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愿意也没办法。”任德元从后视镜看了眼徐鸦青的神情。“大雪封山啦。车子过不去,人一过去就在大雪中迷路。”
“阿?”果然如望舒想的一样,丹锦雪山到辛沃雪山这一段的雪只大不小。“那什么时候能够通车。”
看着前方熟悉的工地建筑,任德元如释重负,终于是安全到达了。“运气好的话,来年开春。”
嗯……徐鸦青把头撇过去。她还是看看雪天一色好了,事实太残酷,一点儿都不想面对。
一群穿着黑色棉衣,外套橙色小马甲的工人围在铁轨的一段,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说什么。其中两个人甚至开始了推搡的动作。
看着神情激动的那群人,徐鸦青连忙拍拍任德元的椅背,“任哥,那是丹锦雪山的工人吗?”
坐在驾驶座的任德元也看见了东南方发生的闹事。他‘唰’地转动方向盘,朝那群人开去。
跟在面包车后面的王益才奇怪任哥怎么转弯了?不过任哥转了,他当然也要跟着转。
那群人因为一小一大两辆车子停在他们的身边,吵吵闹闹的霎时停了下来。去图梁埠买过年储备粮食的任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还要去趟汽车站接两个人吗?
人群里开始窃窃私语。任哥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没他们好果子吃。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责任落到对方的头上。
两队人马齐刷刷用志在必得的目光看着彼此,这个锅,你们背定了!
“郑州,看见任哥来了你们就怂了?快给任哥说说你们每天鼓捣那些测气温的破玩意儿有个啥用?”罗柱子铜锣似的大嗓门这么一扯,成功地让任德元打开驾驶室的门走下来。
任德元眼中冷刀嗖嗖,这群不争气的玩意儿,让他载来的两个年轻人看笑话。他还特意在方望舒和徐鸦青面前跨过丹锦雪山的工程队又团结又讲义气。一来就给他上演这么一出,真是要气死他!
任德元双手抱胸,一米八的大汉就这么冷冷地看着郑州,“怎么回事,你说。”
虽然被罗柱子抢去了先告状的机会,但郑州告诉自己,公理自在人心。不能怂。郑州挺了挺后背,“任哥,我昨天明确告诉过罗柱子,今天气温温差大。下雪的几率非常高,让他做好热棒的温度释压工作。他没做,导致铁轨变形。”
听见‘铁轨变形’四个字,任德元的瞳孔缩地和针尖一样小,“滚开!”任德元冲站在他面前,试图挡住铁轨的工人一声吼。
发飙了!发飙了!工人们纷纷给任德元让路,头一个接一个地低下。做错了事,他们的态度无比地诚恳。
不争气的玩意儿!任德元懒得去看他们。他飞快地跑到铁轨上,去看那截变形的铁轨。任德元直接跪在左侧铁轨,整个人弯腰靠近地面,用眼睛水平式地比对铁轨的走向。“卷尺。”任德元的手朝上伸出,掌心向上。
任德元身边的工人连忙摸口袋,把卷尺放在任德元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