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鸦青在吸过氧后,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她戴上方望舒为自己买的粉色手套,两个人手拉手坐上去淮石洞的长途汽车。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热心的售票员阿姨每次在遇见打算去淮石洞的乘客时,会竭尽全力让乘客打消去淮石洞的想法,总之满满四十座的长途汽车,在发车之际,只有徐鸦青和方望舒两个乘客。
司机像是见怪不怪,淡然地发车离开停车场。现在是旅游的淡季,没有乘客很正常。
正是因为没有乘客是常态,所以车上好不容易有了两个乘客,司机就拉着两个年轻人唠起了临丹沼泽。他们车窗外不远处一大片一大片长着低矮绿草的泥地就是临丹沼泽。
司机告诉方望舒和徐鸦青,要是他们运气好,还可以看见大雁和黑颈鹤。上回有个人想要偷偷去捡鸟蛋,结果掉进沼泽里差点丢了命。
方望舒和徐鸦青听过也就笑笑,反正他们对于捡鸟蛋也没有什么兴趣。
方望舒透过有污渍的车窗玻璃,看见遥远的天边有一座长桥。在荒凉的野外出现少说也有三十公里的桥本身就很奇怪之外,桥下排列着一个接一个的长方形桥洞就更加奇怪了。
桥洞与桥洞间只隔着一个窄窄的桥墩,从远处看去,就像桥下有一扇扇敞开的大门一样。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方望舒脸上不解的神情,笑道,“小伙子,你也看见了那座长桥了吧?”
方望舒点点头,“司机师傅,你知道那座桥的桥洞为什么这么密集吗?”
徐鸦青听见方望舒的问题,睁开眼睛,挣扎去看窗外的桥。她也要看看!
司机哈哈大笑,“幸亏我老表在铁路队里干活,不然我也不知道。说是那边有个自然保护区,专门为了藏羚羊迁移啥的开的。生态桥?别看我们能看见的见这座桥,实际上离我们远着哩!”司机踩下油门,高速行驶在空旷的路上。
晚上,在临坪山的徐勇达吃过晚饭后,算算徐鸦青他们走的时间,拿出手机,给徐鸦青打了个电话过去。
徐鸦青的口袋里响起铃声,坐在窗边看窗外夜景的方望舒小心地绕过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徐鸦青,拿出手机,接通电话。“师父,鸦青在睡觉。您有什么事吗?”
徐勇达看看手表,“才晚上七点,她就睡觉了?”
“我们现在在高原上,鸦青有点轻微的高原反应。”方望舒压低声音,跟徐勇达讲了他们现在的位置。
“看样子,你们快到淮石洞了。”徐勇达给了方望舒一个手机号码,让方望舒明天早上打电话给正在丹锦雪山造铁路的总工程师——俞明远。“淮石洞到丹锦雪山的路不是旅游路线,不好走。让明远接你们去。”
方望舒也从售票员口中知道了这件事,原本他还担忧他和鸦青恐怕只能租车或者步行去丹锦雪山了,现在看来情况比他想的好得多。
在方望舒记住他交代的事情后,徐勇达在电话里数落了一下徐鸦青低下的身体素质。方望舒在电话的另一头汗颜,他没好意思提他之前晕车的事情。徐勇达挂断了电话。
“你没告诉望舒,俞明远要他帮忙的事情?”坐在一边的张玉梅,手里拿着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