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炽热的暑气渐渐覆盖南都市,期末考的步伐越靠越近。
楚夕换了身学院夏日校服,白衬衫黑色领口,银色校徽别在胸前;特殊材料的黑色长裤勾勒修长的腿儿,贴在腿上非常凉爽。整个人阳光又邪魅,栗色发丝下的眼眸特勾人。
楚夕歪着脑袋,瞅了瞅镜子里胸前平坦坦的自己...这副身体的发育速度,还真是和她体能恢复速度成反比。
她日常各种做体能训练,身体已经渐渐恢复前世的强韧;可惜原本的34C胸口,现在小包子都不如。
模样的确帅气、动作的确潇洒、举手投足都是风流邪魅劲儿,可惜她本质是个女的。
这胸口也忒不争气了,楚夕隐隐有些担忧,别的姑娘17岁亭亭玉立、她的十七岁风流帅气...
要是以后陆左煜喜欢那些前凸后翘、长发及腰的大美人儿...脑补陆冰块面无表情,左拥右抱各色美女,楚夕甩甩头,暗自决定暑假后,她要抽空去做个全身检查。
“老大,照镜子呢?木教授让我给你说一声,等会去他办公室一趟。”胖子一进男厕所,正巧看见楚夕忧郁地望着镜子。
夏天炽热,胖子穿了个花裤衩、校服衬衫都罩不住肚子上白花花的肉,远远瞧去像个大肚子孕妇。
胖子嘿嘿笑,安慰道:“老大别担心,你这幅模样帅得掉渣,姑娘们都喜欢你这种小白脸。就算你胖成我这样,陆神还是照样爱您。”
楚小夕白了眼胖子,问:“胖子,今晚去下个赌注,赔率1:100。”
胖子一听赌注,尼玛兴奋起来,两眼塞了金灿灿的钱票:“啥赌注,老大你说,我马上照办!”
楚夕露出神秘微笑:“赌,我这次能不能考年级第一。”
胖子石化了:...
楚夕擦干净手,正是午后休息时间,绿影婆娑、湖边暖风阵阵。
她套上头戴式白色耳机,难得的休闲时间,她摸出手机、边走边打游戏。
头也不抬,凭着超强的第六感、漫步朝教师区办公室走去。
圣华湖边凉风习习,湖畔的钟楼敲响清脆的钟声,树叶在风影里摇摇曳曳,白衬衫少年在光影里移动、散漫不羁、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等楚夕停下来,一抬头,发现旁边已经有不少围观者,有偷偷拍照的、有窃窃私语的。
“看什么,没见过爷这么帅的人?”楚夕坏坏一笑,右耳银色耳钉折射阳光,带点痞气和说不出的青春洋溢。
毫无疑问,这少年已经渐渐成为校园里最靓丽的风景线了,围绕在“他”身边的传奇越来越多。
围观的女生们羞涩躲开,楚夕扬唇,走进办公楼。
钟楼旁边就是校医院,医院三楼窗户开了缝儿,夏日熏风徐徐吹进来,扬起沈若兮额间碎发。
沈若兮沉默着,看聚在办公楼的女生们渐渐散开。
李泽言在边上幸灾乐祸说:“小丫头你瞧瞧,那臭小子天生就是风流的胚子。即使他站在那儿不动,都能自动招蜂引蝶。”
有种人生来就是发光体,生来就被众人仰望。
沈若兮垂下眼帘,默然走回病床,她脸上的伤还未痊愈,消肿后还有淡淡的红痕。
那天殴打她的女生们,在楚夕和李泽言的双重压迫下,全部被休学处理。据说白雪更是被家里人勒令闭门,连期末考都能参加。
只有学校少数高层知道,这位刚转校来的漂亮少女,有不容南方震撼的真实身份。
沈若兮淡淡开口:“大叔,我不管有多少人喜欢楚哥哥,最后楚哥哥只能是我的。”
这是她从小的梦,为了实现这个梦,她努力等自己长大、努力让自己在北方的贵族圈子拔得头筹。
李泽言摇头:“小丫头,哪儿学来的倔强呢?你要能和楚夕结婚,我都能和煜生孩子了!”
另一边,刚进入办公室的楚夕,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沈若兮:“大叔,请你离开这里,欧叔等会过来。”
李泽言摊开手心,有些不满:“我带了最好的医生来治你的伤,帮你把那群女生处理休学,你就这样报答我的?”
