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快站起来说话,怎么还哭上鼻子啦!见到我挺委屈么?”老人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过来搀扶。
“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给你跪上一跪,您别过来,我自己起来。”张闯赶紧站了起来,却是哽咽着讪讪的站在一边,不敢坐下。
老人微笑着点头,重新坐回椅子上,用睿智的眼神上下的向他打量了一会儿才道:“你就是张闯吧,很好,你很好。”
“?呃,您…您也好。”张闯抽泣着支吾了一声,却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很好么?我哪儿好了?
“你好好说话,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看你成个什么样子。”陈博士站在一边忍不住对张闯哼了一句。
“谁哭了?我这是高兴。”张闯抹了一把脸,突然斜斜的瞪了陈博士一眼,接着道:“你们对我用了那么多刑罚,可见我哭过?”
“用刑?”老人和陈博士异口同声的惊讶道。
“是啊,怎么了?”张闯皱着眉头肯定的说道。
“我们什么时候对你用刑了?”陈博士一头雾水的问道。
“还说没有,你们让我坐老虎凳,还给灌辣椒水,最后又给我扔进一个大玻璃罩子里用皮鞭子抽我。这些难道不算是用刑么?”
“你胡说什么呢?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陈博士瞪大了眼睛诧异的看着张闯。
张闯狠狠地瞪了陈友良一眼,振振有辞继续道:“后来你们看我没有什么价值了,就一脚把我踢出来,三根半夜的让我一个遍体鳞伤的小破孩,在建筑工地的水泥管子里冻了一夜不说,第二天又派好多人要把我抓回来,刚刚的那个阿姨还要把我从时速00码的汽车里扔出去,说看看能不能摔死我。你说我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这是招谁惹谁了?
“小陈,这是怎么回事?他说的都是真的?”老人的脸色一沉,语气很严肃的对陈友良质问道。
“这,这…不是,唉!”陈博士支吾了半天才理出点头绪,干咳一声道:“我们走的都是正常程序,那可不是对他用刑啊,是他理解错了吧,再说这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什么老虎凳辣椒水啊?”
张闯冷笑着叹了口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爱怎么解释都行了。你们把我在那铁椅子上整整锁了三天,然后又给我灌了整整三瓶高度白酒,难道不比老虎凳辣椒水还过分么?”
说道这里,他的眼眶里竟又蓄满了晶莹的泪水,做出强忍住不让流出的表情,哽咽着继续道:“那些又冷又热的皮鞭子不断地打在我身上,疼的我死过去好几回,难道就是我说谎了么,我就想知道咱们华夏国还有比这更严重的刑罚么?算啦,谁叫我年纪小又犯了错呢,这些我都认了,只求您能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放过我吧!若是再不回家的话,学校会开除我的,也不知道我的爸爸妈妈会担心成个什么样子。”
张闯这一番抢白已经通过小妹的艺术加工,每一句言辞都是带着让人不容置疑的悲哀腔调,绝对使听者伤心、闻着流泪,就连见惯了风浪的老人都倏然动容。
陈博士没想到张闯颠倒黑白的本事竟然如此高强,他说一句,自己就在心里顶一句,到了最后差点没给气疯了,心中暗恨:那个椅子老子当年也坐过,那里是什么老虎凳了,呵呵,那几瓶二锅头也是你跟我们要的,怎么就变成辣椒水了呢?最后老子还给了你半个月的薪水给你,你怎么就不说呢,你个小王八蛋,小白眼狼……
陈博士有心申辩却又担心老人生气,心中百般委屈,表面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好讪讪的对老人道:“恩,我们的工作可能,确实是有疏忽的地方,但是请您老可千万别生气,陈医生说过,不许您的情绪波动太大。呵呵,您也知道,他这个孩子跟普通人不太一样,对他看得严一点那是不可避免的。”
“孩子?你还知道他是个孩子啊!你怕是早就剥夺了他未成年公民的权利了吧!什么时候你们生科院竟如此跋扈了呢。”老人指着陈博士的鼻子冷言继续道:“他怎么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了?你们不是已经确定他不属于你们异能组的人了么,难道就凭他除了个民间恶霸,你们就要对他百般虐待吗?你们经过公安机关批准了吗?你们这是犯罪,犯罪懂吗?岂是区区一句工作疏忽就可以揭过的?”
老人的声音不大,但是听在陈友良的耳中却如晴天霹雳一般,那冷汗唰地就下来了,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的说道:“您说的对,我一定好好反省,这些都是我的错,我有罪。”
张闯眼见陈博士难堪之极的样子,知道事情有点过了,赶紧将话拉回来道:“爷爷,您别说他了,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他们之前对我有所误会也是情有可原的。我只不过有些生气为什么他们说话不算数,明明已经放了我了,还要弄那么多人来抓我,但是,但是这一见到您,我的什么气都消了,您也别生气了好不好?若是气出病来,我们的罪过就大了。”
“哼,你当然有不对的地方,反腐打黑是政府部门需要做的事情,哪里轮到你一个孩子插手,若都是像你这样没有法度,这个社会还成什么样子?这次的事情,也算是给你个教训,你回去也要给我好好写份检讨,知道么。”
“回去?是是是,我回去之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张闯心头狂喜,连忙点头称是。
老人的语气温和下来:“洗心革面就不必了,这个重新做人嘛,那是一定的,我可以给你自由,恢复你公民的身份,甚至给你一些超过普通人的特权,但是你是不是也应该为国家尽一些应尽的义务呢?”
张闯干咳一声道:“为国效力我的本分,但是您可千万别把我看得太高了。我怕做不好事情辜负了您老的期望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