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方建林递上筷子。见孙晓莉吃起了面,他也去推车上端起最后一碗面,坐在孙晓莉的身边吃起来。“望舒,鸦青,吃完面后,跟我去会议室。我回房间的路上,碰见周辉铭了,他说12点还有一个会要开。让我参加一下。”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要开会?”孙晓莉闻言不由皱眉,自从来了宁和市,老方就没有在她还醒着的时候回房的。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这么熬下去,人都不好了。
方望舒和徐鸦青闻言明智地低头吃面不说话。她家有个工作狂老头儿,所以对于晚睡习以为常。
“望舒,你在临坪山,不会也是这么一个作息吧?”孙晓莉突然把矛头对向方望舒。
方望舒吃面的动作一顿,下意识看了眼徐鸦青。徐鸦青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
“看看你们父子两个人!一个德性。”孙晓莉索性面也不吃了,起身回房。
“晓莉,你的面还没吃完呐。”方建林端起面碗,让方望舒和徐鸦青继续吃面,他走到孙晓莉去的主卧。
不知道方建林在主卧跟孙晓莉说了什么,没过一会儿,孙晓莉就出来。“鸦青,让你见笑了。”
“没有没有。”徐鸦青这时候也吃好了面,“我其实都已经习惯了。平常我也是抓着老头儿才吃饭,不然把胃都饿坏了。”
孙晓莉知道徐鸦青和望舒他师傅之间的称呼,“鸦青,望舒铁了心在铁路干,以后真的要多麻烦你看着望舒点了。”说到这里,孙晓莉的眼眶一红,心疼独生儿子的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
“妈,我这不是好好的。”方望舒哭笑不得,忙坐过去,和方建林一左一右安慰起感性的孙晓莉。徐鸦青忙把桌上的餐巾纸抽拿过来给孙晓莉。
父子俩把孙晓莉哄好后,三个人出门去开会。孙晓莉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叹口气,收拾起碗筷。
推开会议室门的三人在摆放着方建林性命牌的座位前坐下。姓名牌后面有四把椅子,是给以这个专家或者工程师的小组坐的。
徐鸦青粗略看了看,在灯光明亮的会议室内,七张纸牌被分别摆放在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四处。至今为止,会议室内已经来了五个人。
“叔叔,不是说十二点开始吗?怎么只有我们几个人?”徐鸦青小声询问方建林。
“有几个方案经过讨论,总工程师宣布不适合昆宁江底隧道。因此,有五组队伍已经退出了这次评审会议。”方建林指着坐在会议桌正前方西装笔挺的男人,“他是这次的总工程师,周辉铭。”
周辉铭正在跟助手讲接下来会进一步研讨盾构法和沉管法这两种开挖江底隧道方法的适宜性。助手需要速记两位专家陈述的要点。他们回去后根据这两个要点,再跟地质工程师和测量工程师讨论。
注意到方建林朝他这边看过来的目光,周辉铭暂停和助手的对话,他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方建林在的左侧桌子。“方教授,这就是你不远万里请来的后援吧?”周辉铭分别和方望舒,徐鸦青握手。“年少有为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