被操纵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是实行了这样的行动是事实」
「但是,也有可能是在我们之上的智者的阴谋。要是那样的话,擅自行动结果就这么被对方给利用了也是有可能的…….」
雅儿贝德摆出一副苦恼的表情,迪米乌哥斯也是同样。但是,令安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能够与这两者匹敌的智者会凭空冒出来吗。倒不如说——
「那个贵族难道不就只是什么都没想就行动了吗?」
这样安兹到是能够理解。
「安兹大人,再怎么说我也觉得那没有可能…….」
雅儿贝德似乎很抱歉地说道。倒不如说被那样的态度对待是第一次也说不定,安兹不禁感到有些许新鲜。
「不对,稍微等等,雅儿贝德。我们只能做到对智者的策略先发制人,但安兹大人就连愚者的暴举也能看穿。或许也有着那样的可能性不是吗?不对,那样的可能性才是最高的不是吗?」
「可,可是…….笨到那种地步…….真的有可能吗?…….但是安兹大人…….」
「那位安兹大人都这么说了,那就不是真相了吗。雅儿贝德」
「应该说就是那样吧,我是这么认为的…….」
不知道为何从亚乌拉和马雷那里也飞来了援助射击。这让本来只是打算稍微杂谈一下,而说出那些话的安兹倍感震惊。
「那这样一来——」
雅儿贝德和迪米乌哥斯皱着眉头开始了探讨
「等,等下。关于这次的作战,也得听听各阶层守护者的意见。想比他们也有很多的疑问吧,先设置一个提问时间吧。有疑问的人就举手向雅儿贝德或者是迪米乌哥斯提问就好」
请千万不要向我提出问题,安兹不禁像这样举起了白旗。
「那个,我有问题」亚乌拉举起了手。「为什么不从作战一开始就拉拢大量的贵族呢?这样一来,这次的事件就只用把那个贵族斩首,作战就能够继续顺利顺利地进行下去了吧?」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迪米乌哥斯。
「当初也有是这样预订。然而经过我们讨论,最终废弃了那个方桉。拉拢优秀贵族到还好,可毕竟是愚蠢的贵族不是吗?那样的话,我们认为人数越多就越会从意想不到的地方泄露情报。综上所述,我们决定锁定一个人,并以他来做成派阀进行管理」
这件事的起因就是没想到那个领头的会暴走吧。
接下来举起手的是科塞特斯。
「不能用优秀的贵族吗?」
「并不是不行。实际上,这边也已经拉拢到了…….溺爱孩子还真是一个很好的材料呢。不过,考虑到今后的事还是想要确保拥有一定能力的贵族,所以才选择了那些处理了也没关系的贵族。为了能让其成为配得上在安兹大人所治理下的国家,才有必要把那些愚蠢之人清理干净对吧?所以才特意做成了那种聚集了各种无能的派阀。要打个比方的话,就是为了丢掉垃圾而事先准备好了一个垃圾桶这样吧。当然,人才的情报虽然从各种情报源收集到了,但我们也想直接进行情报收集」
「因为除了极少数的� ��秀贵族和像无欲的家畜那般工作的贵族以外,魔导国都不需要呢」
「我有问题」夏提雅高高的举起了手「不是很明白呢。就算那个愚蠢的贵族是被操纵的,实际上他不也对魔导国采取了攻击行为吗,这样的话,魔导国就开战,攻入王国不就好了吗?如果是什么人的陷阱的话,只要将其粉碎不就好了吗?」
「确实是如此,如果没有背后主使就更应该这样……可是……呢。」
雅儿贝德瞟了眼迪米乌哥斯,迪米乌哥斯回应了一声「没错」随后将视线转向安兹,最后又面向守卫者们。
「这次事件的折中点非常的难办,虽然依靠安兹大人的慧眼,明白了那个贵族是什么都没考虑就擅自行动的,可太过轻微的处罚,魔导国本身也会被其他国家所轻视。大家认为,袭击举着魔导国的旗帜——也就是象征着安兹大人的马车的人,并给安兹大人脸上抹黑的人,应该受到怎样的惩罚比较合适呢?」
「应该杀了吧」
「嗯,我认为姐姐说的很对」
「没错呢。就是这样。那么,在这里提问。将那个罪犯本人给处理掉就算结束了吗?」
