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体边界，围岩界限，断层等等地质条件，你都没有明确地得到我签字的纸质材料，你就直接测量完毕，让我来验收？万一这个洞口不适合做隧道口呢？”徐勇达字字诛心，“是不是花费了这么久的人力，物力，财力都白作功了？”
方望舒垂立在身侧的手摸上坚实的坡土，支撑住身体，“徐师傅，我知道我错了。但我有跟志山确认过兴浦山洞脸这块的地质条件，这是可以开……”
“所以你就不顾整体的地质条件？所以这是你不见到我签字的地质测量书开挖的理由？所以你就认为你做的对？”徐勇达步步紧逼。
直到徐勇达离开之后，方望舒的喉咙也没有吐出一个音节。
见火气很大的徐勇达走了，原本在他身后噤若寒蝉的三个人也终于能够大口呼吸。
“吓死我了。”黄志山不断拍打自己的胸口，“徐头儿这是在立威阿。”
宁小倩白了一张脸，听见黄志山这么说，连连赞同地点头。
“望舒，你也别太自责。这是老头儿故意给你下的套。”徐鸦青见方望舒整个人站在洞脸的边上，情绪沮丧，恍若太阳光都绕过了他照射在地面上。
方望舒无神的双眼有了些许波动，他望向徐鸦青，“下套？”
徐鸦青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拍拍黄志山的肩膀，“大山，看你的语言组织能力了。”
“这我从何说起阿。”黄志山有些为难地说。
“大山，你就给望舒解释解释。你看他那么难受。”宁小倩拉拉黄志山的袖子，“我给你做好吃的。”
“肉夹馍。说定了！”黄志山顺杆上。
徐鸦青瞥了眼沮丧到骨子里的方望舒，左手轻轻捏住黄志山腰间的‘游泳圈’，“说不说？”
“说说说！”黄志山求饶。“望舒，我说这个你可别生气。”
方望舒定定地看向黄志山。
“其实一开始，铁路局先行的地质队给过二工段宝华山和兴浦山基础的地质测量数据。根据那个数据，徐头儿是能够测出兴浦山的隧道口设立以及一开始的爆破点位置。我现在做的地质测量也就是锦上添花，预见隐藏在深处的地质情况。但对于洞脸开挖，无伤大雅。”
“你想想，你确立洞脸的时候，徐头儿是不是还给过你建议？他是知道这边可以开挖洞脸。”
黄志山边说边观察方望舒的表情，“我也不是不故意不告诉你这一点。只是我来测量兴浦山地质条件之前，徐头儿嘱咐我不能主动跟你提起要签过字的地质测量图。”
方望舒的神情木然。
“虽然徐头儿知道你忘记这件事，继续开挖洞脸，是一个施工不规范的地方。但是万幸洞脸开挖没有任何问题。对不对？徐头儿也是在考验你。”
好吧，考验的结果是不合格，方望舒走人。黄志山说不下去了。
黄志山给徐鸦青使了一个眼色，让徐鸦青说些话活跃一下气氛。
徐鸦青当做没有看见黄志山的眼神示意。这种情况多说多错。何况她还是老头儿的女儿，这么一看，由她说，错上加错。
“望舒，你不要灰心。我们会帮你留下来。”宁小倩劝慰脸色不好的方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