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妈家里住了一夜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之后,陈琪便带着齐天宝就要去见这里真正的主角了,这也是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
“齐先生,咱们今天要见的人,名字叫钱老三。”陈琪说道,“这个人啊,是典型的西北农民,透着一股子农民的憨厚与朴实。”
“那就好办了。”齐天宝说道。
“只不过,这个钱老三性子比较急,做什么事情没有耐心,而且……”陈琪说道这里,戛然而止。
“而且什么?”齐天宝忙问。
陈琪犹豫了一下。
但为了工作,也为了能够使得齐先生更加了解这个人,她还是决定要说出实话。
“这个人有点好色。”陈琪说道。
“哦。”齐天宝应了一声。
这种话题,不能再继续聊下去了,很显然,陈琪应该是受到过一定程度的骚.扰。
“别的呢?”齐天宝话锋一转问道。
“别的嘛。”陈琪想了想,忽然说道,“哦,我想起来了,这个人好喝酒!每次喝醉了之后,就爱胡说八道。”
“哦。”齐天宝点头道。
他现在对这个叫钱老三的人,基本上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但齐天宝心里有疑问。
像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有五件汉朝时期的青铜鼎呢?
会不会是盗墓所得呢?
这是齐天宝真正担心的。
走了没多久,两个人便来到了钱老三家。
这是两间土坯房子,院子里放着杂七杂八的农用工具。齐天宝扫视了一眼,顿时感觉钱老三这个人应该比较懒惰,门口的两侧都长出了杂草。
“三叔,三叔在家吗?”陈琪站在院子门口喊道。
“谁啊?”屋子里传来了钱老三的声音。
“三叔,是我啊,我是小陈啊。”陈琪说道。
钱老三急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这是齐天宝第一次见到钱老三。这人个头不算高,大约一米六左右的样子,身材比较胖,圆脸大头,长着满脸的络腮胡子。
见到陈琪之后,钱老三满脸兴奋地走了过来,一把就握住了陈琪的手。
“哎呀,小陈啊,你可算来啊。我是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来了!”钱老三说道。
陈琪似乎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于是扭头看了一眼齐天宝,说道:“三叔,我来个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鉴定专家齐天宝先生。”
毕竟有外人在场,所以钱老三多少还是要收敛一下的。
“哦,是齐专家啊,你好。你好。”
“三叔你好。”齐天宝客气道。
“两位请进吧。咱们屋里聊。”
说话间,两个人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空间并不算小,只是杂七杂八的东西堆放的到处都是,显得空间有些逼仄。
齐天宝仔细观察着,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样的懒汉竟然会是拥有五件青铜鼎的人。
“来,两位,快请坐。”钱老三把人让进了里屋说道。
里屋毕竟灰暗,窗帘还没有拉开,而且炕上还铺着被子和一些凌乱的衣物。
“不好意思啊,我才刚起。”钱老三一边解释着,一边拉开了窗帘。
阳光照进来,显得屋子里更乱了。
“对了,二位吃饭了吗?要是没吃的话,不如就在我这里吃吧。我有好酒!”钱老三说道。
“不了,不了。”齐天宝忙摆手解释道,“我们已经吃过饭了。”
“那好,那咱们就进入主题吧。”钱老三说着,点燃了一支旱烟。
“三叔,要不您先吃饭?”陈琪说道。
“不了,反正我也没有吃早饭的习惯。”钱老三摇头道,“我知道,你们这次来一定是为了鼎的事吧?”
“是的。”齐天宝和陈琪不约而同地点头道。
“那好吧,你们说吧。”钱老三说道。
“三叔,是这样的啊。”陈琪说道,“我们专家想看看咱的鼎,你看可不可以……”
“可以啊,当然可以了。”钱老三说道,“走吧,我带你们看。”
“没在家里?”齐天宝问。
“你看我这里屋子里也放不下啊,所以没在屋子里。”钱老三说道,“你们都跟我来吧。”
说完,钱老三带着齐天宝和陈琪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有一间偏房,偏房的小铁门是紧锁着的。
钱老三掏出钥匙,打开了小铁门。
“来吧,跟我进来吧。”钱老三说道。
齐天宝刚进了偏房,就感觉有一股刺鼻的气味。
“三叔啊,这里面是什么味啊?”陈琪捂着鼻子问道。
“这应该是化肥挥发时发出来的气味。”齐天宝捂着鼻子解释道。
“对,我这里新买了一些化肥。准备来年开春用的。”钱老三解释道。
越过这些化肥,发现房间里面竟然还有一道门。这是一道木门,上面同样也上了锁。
“你们别着急啊,我找找钥匙。”说完,钱老三开始在附近翻找起来。
偏房里的气味实在是太难闻了,甚至有种辣眼睛的感觉。
两个人待了没多久,就有些头晕了。
“三叔,我们先去外面等你吧,你慢慢找……”陈琪说罢,给了齐天宝一个暗示。
“好吧,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把钥匙藏在哪了。你们先在外面等我也行,我找到了钥匙就喊你们进来。”钱老三一边说着,一边翻找着木门上的钥匙。
“齐先生,没事吧?”陈琪喘着粗气问道。
“他应该是把化肥袋子的口打开了。”齐天宝解释道,“我从小生活在农村,我对这种尿素,二胺之类的气味非常熟悉。”
“你说这个懒汉,也不通通风,这么重的味,闻着不难受吗?”陈琪抱怨道。
这个时候,齐天宝忽然想了什么,凑到陈琪的跟前,小声问道:“对了,我问你件事。”
“什么事啊?”
“你上次来的时候,也是在偏房里鉴定的青铜鼎吗?”齐天宝问道。
“不是啊。”陈琪摇头道,“上次就在他的屋里。”
“也就是说他把鼎换地方了?”齐天宝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道。
“是这样的。”陈琪说,“可能是屋子里太满了吧,你看他那两间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刚刚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再放上那些青铜鼎,不是显得更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