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问询,徐鸦青和方望舒得知这里离蒲城最近的大型气象站在点苍山,半个小时后有发车去点苍山的长途汽车。
点苍山虽然植被繁茂,风景优美,但是地处偏僻,人烟罕至。平常也就美院的学生回去那里采风,除此以外,很少有人会去点苍山。
在点苍山东面长长的山脊建了高大的风车。长途汽车沿着省道向前开的时候,徐鸦青就看见白色的风车车叶子在随风上下左右转圈,很是欢快。
“望舒,气象站的人在这么山清水秀的高山上测风云雷雨肯定别有一番趣味。”徐鸦青趴在车窗上,透过模糊的玻璃,不由猜想气象站的人在山顶上的生活。
方望舒遥遥地远望在天边的风车,随长途汽车的视角变换,山顶上的风车露出了全貌,山腰上风车的一角也渐渐露了出来。对于徐鸦青的猜想,方望舒但笑不语。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听着车上乘客用蒲城乡音的嬉笑怒骂,阖上眼睛,休养生息。
嘴里叼着一根香烟的司机双手一个大转弯,车身往右拐过一个路口转角,他在看见前方省道的红褐色木牌后踩下刹车。长途汽车响起‘吱呀’一声悲鸣,紧急停在木牌处。
车里站着的人扶住车座椅,上半身止不住往前冲。
‘哎呦呦’地念叨了几声,乘客们又开始说说笑笑。
司机座位旁放置的铜制铃铛被摇响。
叮铃铃!叮铃铃!
“点苍山到了阿!要下车的赶紧。”司机师傅说完把铃铛放回原处,松开刹车准备继续往前开。
“司机师傅,我们要下车!”方望舒猛然睁开眼睛,摇醒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的徐鸦青。“鸦青,快点,我们到了。”
徐鸦青被摇醒,忙乱中抹了嘴角的哈喇子,拎上放在脚边的行李袋,跟着方望舒往车外头挤。徐鸦青和方望舒一离开座位,他们两个人的位置就有人坐了。
“快点!快点!”司机不断地回头看两个人有没有下车。
在司机的连声催促下,方望舒和徐鸦青艰难地从满满当当的长途汽车里下来。两个人的脚刚一落地,车门就被关上。长途汽车的后汽车屁股冒出一大股的黑烟,扬长而去。
“这服务态度,差评!”徐鸦青从车上挤下来,一条命都去了半条。
“好了,路途遥远,司机师傅难免心急。我们去气象站。”方望舒看了看左边立着的站牌,上面用楷书端端正正地写了‘点苍山’三个字。
气象站位于山顶,两个人沿着离站牌不远处的青石台阶沿阶而上。
夏季的天就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明明上午还是晴空万里,下午却是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珠接连不断地从天上砸下来。
方望舒和徐鸦青两个人就近躲在了大大的树冠下,雨滴不住地从树冠间的缝隙里流落。
徐鸦青拍打身上被沾湿的地方,幸好点苍山的树枝繁叶茂,他们也躲得快,所以没有淋成个落汤鸡。
方望舒拉开行李箱的拉链,里面除了有电脑和衣物外,还有一把折叠的双人无骨蓝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