小丫头,还挺忘恩负义的。
沈若兮瞥了他一眼,美眸浮起不屑:“我和你素不相识,没必要太过亲密。你最好离我远点,不要让楚哥哥误会。”
像口香糖黏在她身边,烦不胜烦。
李泽言闷了一口气儿在心头,想他李泽言美名远扬,多少如花美眷贪恋他倾世的容颜,可这小妮子不但不感激、还嫌弃蟑螂似嫌弃他。
李泽言高傲的自尊心,略微有一点受伤。
但这并不妨碍李泽言对沈若兮的兴趣,这小妮子仿佛一朵可爱飘香的蔷薇花儿,无声无息开在他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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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
木教授扶了扶厚厚的眼镜框,抬眸看站在面前阳光俊朗的少年。
年轻、俊美、顽劣、聪慧、自信,所有复杂特制糅合在楚夕身上,木教授几乎能在楚夕一举一动里看到不属于这也年龄段的嚣张肆意。
木教授喝一口浓郁的老茶,慢悠悠道:“最近,进步很大。尤其是文言文这一块,翻译几乎完美。”
楚夕特谦虚:“老师教得好。”
陆冰块陆老师教得特好,每晚各种威逼利诱的压迫教学,终于把她这烂泥巴慢慢扶上墙。
楚夕近距离和木子教授交流,她忍不住细细打量,这个和“铁拐李”有古怪相似点的半百教授。
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以她身为杀手的敏锐嗅觉,总嗅出似曾相识的味道。
木教授取来课本,翻开某页的古文,声音抑扬顿挫:“楚夕,听同学们说,你以前文科奇差。莫非,从小家里对这方面比较懈怠?”
楚夕敛眸,这话听起来,有点像是转弯抹角打听家庭情况。
她声音沉稳,面带笑容:“小时候我爸经常出差,根本不管我的成绩的好坏。最近承蒙陆左煜先生关照,指导我一些学习文科的技巧,我成绩才稍微提高了点。”
木教授似乎很惊讶,他老眸古怪,来来回回琢磨着两个字:“陆总...陆总?”
南都市,陆氏集团老总陆左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人物。
木教授推推眼镜框,苍老嗓音略带好奇:“这位陆总,怎么和你扯上关系的。我听闻此人年轻有为、性格冷酷。”
楚夕望向老教授古板的老脸,扬起唇角,故作矜持开口:“那个...那个,我和陆总关系比较特殊。”
陆冰块,你可别介意我拿你做挡箭牌。
这老头特神秘古怪,万一他是我前世的仇人,爷还得找个好时机关爱他丑陋的灵魂。
木教授神游良久,树皮似的老脸似乎还在疑惑不解,他眼镜片下的精明眼神扫过楚夕,问:“特殊,如何特殊?”
楚夕略微轻咳,道:“我、我现在住在陆总家里。”
她的确住在他家里,蹭他的饭、摸他的小狗、蹲他的书房、坐他的车,可两人关系非常纯粹不含杂质,不是恋人朋友,更有点像主人和宠物。
木教授手里的钢笔啪地砸到桌上,不可思议地看向楚夕:“什、什么!”
楚夕尴尬笑笑,坚定点头,教授,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多误会些,到处传扬也没关系!
木教授换上一副严肃脸孔,义正言辞质责:“楚夕同学,这种不正常的男性关系简直违背老祖宗传下来的美德。真真是世风日下、道德紊乱,这种荒唐的恋爱关系都有。你父母辛辛苦苦将你养大成人,难道就为了让你和别的男人胡乱来,老师是过来人...”
老教授拿出他那古板的教条,喋喋不休试图给楚夕洗脑。
在“同性恋”这种严肃的问题上,所有上了年纪的人都持反对态度。
下午放学,楚夕一上陆左煜的车,便迫不及待拿了抱着个软枕头,倒头呼呼大睡。
接受了古板老教师长达两小时的洗脑,楚夕脑门都快炸了,又不能离开、又不能像孙悟空那样揍唐僧,只得干瘪瘪站在那里接受传统恋爱观的熏陶。
最恐怖的是,历史老师下了课回来,一听木教授愤慨的讲述,当即也加入让楚夕“浪子回头”的队伍。
来来回回的轰炸,楚夕烦不胜烦,特想手里有一卷胶带,封了这俩古板老头子的嘴。
下午的课浑浑噩噩,困得楚夕眼皮都睁不开了,一上了陆冰块的车,只想倒头就睡。
“让我睡一会儿,差点驾崩了。”楚夕喃喃道,脑袋一歪眼皮耷拉。
陆左煜看了眼这困倦的小狐狸,微皱起眉:“没休息好?”
楚夕迷迷糊糊嘟囔:“俩教授劝我别和你谈恋爱,劝了爷两小时,困死了。”
她似乎察觉那人陷入了沉默,但瞌睡虫已经让楚夕无法思考,只要陆冰块在旁边,她就能安安心心睡眠。
很快,轻微的呼噜声响起。
陆左煜一路无言,眼神却极为冷冽。
这学校的老师多管闲事,居然涉足他的私事?年终奖不想要了,还是活得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