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徐鸦青第一次提到有关她妈妈的事情,方望舒静静地聆听,宽厚的臂弯源源不断地给徐鸦青传递温暖。
“他们明明那么相爱。妈妈用自己换回了他,可他如今要再娶吗?”徐鸦青不甘妈妈的牺牲最后是给别人做嫁衣。
何盛芳死于一场隧道塌方。
帐篷外,张玉梅端着饭碗的手在不断地颤抖,她收回朝向门口的左脚,转身走到火堆前。
篝火熊熊燃烧,张玉梅浑身的力气仿佛被卸下,她驼了背,缓缓做到冰冷的板凳上,独自咀嚼米饭。
等方望舒安抚好徐鸦青,徐鸦青答应静观其变后,两人相伴走出帐篷。
在篝火前,空无一人。
方望舒转头向张玉梅的帐篷望去,里面亮着灯光,想必是张婶吃好晚饭后,先去休息了。方望舒让徐鸦青先吃饭,他去给志山收拾住院的衣物。
第二天,方望舒在清脆的鸟叫声中起床,走出帐篷。
燃了一夜的篝火徐徐散着青烟,架在篝火上的锅子散发浓浓的甜香。
掀开锅盖,方望舒看见了一锅泛着金黄色泽的地瓜粥。
张玉梅在离开前给他们留下一锅热腾腾的早饭。
“望舒,你烧粥了?”徐鸦青一走出帐篷,就看见方望舒在盛粥,闻上去还挺香。
“张婶给我们烧的地瓜粥。”方望舒把张玉梅留给他们的字条给徐鸦青看。
字条的末尾画了一个笑脸。
“你看,张婶都没在意你昨天的问题。要是真有什么,张婶怎么会一点儿反映都没有。对吧?所以啊,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方望舒把粥碗给徐鸦青,“我们吃完饭去给师傅买鞋子?”
“也许我真是多虑了。仔细想想,我也知道志山的鞋码。我和志山不是一样的纯友谊?”徐鸦青把字条往兜里一揣,不再自己瞎想。
“所以,你知道我的鞋码吗?”方望舒见徐鸦青终于展颜了,冷不丁一问。
徐鸦青拿碗的动作一顿。“等会儿去街上买鞋,我不就知道了。”徐鸦青模糊焦点。
见徐鸦青好不容易高兴起来了,方望舒也不多纠结这一点。‘哼’了一声后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粥。
两个人这回也是坐高辉的货车去蒲城。在进蒲城的大马路边,高辉把两个人放下。
“你们真的不用我送你们去医院门口?”高辉摇下窗户。
“你这大货车哪里好停哒?”徐鸦青让高辉回去,他们可以自行去医院。
“成,我走了。”高辉转动方向盘,掉头往回开。
方望舒和徐鸦青叫了辆出租车载他们两个人去蒲城的闹市区买鞋子。
这回,徐鸦青总算是把方望舒的鞋码弄清楚了。心里顿时有了底气。以后方望舒质问他的鞋码,再也不用心虚。
两个人大包小包地进黄志山的病房时,徐勇达正在啃苹果。
“你们这是来看病人还是逛街?”徐勇达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
病床上还晕乎的黄志山听见有动静,也睁开了眼睛。
“还不是为了你。”徐鸦青把两个鞋盒给徐勇达,“一双41的布鞋,一双42的胶鞋,请把脚上的破鞋扔进垃圾桶,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