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日月如梭。转眼间,四十多年过去了。
“所以说,老大和老十三他们都回来了么?”
“北京”彭城的宫殿中,子飚一边处理着大寿事宜,一边对着身边的心腹问道。
“是的。”
一旁的心腹点头道:
“包括大王子在内,所有的王子全都回来了。”
“难得啊!”
听到这话,子飚不由感慨道:
“天竺距离彭城怕是有十多万里吧?这么远的道路老大竟然都能赶回来,这份孝心还真是不得不令人佩服。”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朝以孝治天下。若是往年的话大王子他们或许还会以路途遥远为借口不回来,可是今年却不行。毕竟今年是圣天子80岁大寿。若是再不回来的话,他苦心营造的孝子形象怕是要顷刻崩塌,而后使其在天竺的统治变得不稳。”
一旁的心腹回应道。
“这倒也是,天竺毕竟不比中原。那里虽然地界广阔,但是人却不及中原聪明。所有人都是黑漆漆的宛如猿猴,只能接受一种简单的思想理论教育。这些年老大好不容易才在这些人的脑海中灌输了忠君孝顺的思想,若是他自己首先破坏的话,难免会导致下面的人生出二心,进而不利于他的统治。”
子飚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叹了口气道:
“要我说啊,老大就是太能折腾了,非要跑到天竺去证明自己不比我差。你说他实在不愿意留在中原,跑到东瀛去不是也可以吗?那里虽然离中原也不近,但是至少和中原有海路联通啊!而且东瀛四岛的面积也不算小,足够他折腾的了。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东瀛的气候还比较温润,不像天竺那般闷热,孩子生出来也不容易染病死掉。听说老大的儿孙之中已经因为天竺的气候死了二十几人了吧?啧啧啧,真是可怜啊。”
“大王子的心气一向很高,他想要的是一片足够容纳他子孙万代生存的土地,东瀛四岛虽然不小,但是显然是不能满足大王子的要求的。再加上天竺远离中原,将来他也能以此为借口不回来纳贡,所以……”
心腹闻言,开口解释道。
“这倒也是,老大这个人啊,从小心气就高,不肯对我低头。”
子飚叹了口气道:
“罢了,罢了,就这么算了吧。都争了一辈子了,寡人也累了,就这么着吧。以后他当他的天竺王,寡人当寡人的中原天子,只要他上表承认寡人的领导地位,寡人也就懒得去管他了。他在天竺是开疆拓土也好,丢城失地也罢,那都是他的事情。总之寡人不贪图他的贡品,他也别想获得寡人的支援。今后咱们就算是正式分家过了。”
“君上圣明!”
一旁的心腹闻言,先是开口拍了个马屁,而后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抬头对着子飚道:
“您的意思是……?”
“没错,昨夜父王召寡人进宫,和寡人谈论了禅位之事。”
子飚迎着心腹的目光,笑着说道:
“根据父王的意思,等明天他的寿辰结束之后,他便会将天子之位禅让给寡人。父王的原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天下岂有六十年的太子乎?寡人的这个太子之位都坐了六十多年了,也是时候往上升一升了。”
“臣恭喜太子,贺喜太子!”
心腹闻言,急忙行礼道贺道。
“有什么好恭喜的?若是三十年前的话,寡人或许还会对此感到高兴,但是在当了六十多年的太子之后,寡人也已经明白了那个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了。别的不说,光是下面的那些诸侯,想要管理好,就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寡人老啦,只怕都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管喽。”
子飚摇了摇头道:
“如今我宜朝的诸侯总数已经突破三百了,这三百诸侯中只有一半是建立在中原的,剩下的不是在辽东漠北,就是在东瀛三韩。其分散之广泛,可以说是前无古人了。但即便是如此,我宜朝却依旧有着大量的宗室等着去分封。”
“南边是不可能的了,那里受限于气候,根本无法进行大规模的开发。也正是因为这样,四十多年过去,我宜朝也才将疆土扩张到瓯越一代,再往南就推不动了。更别说是再往南的土地了,这些年来老大做梦都想打通天竺和中原的海路,但是却始终没能成功,究其原因,不就是因为南边的土地气候过于恶劣,船只连个停靠补给的港口都找不到吗?”
“南边推不动,就只能往西边去了。前些年父王之所以同意老大去天竺,就是为了让他去西边探路。如今看来,西边还是比较适合扩张的,因此寡人上位之后说不得就要往西边用兵了,也不知道那里有多少土地可以用来册封诸侯。”
“而除了西边之外,东北方向也是可以用来扩张的。根据父王的说法,只要咱们一只往东北走,咱们就能看到一道海峡。而在海峡的另一边,是一片比中原还要广阔无数倍的大陆。父王说如今全天下都很热,东北方向气候反而适合人类活动,咱们要趁着这个档口多往那个大陆送人,晚了就没机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能等登基继位之后再看了。”
子飚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半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对着心腹笑道:
“果真是老了,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不多,君上您说的都是谋国之道,这样的话越多越好,谁还会嫌弃多呢?”
心腹摇头回应道。
“你啊,越来越会拍马屁了。”
子飚指了指心腹,而后笑着说道:
“走吧,咱们去看看明天送给父王的寿礼,确保万无一失。”
“喏。”
心腹应了一声,而后跟在子飚的身后朝王宫的某处走去。一边走,心腹还一边问道:
“敢问君上,您准备的……是什么礼物?”
“是一种根据父王的描述制造出来的东西,唔……它的名字貌似叫……蒸汽机?”
子飚沐浴着柔和的阳光,淡淡地笑道。
(全书完)