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忙慌的的跑到家门口,却碰到了一个大锁头。
张闯有些郁闷,这一帮人上哪儿去了呢。
掏出钥匙开门进屋。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已经六点十五了,却见桌子上留着一张纸条,上面是李桂琴的字迹——破孩子,看到这个纸条,赶紧去富华楼饭店,我和你爸还有你哥都在那儿呢,我们约好了和你们班主任还有高编辑在那儿吃饭,孙老师给张书记打了电话,兴许他也能来……
额的神啊!他们到底是凑到一块去了,我的那个娘啊,我可真是小看了你老人家。
啥也别说了,麻溜去吧,不然指不定闹出啥笑话,无论哪个人走嘴一句,都是够呛,若是**(张若梅父亲)也给了面子的话,那事情可就更乌龙了。孙志文啊孙志文,我恨你!
富华楼饭店坐落在站前广场一侧,算是北城现在最好的饭店了。
饭店里面富丽堂皇果真当得起富华楼三个字,张闯同学在门童的指引下,看到大厅一侧自己一家人和孙老师、高总编都已到齐,除此之外再没看到别人。看来张若梅父亲没给孙老师面子,一帮人正在热情的寒暄着,刚有服务员往上端菜,看样子他们没来多一会儿……
张壮显得很是落寞,无聊的四处打望,正好看到自己的活宝弟弟,便站起来喊道:“张闯,这儿哪。”
随着他的喊声,一帮大人都停止了客套嗑,纷纷朝门口望去。
“你跑哪去啦?大家等你半天了”张永革有些恼火的说道。
“……我…我,”张闯摸不清状况,不敢胡说八道,这些人里他最怕这个脾气火爆的老爸了,虽说自己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的肉身,和刀枪不入的厚脸皮,但这从小被老爹打到大的阴影,却总是挥之不去……
“回家抖你的威风去,你也不怕人家笑话。你看把孩子吓得话都不会说了”李桂琴偷偷拧了张永革一把,小声埋怨道。
“我去了趟正大书苑,结果不知不觉就这个时候了。让大家久等,真是不好意思。”张闯灵机一动,挠头讪讪的解释道。
高烈呵呵笑道:“难怪你家这孩子,能成为作家,所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张闯同学果然不只是天才那么简单啊!”
张永革是小学文化,哪里听得懂文言文,倒是知道人家是夸自己孩子,可是总归不明白这话是啥意思,心道自己媳妇可是高中毕业,她该听得懂吧。于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李桂琴小声问道:“什么步,又什么流海的,你明白不?”
张闯耳朵很尖,听见了老爸的询问,立刻唤出小妹来翻译。
张闯觉得这个时候显摆一下还是有必要的,否则无法证明自己写小说的能力,也顾不得老爸的面子,便道:“高老师是借荀子《劝学》里的一句话勉励我呢,这句话的意思是,不一步一步地积累小的步伐,就不可能走到千里的路程,不一点一点得积累小的流水,就不可能汇聚形成江流和大海。因为我经常读书,才能写出些成绩。”转而装模作样的对高烈略弯了下腰道:“谢谢您的夸奖,我会博观约取,厚积薄发的。”
高烈点头由衷赞道:“博观约取,厚积薄发,这个词用得很好啊。没想到你对古文也很精通,真是难得。”
张闯讪讪笑道:“都是孙老师教的好。”
反正拍马屁也不用花钱,张闯随即对孙志文示好。心想今天我给足你面子,你可得替我圆谎,千万别给我小鞋穿。
孙志文当年个高烈从中学到大专,一直是同学,彼此成绩不相上下,后来参加工作,自己只是普通的中学老师,而高烈却成了一家较有影响的出版社总编,总觉得心中不服气。
此时听张闯给自己戴了大大一顶高帽,顿觉脸上有光,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哈哈笑道:“哪里哪里,我教张闯的时间也不长,还是这孩子平时学习用功。”眼瞅着张闯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是越发顺眼起来。
“还站着干什么,还不找个位子坐下。”李桂琴心里更是美滋滋的,早先她还不敢确定儿子有这能耐,但听他的班主任,和这位什么出版社的总编,都给了张闯这么高的评价,还有什么好怀疑的。越发觉得自己和丈夫这家长做的不称职。
张闯乖乖的坐在张壮和孙志文的中间,对孙志文微笑着小声问道:“孙老师,怎么没看到张若梅的父亲?”
“哦,我让张若梅通知他了,人家可不是咱们这些平头百姓,事情多着呢,这个时间都没来,可能就来不了啦,反正咱们心思到了。”顿了一下:“改天你在单独去一趟他家,这么大的事人家都帮你担了下来,可得好好谢谢他,对了,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妈没怎么跟我说明白。”
张闯心中狂汗,做个附耳过来手势,用特别混沌的语气,小声道:“那什么,是这么回事,张若梅他爸说上看没有轱辘,下看没有轱辘,灭有轱辘的是爬犁,三斤大辣椒能炒俩马勺,土豆到哪里都能去挖两个,对付一盘菜。你听明白了吗?
孙志文哪里能听清张闯的话。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说的什么东西啊!眉头紧锁的思索一阵儿,禁不住道:“你大声些,我没听清楚。”
张闯讪讪道:“哎,总之事情已经解决了,今天您一定多喝点,具体怎么回事,明天上学,我再告诉您。”
孙志文道:“明天好像是星期天吧,又不上课,你上什么学?”心里暗想,你小子好像都连着旷了两天课了吧。
张闯假装没听清他的话,站起来道李桂琴身边小声道:“菜已经上得差不多了,我给他们倒酒吧”。
李桂琴连声称是,心道:“这儿子果然长大了,真是有眼力见。”
张闯取了瓶大高粱,打开瓶盖,从孙志文开始然后依次给大家倒满了酒,自己也倒上了一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