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今天说什么都得留下来,食堂的大厨烧了大餐,让我好好地谢谢你们救了我们的人。”
央金和卓玛在俞明远的盛情邀请下,在吃过晚餐后,打着嗝回了抚慧基地。
徐鸦青的弱爆破开挖和方望舒的混凝保温层研究工作进展都很顺利。虽然有时不免遇到阻隔,但是俞明远以及隧道其他有经验的工程师都会乐意贡献出自己力所能及的点子,因此这点阻碍也算不得什么了。
任德元知道叶大壮他们胆敢开赌局,回去好好地教训了这几个冥顽不灵的家伙。有了任德元的教训,以及见过徐鸦青的真正本事了,叶大壮他们在接下来同徐鸦青的相处中,处处透露着对徐鸦青的尊重,再也不敢小瞧这个能从雪暴里回来的女人。
方望舒也在回供氧站后,用一瓶青稞酒成功让崔嘉平原谅自己打晕他的事。
总之,在开春之前,两个人过的顺风顺水,手中的工作也都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被移交到俞明远的手里。俞明远会再次把这两项任务分配给适合它们的人手里。
次年二月,冰雪消融,俞明远亲自送方望舒和徐鸦青到辛沃雪山。
微凉的山风吹拂下,徐鸦青捧了一把鲜艳欲滴的格桑花,与方望舒手牵手走到辛沃雪山的东南处山脚。在那里,立着一个青灰色的大理石墓碑。
“妈妈,我带着我的爱人来看您了。”
五年后,开通一年的常西铁路上,一列深绿色的火车哼哧哼哧地行驶在这片广袤的高海拔地区。火车驶过荒凉的戈壁,戈壁上有成群的藏羚羊在横跨生态桥迁徙;驶过萧瑟的沼泽,沼泽上的灰鹤扑扇翅膀飞过碧蓝的天空;驶到雪山群落,一簇簇的格桑花如火如荼地盛开在路边……
“爸爸,好漂亮的花!”扎着羊角辫的女娃娃面容精致,惹人喜爱。一身喜庆的大棉袄穿在她的身上,活像个从年画里走出的年画娃娃一般。
逢人逗她来常西高原是干什么呐?小姑娘都会用百灵似的清亮声音说她和爸爸妈妈是来接外婆回家哒!
常西铁路通了,死后还守在辛沃雪山等火车通车的外婆终于能安心回家。
耐不住宝贝女儿恳求,方望舒答应等到了辛沃雪山,一定摘一捧格桑花带去给外婆。方望舒在说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在他的肩膀上,高原反应强烈的徐鸦青睡得香甜。
“爸爸,是铁路工人!他们在敬礼哎~我也要!”清亮的童声响彻整个车厢。小姑娘歪歪斜斜地学着车窗外铁路工人的动作,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礼。
孩子气的话语让车厢里看手机聊天吃零食的旅客都纷纷停下了手里的事情,朝外头瞧。就连徐鸦青都从沉沉的梦中醒来,睁眼往外看。
火车广播适时在车厢里响起,“各位游客,丹锦车站到了,请各位要下车的游客提前准备下车。”
夕阳西下,两位铁路工人手里拿着铁锹,在维护铁路路基。火车呼啸而过,他们远离轨道,注视火车呼啸而过。
这条铁路倾注了无数人的心血。不由自主,他们缓慢举起右手,对着这辆列车或是这条铁路行礼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