「并非如此。其主人也应判同罪。」
科赛特斯沉默着大大的点了头。
安兹惊讶不已。
虽然大家的反应都这么过激让人感到很惊讶,但从守护者们的性格来看他们有这种想法倒也不足为奇。安兹惊讶的是,因为自己那随意的发言就已经确定了那个贵族是什么都没思考就行动了得了说实话,感觉相当恐怖。
「没错呢,我也赞成夏提雅的判断。胆敢愚弄安兹大人,必须给予王国全土与之相应的处罚!但是、毕竟之前……」
「安兹大人过去曾这么说过。立于化作废墟的国家之上,会有损名声。而且也听说过安兹大人没有站在瓦砾之上的兴趣。所以、我们应该极力地避免那样的情况发生」
对于迪米乌哥斯的话,雅儿贝德点了点头。对此、安兹脑海浮现两个疑问。
其一、自己有说过那样的话、来着吗。
要是对纳萨力克中一百个人进行提问「安兹和迪米乌哥斯两个人说的话,哪个是正确的恐怕绝大多数,不、其中的九十九都会肯定的回答说,安兹是正确的吧。然而绝对会有一个人——会对此进行反对,那就是名为安兹∠乌尔∠恭的存在。
连一周前的事情都记不清的自己,又有什么信用可言呢。
所以说、虽然安兹自己没有记忆,但既然迪米乌哥斯这么说了,那自己就肯定说过这样的话。那么、在这里正确的行动就只有一个了。
「真亏你、还能记得我说过的话啊,迪米乌哥斯,我很高兴啊」
「我、我也记得!」
「我也是幼,安兹大人」
「嗯。嗯。夏提雅、亚乌拉。也很感谢你们哦」
搞不明白她们是真的记得吗?还是跟安兹一样虽然不记得,但在配合迪米乌哥斯所说的话呢。
而且说到底,到底为什么他们至今都没有理解到自己是无能的这一事实啊。自己的演技水平有这么高吗?
作为纳萨力克的支配者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相当一段时间。在这期间,作为支配者的自己一直都在行动。差不多该是时候,看穿作为支配者的伪装,看透自己是无能的铃木悟的本质了吧。
就在安兹苦恼的时候,对话也在继续进行着。
「所以,为了尊重安兹大人的意愿,有必要对王国全土进行处。然而,也不能就轻微的处罚一下就算了。计划暂时中止,或是废弃。最少也有必要进行大幅度的修正。」
自己的话语,竟然在他脑海有如此的分量,不禁让安兹有了相当大的罪恶感。
「……原来如此。但是,迪米乌哥斯,这次的计划真的是失败了吗?」
迪米乌哥斯和雅儿贝德,以及他们在王国的帮手,拥有连安兹都无法理解的天才们谋划出的计划都会失败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今后自己有必要再注意一下自己的发言了。说不定会变成今后都不要再开口反而会比较好。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得再确认一下。
「真的要放弃这次的计划吗?糖与鞭子的计划。」
「……」
迪米乌哥斯一脸疑惑的表情注视着安兹。这表情见过好多次了。是想找出比自己高明到不知道哪去的存在,要委婉地说出来的话语中那背后隐藏的真正意图。
不对,迪米乌哥斯。这只是单纯的确认,没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总之先去泡个澡冷静一下会比较好哦。
安兹这句话从胸口上升到喉咙口的时候,就消失了。
就在讨厌的预感不断涌上来的时候,就如安兹所想的一样,迪米乌哥斯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的样子,脸上浮现出惊愕的表情。
「……不对,难道说安兹大人。难道说,把帝国像那样干净利落地纳入支配中,也是有着这样的意图吗?」
这预感可谓是正中靶心。
这家伙,在说什么呀。
安兹立马在心中对迪米乌哥斯吐槽道:你是通过怎样的一个回路才得出这样的结论啊。
不,没有那回事。像这样回答应该是最好的吧。但这么回答真的好吗?
