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岳家和太子是一条船上的,但王皇后现在被柔妃堵着一口气,又听说岳氏是靠着谋害嫡妻才嫁进简家的,便对岳氏生起了深深地厌恶之情。
“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若是留在身边的话只会败坏岳家的名声。”
王皇后让翡翠传信出去,让太子好好的敲打岳家一番。
太子现在的处境本就不太好,若是身边的人不仅不能起到辅佐之用还成了太子的累赘,只会让他们王家更加的举步维艰。
“娘娘放心,殿下早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翡翠一边小心谨慎的伺候着皇后,一边说最近进贡来的各种好东西都被萧宗先送到桐花台了,好在内廷司的周主司还算是个知情识趣的,偷偷的留了些东西送过来。
“算他识相。”
王皇后让翡翠留神着桐花台的动静,只要有一丝可疑之处就要立刻来禀告。
宫外,太子让岳年把岳氏送到水月庵去清修,岳年当时就跪下求太子开恩。
“我妹妹自小便和我相依为命,求殿下看在下官多年侍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过我妹妹吧。”
岳氏已经成了下堂妻,如今在岳家像个活死人一样,惩罚的够重了,就连简家和简轻衣都不再追究,为何太子要苦苦相逼?
“你可知此事闹得有多大?”
太子抄起手边的砚台就朝着岳年砸了过去,岳年没有躲闪,额头被砸的头破血流。
“那些风言风语甚至已经传进父皇的耳中了!”
男子三妻四妾确实没什么,但谋害嫡妻、苛待嫡女,这些都是大罪,更何况岳氏私下里做的肮脏事不知道还有多少。
岳年想要保住岳氏,就要用整个岳家来陪葬。
“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你的妹妹重要,还是你们岳家整个家族重要。”
岳年心里一片凄凉,他自然是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只是没想到他为了太子鞍前马后那么多年,太子居然一点情分都不留。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现在太子还只是东宫储君,对他便如此的无情无义,将来他做了皇上,岳家又能如何呢?
可岳年也知道,现在的他没有回头路了。
木九告诉简轻衣,岳年已经准备把岳氏送去水月庵了,简轻衣听了以后没有丝毫的意外。
利字当头,人人想要保全的只有自己,哪里还会在乎别人的死活?
岳家虽然一直支持太子,但朝中可以帮得上太子的可不仅仅只有岳家,想要为太子鞍前马后的人多着呢,不缺岳家这一条狗。
“看岳家好像是打算偷偷的把岳氏送出城去,王妃,您接下来想要如何安排?”
木九觉得简轻衣是不会这么轻松的就放过岳家的。
“我父亲之所以不愿意休了岳氏,就是因为不想和岳家撕破脸,但现在,我要我爹他必须做出选择。”
岳氏还活着,而且简轻羽还在简家,虽说岳氏回来的可能性很小,可简轻衣必须彻底的杜绝这种可能性。
因此,一定要让简父对岳家深恶痛绝才行。
水月庵虽然名义上是个清修的尼姑庵,但被送来这里的大多是世家中犯了错的女子,因此这里的环境极其恶劣,所有的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对那些养尊处优的太太小姐来说简直就是地狱。
岳年即便不舍得岳氏去水月庵受罪,但太子的话,他不敢不从。
“妹妹,哥哥已经尽力了。”
他叹了口气,准备让下人把岳氏从后门从去水月庵,但没想到马车刚离开没多久,岳家的小厮就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说马车被人拦了。
“谁这么大胆子!”
“是表小姐!”
简轻羽不知从何处知道了岳氏要被送走的消息,大惊,她怎么会不知道水月庵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断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娘亲去受苦,便拦了岳家的马车,要把岳氏带走。
“闹够了没有!”
岳年怒喝着让简轻羽不要再胡闹。
“舅舅,您怎么可能这么狠心?”
简轻羽可以让岳氏离开简家,因为她知道在岳家,只要有岳年在,岳氏至少还能做岳家的小姐,不至于受人欺凌,可要去了水月庵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她怎么能受得了?
“轻羽,舅舅也是不得已,总之你先让开。”
此时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围观的人,正在议论着发生了什么事情,岳年不想把事情闹大,但简轻羽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开。
她也知道岳年如果有办法的话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但她为了岳氏,只能用这种方式逼岳年做出妥协。
简家二小姐和岳家家主当街争执的事情很快便传开了,简家的下人收到消息以后连忙跑去告诉简父。
简父一听这还了得,赶紧带着简家人赶了过去。
简轻羽跪在马车前,对岳年说如果想要带走岳氏,就从她的身体上碾过去。
“轻羽!还不快些跟我回去!”
看到自己女儿跪在大街上,周围全都是指指点点的百姓,简父觉得他的脸都被简轻羽丢尽了,赶紧让她快些起来,但简轻羽死活不愿意,反而央求他能不能给岳氏一个栖身之所。
“二小姐糊涂了,来了,快点把二小姐带走!”
简父脸一沉,说出去的话岂可在收回来,他和岳氏已经恩断义绝,若是在反悔,莫说别人,简轻衣第一个肯定不会答应。
岳家和王府比起来,简父肯定更加愿意得罪前者。
简轻羽满心绝望,他们好歹也做了十几年夫妻,难道就一点情分都没有了吗?
她心中悲愤难平,居然一掌把想要上前带走她的人打倒在地。
“你这个逆子!”
简父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颤抖着指着简轻羽大骂她忤逆不孝。
“好好好,你若是在敢帮你娘说半个字,我便把她送去京兆府尹!”
“爹!”
简轻羽满脸的不可置信,在转过头看看岳年,岳年也只是一言不发的沉默着,丝毫没有为岳氏说话的意思。
他重重叹了口气,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