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上,简父自然是没脸在继续呆下去了,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让简轻衣好好的养身子就拂袖而去。
花缘也起身告辞,但简轻衣却说请她留步。
“王妃可是还有别的吩咐?”
简轻衣指了指一旁的妆镜上放着的木匣子,请花缘打开。
花缘打开一看,里面放的是一个赤金红宝石镶白玉项圈,做工精美细致,尤其是最中间的那颗鸽子血红宝石,这么大而且还一点瑕疵都没有的,就算是宫里也找不出极快。
“我已经听说了,你怀的是个男孩。”
她前些日子得了一块无暇的鸽子血,想着若是女孩子的话就做成步摇,如果是男孩的话就做成项圈。
正好今天花缘来了,便提前把见面礼送了吧。
“多谢王妃,这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
只是花缘不解,为什么简轻衣不等孩子出生以后在给她呢?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么好的东西一直放在匣子里实在是可惜了,早点给你也好了却我的一桩心愿。”
不管她和简家之间有什么过节,孩子是无辜的,这个孩子也是她的弟弟,她们身上有一半的血脉是相同的。
她笑了笑,说送了这件礼物以后可就没有更好的了,喝满月酒的时候她就空手去了。
“只要王妃能赏脸来,那便是妾身的荣幸了。”
花缘也并未多想,把东西收了下来。
她犹豫了一下,又说简父虽然有的时候做的确实不对,但他到底是简轻衣的亲生父亲,父女之间没有隔夜仇,请简轻衣多少体谅一些。
“放心,他到底给了我生命,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听了简轻衣这话,花缘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简轻衣微微叹了口气,人人都要她心胸宽广,做人要大度,可为什么伤害过她的人却总是活的好好的呢?
自从萧默言把简轻衣带回王府以后,萧宗就像是忘了这件事一样,就算是太子有意提起,萧宗也装听不见。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萧宗暂时不想处理这件事。
蒋尚书的官位肯定是保不住了,萧宗体恤他多年来也算是劳苦功高,便赏了他几百两银子,许他告老还乡。
但却没有说一句和萧默言有关的话。
蒋尚书丢了官位又成了残废自然是心中不忿,便去求太子做主。
太子冷冰冰的说他不仅没把差事办利索还给他惹了一身腥,现在还想要让他帮忙,简直是痴心妄想!
蒋尚书没想到自己为太子鞍前马后,差点连命都丢了,换来的就是太子的冷言冷语,心灰意冷,不知如何是好。
“蒋大人,太子殿下最近只是有些烦躁,他说的话还请您务必不要放在心上。”
萧默然亲自去了蒋家给蒋尚书送了一张银票和一份地契。
“这些都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您能笑纳。”
“多谢三皇子。”
蒋尚书现在就是个庶人,没想到萧默然居然还能帮他一把,自然是感激涕零。
萧默然又问了蒋尚书一些事情,蒋尚书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蒋大人实在是北漠的肱股之臣,只是遭此大劫,实在是可惜了。”
萧默然叹了口气,蒋尚书愤愤的说自己尽心尽力帮太子和皇后办事,没想到换来的居然是这种下场,还有萧默言,自己如今的凄惨下场全都是拜他们所赐。
“蒋大人慎言。”
蒋尚书自觉说错了话赶紧闭上了嘴,但是他的怒火实在是难以压抑。
“我能明白蒋大人的难处,其实我虽然也是皇家之人,可有的时候也会看不过眼。”
他很是惋惜的说自己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实在是没办法帮蒋尚书做得更多了,要是他能更有力量就好了。
“没想到三皇子您原来也是性情中人。”
如今蒋尚书已经落难了,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他很感激萧默然,便说以后如果有任何用得到他的地方,他一定会竭尽全力。
“那就多谢蒋大人了。”
马车上,萧默然闭目养神,莺歌则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亲自去见一个废人?”
萧默然察觉到了莺歌的眼神。
“主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理由的,奴婢只要能做好主人吩咐的事情就够了。”
“你倒是忠心。”
蒋尚书现在确实已经没什么用处了,但是他为官多年,多刑部的大小事情都了解的非常清楚,而且在朝中的人脉很广。
六部私下里都有见不得人的龌龊事情,蒋尚书知道的也不会少。
而这些事情说不定将来的某一天他都用得上。
锦上添花有什么好的,雪中送炭情谊深,才能让人记住他的恩惠。
他会在暗中,一点点的蚕食原本属于太子的势力,最后取而代之。
“主人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可以做到。”
“是啊。”
萧默然慢慢的抬起莺歌的下巴, 看着她那张白皙的脸,莫名的想起了简轻衣。
实在是可惜了,他可是很喜欢简轻衣的那张脸的,但添了一道鞭痕后,配上她漠然的眼神,好像让简轻衣更有味道了。
萧默然忽然明白为什么他会对简轻衣感兴趣了,因为简轻衣的眼睛里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有光的,就像是永远都不会屈服,永远都不会放弃希望。
他饶头兴趣的舔了一下嘴唇,说实话,他真的很想知道让这么一个女人彻底的死心,变得心灰意冷是什么样的感觉。
“王爷,王妃这几日比之前休息的好多了。”
木九不明白为什么萧默言明明很关心简轻衣,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但自从简轻衣回来以后,萧默言却像是在躲着她一样。
虽说他只是王爷的侍卫,但是他陪伴萧默言多年,他们之间早就已经不在仅仅是主仆,所以木九不明白。
“并非我不想见她,而是……。”
萧默言想到那日在刑部大牢,他看到简轻衣满身鲜血的躺在地上,他的心就无法平静下来。
他更是知道简轻衣今日所受之苦,源头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