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望舒听了徐勇达解释的话后，不赞同地说道，“大家都把师傅你当做主心骨，在你不在的时候，大家都跟无头苍蝇一样。师傅，你难道不觉得大家过分地依靠你了吗？”迎上徐勇达研究的目光，方望舒反问徐勇达。
“依赖我是好事。大家齐心合力干工程，要的就是团结一心。”徐勇达不认为工人们依靠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
“师傅，信任是信任，成长是成长。你不可能一直给他们解决方案。即便是在同一条隧道，你有时候也会分身乏术。”一个好的领导应当学会培养自己的下属。
“看来你已经有建议了。”徐勇达靠在椅背上。
“这是一项长远的工作。目前，我建议就突发涌泥的这种情况，以后建立应急预防措施。在一定的时间内，演习一次。如果这种情况再次发生，工人们也好心里有个底。”方望舒把自己从在卫生所就在思考的事儿说给徐勇达听。
“队里的很多施工步骤还没有形成文件。大家在操作的时候没有一个规范的过程。比如说在工具的摆放上，没有具体的标签纸来区别。”方望舒举了一个自己原先就注意到的地方。
“我们都认识，要什么标签纸。”徐勇达觉得这就是多此一举。
“万一新来了工人？万一铺设钢拱架的工人也要用到水准仪？万一我拜托别人来帮我拿一下全站仪？”施工步骤规范化，在方望舒的眼中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找认识的人教新的工人，找认识的人去拿。”光是施工上就有这么多让人烦的事情了，哪有空弄标签化的时间。
“每一个劳动力劳动的时间都是宝贵的，不应该被浪费。”方望舒坚持道。
想到施工队的确缺人而且工期紧，徐勇达话语中带有怀疑，“你说的这个真是有用吗？”
“积少成多。在工人们施工的工作上，划分工种也是一个有效的措施。”方望舒接着提议。
看着方望舒这个精神奕奕的劲头，徐勇达笑起来，“好，今天晚上你跟我好好说道说道。只要是对施工队好的，我一定接受。还有你那个应急措施啥的，给我仔细讲讲。”
在厨房的徐鸦青直到洗好了碗，也没有看见方望舒走出徐勇达的房间。她不放心地站到徐勇达的门外，静静听了会儿，里面的争论声很激烈。当然，主要是老头儿在那边白话。
听了半天，两个人也没有打起来的迹象。徐鸦青打了一个哈欠，觉得自己还是先去睡觉比较好。毕竟熬夜掉头发。而她的头发本来就少，每一根都弥足珍贵。
鸡啼声叫，太阳隐隐升上东边的云海中。徐鸦青起床伸了一个懒腰，穿好衣服，扎了一个利落的马尾辫后，徐鸦青开门，准备去厨房做早饭。
没等她走进厨房，在院子里就听见了油炸的声音。
“望舒，不是说好了早饭我做吗？”徐鸦青走进去一看，方望舒正在炸肉丝，手里的红色篮子里放着沥干水的熟面。
“今天早上吃青菜肉丝炒面。”方望舒把红色篮子里的熟面倒进油锅。一大鼓的白色水蒸汽涌上厨房的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