「————没错」
在经过了相当长的纠结之后,这么断定的瞬间,不知为何,不只是迪米乌哥斯,就连雅儿贝德都瞪大了眼睛。
有点,不,这非常的恐怖。
「原来如此……之所以大人反复强调是这么回事吗……还请原谅属下没能立刻注意到,让大人失望了。」
「不,迪米乌哥斯。区区你这样的,不,区区我们这样的存在怎么能够完全理解安兹大人的智谋。或许忘记了安兹大人每一部都包含着数种意图这点,是我们最大的失败。」
「——没错。正如你所说。国家层次的糖与鞭子。真不愧是安兹大人。真不愧是无上至尊们的统领者啊……」
哼,安兹自嘲道。
已经完全搞不懂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了。
在这瞬间,在安兹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该不会这两个人是知道安兹的无能,所以采取的行动都是为了帮安兹掩饰吗?
(这两个人可都是智者。事实上,他们的聪慧我也没办法理解。这样的他们能误会我到何时呢?不,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么!)
「果然安兹大人才是纳萨力克的最强智者……」
「没错,正是如此,科赛特斯。对于拥有千年、万年规模智谋的安兹大人来说,这种数年规模的计划只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唉?是,是这样的吗……真不愧是,安兹大人。」
「居然是千年,真是厉害……安兹大人。」
迪米乌哥斯在说些什么呢。
是谁,在什么时候说过,有在考虑那么遥远的未来的事情啊。不要擅自进行捏造啊。像这样想要喊出声的心情全都憋在了安兹的心中。特别是那两个纯粹的孩子要是当真了可就不太妙了。
然而,因为平时都是赞成迪米乌哥斯的意见的,不明白现在该如何反应才是最好的了。而且万一反对了以后影响到今后可就麻烦了。
这里果然还是得像往常一样吗?
安兹如果有表情的话,想必现在一定是一脸暧昧的笑容吧,绞尽脑汁的他这才说出来即可理解为肯定,也可以理解为否定的话语。
「没,没有那回事哦。」
「大人无需那么谦虚。伟大的安兹大人。」
「竟然能考虑的如此遥远……不,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也不可能统领无上至尊们吗……」
不行了。趁早放弃吧。
安兹这么决定到。
「那么,既然已经得到了安兹大人的许可了,那我们就准备给予王国更加凄惨的惩罚吧。」
「唉?」
为什么会从至今为止的对话中,冒出凄惨这个词啊。完全无法理解。
然而雅儿贝德却合着双手满面笑容,这样可爱地跟迪米乌哥斯一起宣言道。
「立刻向安兹大人投降了的帝国这样的糖,和没有立即投降的王国这样的鞭子。通过做出这两个事实,就能向所有人发出公告吧。塘和鞭子,让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必须做出选择。呼、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呢,安兹大人。」
「…………啊」
希尔玛贝粗暴的扔了回来。回头望去,把希尔玛传送到这里的魔法<传送门>已经消失了。
摸着被丢出来的时候撞到的胳臂看向周围,是已经见惯了的通风的宽阔房间。
这里本来是赌博部门的老大,诺亚·滋汀为了开设违法赌场,在王都里购买的广阔土地虽然直到在那上面建成了与之相应的大豪宅为止还算顺利,但因为途中遇到了很多事,导致计划受挫了。
总而言之,因为这样的缘由,这个宅邸里有着为了赌博所建成的好几个大房间,在哪之中,也是最大的那个。
希尔玛总算是安心了下来,大大的地叹了一口气。
身体被喜欢所支配,甚至连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希尔玛!」
同伴们都跑了过来。在那房间里的有三个人。而这之中,奥斯凯斯拿起了桌上的铃铛摇了摇。
他们的眼中都含着泪光。
肯定都是在担心自己吧。那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
「没事吗!没问题!?胃的状态怎么样?」
「有果实酒哦!要漱口吗!?」
「其他人也会马上过来的!」
