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头儿站在中间的出水点，面对不断喷水的出水点，徐头儿跟没感受到水流似的，一直在马不停蹄地测量，观察。在他上面的掌子面，还有些石块在刚才的爆破中并没有掉下来。
“徐头儿，让我先排危。”林立鹏担心地在车子里面喊。
徐勇达听见身后林立鹏接二连三的声音，终于舍得从测量出水点的世界出来，“立鹏，先去左边排危，我这儿快好了。好了之后我去跟大山讲一讲出水点的情况。你再来排中间的危。”
得！事情安排地明明白白。
林立鹏知道徐头儿倔，也不再多说，老实地开着车去左边用铲斗排危。
“灯！立鹏！”徐鸦青努力想要看清在水流下钢尺的刻度，钢尺刚放在出水口上，还没来得及看，眼前一黑。
林立鹏连忙扭转车轮，让车前灯照回原位。
徐鸦青把头靠近水柱，准备看钢尺上出水口的位置的刻度。
铲斗一挖，碎石落地，徐鸦青眼前一黑。
徐鸦青：……
“小徐，你要不用头上戴的电筒看看？”林立鹏在挖了一铲斗后，把车前灯照回原位。降下车窗，向徐鸦青喊话。
“关键是看不见呐！”徐鸦青也很无奈。隧道里漆黑一片，全靠着挖掘机前灯发光发热。
“滴滴！”洪亮的车鸣声从隧道拐角处传来。
“让路，让路！”李铁根护着身后的兄弟们往后退，让出渣车开到前面来。在挖掘机旁边，他们在短时间内仓促清理了一条基本可以容车辆通过的小路。
“高辉，你的速度也太慢了。”隧道内因为高辉开着车前灯而越发明亮。现在挖掘机的车前灯朝向左边，高辉的车前灯朝向右边。“有了你的灯，我终于可以放心铲石头了。要是万一没看清，砸到人可不得了。”
“出渣车刚被小斌开出去，我等了会儿才见他回来。他一回来，我就马不停蹄地开进来了。”高辉解释自己速度慢的原因，“我一开进来吓一跳，怎么那么黑。路上碰见沈大力，我这才知道里面的水淹的这么严重。”
“可不是。”林立鹏不再跟高辉唠嗑，专心开挖掘机把上面的碎石铲下来。林立鹏边铲边开动车子往后退。石头不能砸到人，也不能砸到自己的宝贝车子。
“测好了。”徐勇达不去关注外边的动静，专心测量中间的出水点。获得出水点的数据后，徐勇达直起腰，伸出右手拍了拍酸疼的腰部。
“徐师傅，这个出水点的情况如何？我感觉到右上方的水流量越来越大了。”方望舒脚踩的地方已经积起了一个小水洼。
一股一股的水接连不断地浇灌下来，浇的人透心凉。
“中间的出水点没有恶化的迹象。”徐勇达借着出渣车的车前灯看清了方望舒现今的惨状。整个人像是被浸泡在水里，嘴唇被冰凉的地下水冻得发白。“你还能不能够坚持？”
徐勇达挽起袖口，“你先休息会儿，让小徐踩在我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