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开黑色的大伞,徐鸦青佝偻腰,躲在伞下。
方望舒站在一边,打开徐鸦青在白色塑料袋上系的蝴蝶结,从里面拿出两个被水瓶压得扁塌塌的葱油饼,把剩余的四个葱油饼装在塑料袋里递给徐鸦青。
“你吃两个就够了?”徐鸦青注意到方望舒拿的葱油饼是被压地最扁的那两个。
“不够我再拿。”一滴汗珠顺着方望舒的额角往下流。在阳光的照射下,方望舒的眼睛里煜煜生光。
徐鸦青垂下眼睛,往左边挪了一小点,“你太阳这么大,你别给中暑了。”
方望舒抬头望了望天上毒辣的太阳,接纳了徐鸦青的建议,往有伞荫蔽的地方蹲下。
两个人就这么在一把双人伞下,荒芜孤山上吃完了一顿冷冰冰的午饭。
午饭草草解决后,两个人继续往山上走去。
“啪!”徐鸦青毫不留情地用右手稳准狠地拍死了一只肥胖的蚊子。用食指弹走被拍扁的蚊子,留下红色的鲜血。“啧,这里的蚊子真多。”
“我们下回来的时候可以喷一点驱蚊液。”方望舒见一路上徐鸦青拍死了不下十只蚊子。
“在这种不见川流草木的地方,蚊子咋独宠我一人。”徐鸦青苦恼地皱眉,一双眼睛在腰背挺直的方望舒身上流连,“你说我怎么不见你打一次蚊子。”
“可能是蚊子叮了我,我也没发现。”方望舒仔细思索了一会儿,给出自己的答案。
“呵。”徐鸦青把袖子往肩膀处拉,露出被蚊子叮咬的手臂,“你给我看看你的‘红包’看。”
方望舒往山顶上遥望,“我们选的路好像越来越陡了。”
徐鸦青能不知道方望舒在插科打诨?
她袖子重新放下,“你就承认吧。是一个血液香甜的我分去了蚊子的全部战斗力。”
方望舒认同地点点头,“你是O型血吗?O型血的人比较招蚊子。”
“竟然还有科学依据?”徐鸦青震惊。
方望舒笑着跟徐鸦青科普血型的二三事。
徐鸦青刚开始听得还津津有味,只是,她为什么越往上走,越觉得累?
不是那种爬山的累,也是那种爬山的累。徐鸦青说不清楚,只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重。“方望舒,我建议我们中途暂停休息下。”
“是伞重吗?”方望舒见徐鸦青撑的伞由笔直向上到一点点歪歪斜斜,最后全面崩盘。
“你爬山不累?”徐鸦青光看方望舒就是那种文弱书生,最后怎么比自己还扛造?
原来是爬山累了,方望舒用手指向比中午望去已经大了很多的山顶,“我们在十几分钟前进入了陡坡,所以会费力些。”
道理她都懂,不过徐鸦青再次看向方望舒被工装遮的严严实实的手臂,不会那里有肱二头肌吧?
“离上山还有点距离,我来撑伞,你保存体力?”方望舒见徐鸦青莫名地盯着自己,以为她是太累了。但她能够从山脚一直走到现在,体力值得肯定。
徐鸦青却之不恭,从善如流地把伞给了方望舒。“辛苦你啦。”
两人并肩前行,经过陡峭的山壁时,身高腿长的方望舒时不时会伸出手拉一把力竭的徐鸦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