「诺亚、恩迪欧、还有奥斯凯斯———」希尔玛的声音让三人安静了下来「——让你们担心了」
「那种事情就不用说了!想必也经历了十分艰辛的事情吧。应该马上去好好地休息一下」
诺亚擦了擦眼角这么说道。想必是认为自己经历了那个、或是与那个相当的残酷的事情吧。那么自己就不得不进行说明了。
「我没有被做那个哦,什么都没被做。」
空气中蔓延着粘稠的气息。周围的同伴们都浮现出惊愕的表情,会有那样的事情吗、这般。
「我见到陛下了、魔导王陛下」
希尔玛那湿润的眼睛就像是决堤了一般,不断往外流淌着泪水。
「魔导王陛下……」
光是吐出这个词,就彷佛感受到了超乎想象的恐怖感。说的这话的恩迪奥接了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神之印记。另外两个人则战战兢兢地环顾着四周。
恐怕是想寻找出监视者吧,但是希尔玛他们一次都没有看到过其身影,但是不可能不存在已经是他们之间的共识了。
「见到——不、是拜谒了吗,真亏你能顺利回来啊」
流着眼泪的希尔玛以微笑代替了回答。
虽然大家都曾经有叩见过魔导王,可是因为一直低着头,正脸没有很好的看到。
但是、通过收集来的情报和偷瞄到的姿态,以及希尔玛和八指众人综合起来的判断,是邪恶的化身无误了。不对、是能施行那样残酷的拷问,还如此残忍她蹂躏王国士兵们的魔法吟唱者才对。
「陛下他……陛下他真的是一位非常理性的大人呢。不仅宽宏大量、还慈善为怀」
一瞬间这个世界的时间好像停了下来似得。诺亚惊了一下,然后就像面对着凄惨的事物一样扭曲着表情闭上了眼。
确实、其他人要是也说出这样的话来,几分钟之前的希尔玛肯定也会这么想吧。原来是这样啊,终于坏掉了啊、这样。
身后的两个人也红着眼,说着「希尔玛……我多少有点羡慕起你了」、「啊啊、我要是也在你身边该多好啊……」等等的碎碎念。
「不对、等一下,可能只是遭到什么精神操纵之类的魔法吧。希尔玛、是这样的对吧?」
诺亚锲而不舍地追问着。当然自己能够断言没有受到那样的魔法影响,但同样没有可以取得信用的证明也是事实。
为此、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说就可以了。在此之中能看到什么样的真实,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我也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活着回来的。但我之所以能什么也没被做就放了回来,也都是多亏了那位大人啊。
魔导王陛下——确实是能够称之为王的大人。一想到那位大人如果不在……」
恐怕就要被迫负起责任了吧。说不定——不对、这不是说不定的程度,而是肯定会因为那个蠢蛋而受到牵连,品尝到地狱般的惩罚吧。那个魔导国宰相雅儿贝德的话肯定会这么干的。
如果是自己的话会怎么做,无论怎么想、果然也还是需要有一个来负起责任的才行,即使不杀死也可能会给予痛苦。这么一想的话,魔导王的裁决实在可以说得上是无比宽大了。
「……希尔玛。打扰了你对魔导王陛下的慈悲感激涕零,但那是糖与鞭子啊。」
「是这样吗……嗯嗯,或许就是这样呢。」
嘴上是这么说着,但希尔玛自己却不这么认为。
这并不是什么很特别的力量,只是一直以来所积累的人生经验而已,也有着相当的精准度。而如果相信这份感觉的话,却没有魔导王负责给糖,雅儿贝德负责鞭挞的感觉。
只是,没有任何表情的魔导王是非常难以猜透的,没办法断言自己的判断绝对准确。没准,真的就如他所言呢。
「对呢。毕竟我也曾这么干过的,所以对这个做法是驾轻就熟呢。但是……啊啊,对于知道鞭子有多疼的人,相对的糖就要多么的甘甜了啊。可能是被欺骗了。其实魔导王陛下是不会去理解人心的恐怖存在,只是其侧近的心腹在制御着他也不一定。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愿意去相信他。不对……事变的想要去相信了呢。」
像这样被男人欺骗,随之破灭的夜之蝶自己已经见过太多了。她非常清楚,现在的自己与那些沉沦在苦海底的女人一样。可即使是这样,也无法抵抗魔导王所拥有的那强烈的向心力。
「……希尔玛。你应该见识过数不胜数的男人了。在我们当中你对人类、特别是对男人的观察也是在为了得的。说实话魔导王陛下到底是位怎么样的大人?」
作为高级娼妇确实见过各式各样的男人。特别是位高权重的男人更是多到令人生厌的程度。
