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对不相信萧默言会娶简轻衣,更不相信萧默言如同这些鄙夷之人口中所说的一样。
简轻衣被萧默言带会王府以后便住进了王府的佘玉阁,看着身边的一种丫鬟奴仆叫她王妃,那种感觉很不真切。
直到呦呦跑进来抱着简轻衣的腿唤她娘亲的时候,简轻衣才回过神来。
她犹豫几番还是找到了萧默言想要说清楚,毕竟事终身大事,她担心自己会后悔,更担心萧默言将来会后悔。
“我不过是一个被人厌弃赶出家门的嫡女罢了,可你是皇上看重的皇子,前途无量,无需因为我而被人指指点点。”
她不是聋子,那些传播在京城中的流言她怎么会一点都没有听到。
论身份地位,她确非良配。
“你可还记得我在牢中和你说过什么。”
她只需要安心成婚即可,其他的事情由他来处理。
“可是……。”
“没有可是。”
赐婚的圣旨已经下来了,他们两人都没有反悔的余地,否则便是抗旨不尊。
和他成婚,也是唯一能保住简轻衣性命的办法,京城中许多人在暗地里虎视眈眈,他不能让简轻衣在一次被人从他身边带走。
他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简轻衣对她而言非常重要。
“而且你不是希望能把呦呦送到天历阁里修行的吗?有了王妃这个身份也可以帮到呦呦。”
“真的?”
简轻衣心中一喜。
萧默言点了点头,天历阁是个非常重视出身的地方,若是寒门,就算有天分也极难被收入门下,就连简轻羽当时也花了不少力气才勉强被天历阁收下。
只要成婚,呦呦的身份就变了。
“你放心,我们成婚只是为了保护你和呦呦,你不想做的事情,我不会勉强你。”
呦呦看着王府上下忙忙碌碌着准备简轻衣和萧默言的婚礼,他问简轻衣是不是要成亲了,那以后他应该叫萧默言师傅还是父亲呢?
“那大约应该叫父王吧。”
不管呦呦的生父是谁,既然她要嫁给萧默言,那呦呦便要改口。
简轻衣其实很想问萧默言真的不介意她的过去吗?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萧默言说的对,她这个毫无背景的人想要在京城站住脚没人帮衬是不行的,她可以受苦,但是呦呦不行。
即便是为了呦呦打算,她也必须要成为北漠王妃。
“夫人,嫁衣已经绣好了,还请您上身试一试,看看可否有其他需要改动的地方。”
说话的人是王府的管家赵婆子,王府上下都对简轻衣很恭敬,除了她。
听说自从先皇后去世以后,一直都是赵婆子在照顾萧默言,萧默言也非常敬重她,待她和别人也不一样,所以简轻衣也处处忍让。
赵婆子用力一扯,腰带便束的紧紧的,差一点让简轻衣背过气去。
“看来这身嫁衣正合王妃的尺寸。”
她是在睁眼说瞎话吗?明明自己都快勒岔气了。
赵婆子淡淡的说:“这身嫁衣是当年先皇后留下的,老奴已经让绣娘放宽了腰身,女子便是要身段窈窕,王妃说对吗?”
她明摆着就是不喜欢自己,所以故意刁难,简轻衣也懒得和她一般见识,反正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饿几顿就好了。
萧默言的王府比起东宫着实要简朴不少,唯有这佘玉阁比较奢华,一应布置丝毫不比宫里的要差,简轻衣躺在一寸之价可比斗金的黄花梨贵妃榻上,深觉不安。
她在平水村那么多年早就变得皮糙肉厚的,突然开始享福了还真挺不习惯的。
想来此刻简家也应该知道她成婚的消息,不知道岳氏是否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她最担心的就是岳氏贼心不死,依然想要利用她对付萧默言,虽然她绝对不会任凭别人摆布,可若是岳氏耍些阴谋诡计,那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算了,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简轻衣!你给我出来!”
正当她摸着暗红色的嫁衣沉思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声音,她听着甚是耳熟。
苏染被王府的侍卫拦在了门口不能进去,她干脆直接喊了起来。
不多时,简轻衣从府内出来,看到了老熟人顿时倍感亲切。
“苏染,你怎么来了。”
她刚想过去打个招呼,苏染的骨鞭就劈头抽了下来。
“放肆,居然敢对王妃不敬!”
木九手中的袖箭飞出,苏染不得已收回了骨鞭挡开了暗箭,但是她依然没有收手的打算。
“王妃,请您回去。”
木九护在简轻衣面前,眼看着就要和苏染真刀真枪的动手。
“都住手!”
简轻衣示意木九放下剑,然后走到了苏染面前,她想要杀了自己,总要有个理由吧。
“你还有脸问我?”
苏染最讨厌的便是被人背叛,她在天历城好歹也帮简轻衣解了围,当初简轻衣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证说她和萧默言之间是清白的,现在倒好,他们都要成亲了!
“这其中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实在是难以解释,你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
简轻衣并不想替自己分辨什么,她只是希望苏染能冷静一点。
“今日王妃若不是我还会有别人,但绝对不可能是你,你就算杀了我,又能如何?”
她知道苏染并非是非不分之人,只是太喜欢萧默言了才会如此的不冷静。
“狡辩!”
苏染现在根本就听不进去简轻衣的话,一心只想泄愤,她气昏了头,把她父亲的教诲全都抛到了脑后,猛地用真气震开了木九,就要取了简轻衣的性命。
在她的骨鞭距离简轻衣的喉咙还有不到一寸的地方,萧默言及时出现,抓住了她的骨鞭。
“本王的王妃气势你能伤的!”
过去他对苏染实在是太过容忍了,才会让她有胆子胡闹,若是今天她真的伤了简轻衣,客休怪他不念旧情!
“默言哥哥!”
苏染用尽全身力气也不能收回骨鞭,她气得把鞭子一丢,难道萧默言忘了,她的这只骨鞭还是她及笄的时候萧默言送她的生辰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