与之比较来分析的话——
[一言蔽之就是一位宽宏大量的大人吧。不仅自己有着很清晰明了的思维和判断力,除此之外还能感受到对部下有益的建议能加以糅合的灵活性。而且没有那种把自己喜悦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这种癖好呢。这种场合来说。怎么说好呢……对呢,没有感受到那样的嗜好呢。当然——真的需要给予惩罚时,应该会冷酷至极的给予的吧]
[相当高的评价啊,这可是]
希尔玛还残留着泪痕的脸上稍微绽放出笑颜,发出[呼呼]的浅笑。
[哪位大人虽然说不死者,但确实公正与宽容于一身呢,就算是冷酷的,但却不觉得是残酷的。毕竟将我的失误所受到的惩罚,杀鸡儆猴给你们看也是可以的,但陛下没有选择那么做]不知道是谁咽了一下口水,声音在这过于宽敞的屋里回响着。
[我真的希望魔导王陛下一直存在呢,是哪位大人的话一定……]
一阵让人胸中感觉苦闷的沉默。
[噢噢……]
有人吐了一口气。像是神托的信徒,看到奇迹显现一般的叹息。
不知何时何地那个恐怖的地狱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对于面对着恐惧的人来说,这简直宛如是某种救赎。
[原来如此……也就是必须拿出更进一步的忠义,没错吧]
[是啊,诺亚,就应该这样做哦……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了,但魔导国的宰相雅儿贝德大人是非常恐怖的大人,无法想象会替魔导王陛下说出那样的话来……]
最后的那句虽然是自言自语来的,但能听到这句话同伴们却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要猜透名为雅儿贝德的恶魔的心理是非常困难的,但只有那个瞬间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在极限状况之下,脑内意识的运转急速上升而产生的产物吧。
那样的直觉告诉了她。
魔导王还算十位温厚的人物,但雅儿贝德只会把人看作玩具而已、这般。
希尔玛真用尽办法把自己和同伴们都弄进魔导王直属当中,那位大人一定会给予自己与工作表现相应的褒奖才对的。也不会再被蛮不讲理的对待了吧。
「各位。为了魔导王陛下更加努力吧」
希尔玛向着三人述说着,并且分享了自己现在的想法。然后根据魔导王给予的课题开始着手请求各方协作。(可喜可贺第一话终于完结了明天估计第二话会有蛮多又是肝爆的一天)
里·耶斯提杰克王国首都,弗蓝西亚宫殿。
其中一个房间发现在充满了人员聚集而产生的特有的暑气。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房间本身也并不宽敞,更重要的是这些人严肃认真的态度使得室内的温度节节攀升。
房间中央放置着长方形的会议桌,坐在其上座的是兰布纱三世,紧邻着他右边坐着的是第二王子塞纳克。
就坐于其他位置的是王国的各尚书等重臣。由于几乎都是高龄人士,放眼望去尽是各种花白头发和白头以及能反光的光头。
本来的话,除了国王以外的人都应该全员起立以示敬意。再开始会议的吧——毕竟那才是礼仪的表现——然而现在并非如此,反倒是向每个人面前放着的杯子倒入茶水。这是因为预测到这个会议会延续很久。
环视众人,确认准备好的东西都到了大家手上后,塞纳克大声说到。
「那么开始宫廷会议。这次的会议是关于魔导国宣战布告的事」
用上了「宣战布告」这种激烈的措词,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带着紧张感面对这个会议。
事实上,白发的——年龄与父亲相彷——内务尚书摆着比谁都快快不乐的脸,看起来对紧急是状态抱着深深的不安。
赛纳克偷偷瞥了一眼父亲的侧脸。他最担心的是父亲的判断。父亲能否充分理解这件事的危险程度,才去最恰当的行动呢?
(毕竟对杀了那家伙的魔导王,肯定会有所想法的吧…….)
据说父亲在得知战士长,葛杰夫·史托罗洛夫死亡的消息时动摇到茫然若失。并且当听说到无法复活的说明时,那时父亲的暴跳如雷真是从未见过的。那时赛纳克倒有在场所以有看到。
自那之后,父亲看起来就一下子变老了,失去了生气,真的变成像是只有皮包骨的人偶一般。
收到了那般冲击的父亲,能对魔导国作出冷静的判断吗?
(那时候就由我——)
赛纳克咽下不安窥视了起了各位尚书。
这次的议题是数天前来自魔导国的使者,将印有魔导国御玺的正式文书交付给了王国一事。它的内容是「魔导国作为对圣王国支援的一环而送出的食粮被王国的人以其武力强抢了。我国将此举视为对魔导国的敌对行为,特此向贵国发布宣战公告」
而且还是——印有赞同魔导国判断的其他国家御玺的文书。
目前正让使者在首都内等待着王国的回信。虽然一般来说,要是以国家的正式文书回应,也会有让其等待一直两周的情况。可即使如此要将这边的意向集合为一给出回答的话,算是准备和调查的等功夫哪怕拼命的赶,说不定时间也还是不够。
「万分抱歉,因为调查关于使者所拿来的、印在文书上的六个印记之中的两个拖延了时间。」
低下头的是外务尚书。他兼任着国玺尚书就是由他负责调查赞同魔导国判断国家的玉玺的。
「之前弄清楚的是魔导国,帝国、龙王国、圣王国这四个没错吧?」
外务尚书对财务尚书的疑问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剩下的两个——一个是矮人国的国玺。虽然因为矮人风格的设计从而被辨识了出来,不过与其二百年前印在文件上的稍微有点不同,得到里·勃鲁姆拉修尔的协助调查后发现了相似的印记,为此将其看作是某个时期后重刻之物应该没有错吧?还有最后一个印在圣王国旁的印记,这应该是有着“无面者”称号的人物之印吗?」
军务尚书好像很不可思议地说道。
他是尚书中最为年轻的男人,与赛纳克两个人就把在场的平均年龄往下拉了不少。不过即使如此也已经年过四十了。
像是财务行业的人。
由于他原来跟葛杰夫的关系并不怎么好——更为正确的说、是他刻意摆出了讨厌葛杰夫的态度。所以也是个不受兰布沙重用的人物。因此经常缺席宫廷会议等场合。由于没有怎么接触,所以他的工作能力塞纳克也不是很了解。
不过,由于塞纳克的协助者雷文侯的高度评价,应该是有着打包票能力的人物,不论处事如何,工作肯定是做的来的吧。不,不那样的话应该也当不上尚书才是。
「军务尚书看来不知道,本来圣王国在印国玺时,神官长通常——也会加印上神殿印章。应该就是那种情况吧」
「……换句话说就是在暗中向我们传达“无面者”现在吞并了神殿实力,或者是拥有了超越神殿势力之上的权利吗」
「臣觉得应该就是这样、殿下。因为在现任圣王继位之际所盖上的还是神殿的印章,所以应该是在那之后——急剧增长的力量吧。为此、虽然这个“无面者”的印记至今为止也没有见过,因此没法得到确证。不过毕竟是盖在圣王国玉玺旁边的,所以臣判断应当是那样的」
「评议国和教国之外均赞同魔导国而对王国发起非难、并非是魔导国的阴谋,而是事实啊」
「是的、陛下」
似乎疲倦了的父亲叹出了一口气。
「龙王国也屈服于魔导国了吗」
「无法断言、陛下。因为没有收到龙王国发生了什么的情报,我想恐怕是被巧言蒙骗,或者觉得与其站在王国那边,不如站在魔导国那边利益更大吧」
龙王国应该仅仅只是赞同魔导国而已,其国家本身没有打算行动吧。
「是吗,明白了、外务尚书。辛苦你了。那么……内务尚书。王国内有多少人相信这内容?」
「是的。虽然王国整体不清楚,但要算这个宫殿内的话,有七成人都判断这是魔导国的阴谋。一成似乎认为会不会是剪径贼——部分没见过世面的平民们做出来那样的蠢事。最后的两成说会不会是第三国的谋略」
唔、如果说是谋略,就是想削弱王国和魔导国的力量,或者目的是让魔导国和王国不和啊。那种情况就是评议国和教国了。」
「陛下、我认为那种考虑是轻率了。也有可能是想从属国的立场脱离的帝国的谋略。毕竟如果是帝国骑士,要冲散运输队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这不可能。发生事件的地点是在王国领地内。而且根据调查书所说不是有几十人吗。只是、要是有内应,或者是雇佣了王国内的剪径贼、佣兵倒是有可能吧——不管是怎样都只能说是王国失态了啊」
军务尚书断言这不可能是他国的士兵对王国策划的阴谋。大家都清楚为了维护自那场战争以来摇摇欲坠的国内治安、他费了多少心力。也为此了解了他是多么的精明强干。正因为是那样的他才能那么自信的断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